宋朝人竟能調侃皇帝[轉載]

　　英國漢學家湯因比有句名言:“如果讓我選擇，我願意活在中國的宋朝。”林語堂先生也曾說過“我最向往的朝代就是宋朝”。中外兩位大學者不約而同地向往一個久遠的時代，我想倒不僅僅是宋朝有著粲然的文化、風流的詞人、富庶的市民生活，可能還包括宋代讀書人擁有較為寬鬆的環境。

　　宋太祖立國不久便在太廟立誓碑，其中一條：“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宋太宗也曾得意地說：“朕於士大夫無所負矣。”此外,一些士大夫也敢於以國事為本,執拗地向皇帝表達自己的不同政見。比如寇準便曾抓住宋真宗的衣袖非讓其接受自己的建議不可；王安石向宋仁宗上萬言書，其中有“天命不足畏，眾言不足從，祖宗之法不足用”的激烈言辭；包拯曾因官員安排而與宋仁宗爭得麵紅耳赤，口水噴了宋仁宗一臉；楊億也因宋真宗封後一事而拒絕擬詔讓宋真宗碰了一鼻子灰。這些“大不敬”的言行卻沒見當事人受到任何懲罰，而更有甚者，在宋代還有讀書人妄改皇帝“語錄”並盡情加以嘲弄的例子。

　　南宋洪邁在《容齋續筆》記載宋太宗曾書寫《戒石銘》雲：“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並令“語錄”書於各級衙門的大堂上，讓各級官員抬頭就能看到並時刻記住：公務員的工資與福利是各類“納稅人”提供的，不好好為“納稅人”服務，就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蒼天。宋太宗這種“超前”意識已足讓人歎服，然而更讓人咋舌的是，宋代的讀書人並不買皇帝的賬。麵對各級地方官員陽奉陰違，違背“語錄”精神的腐敗亂象，社會輿論還是發出不和諧的雜音並戲改“語錄”予以嘲諷。

　　據南宋袁文《甕牖閑評》一書記載，有一士子戲改聖訓為，“爾俸爾祿，隻是不足，民膏民脂，轉吃轉肥。下民易虐，來的便著，上天難欺，他又怎知？”以表達對地方官員上瞞下欺的憤怒。

　　在中國封建社會，皇帝的聖訓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在北宋卻出現皇帝“語錄”被篡改並被無情調侃的事例。這與文字獄頻發、特務機構縱橫、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高度專製的明清時代相比，算是開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