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狼發牢騷
發發牢騷，解解悶，消消愁
正文
【此文是二十大前夕，滅頂之災落在中國頭上（一）的續篇】
（一）：美國通過《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把遏製中國作為美國這一世紀的國策。
“滅頂之災”
為了實現《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製定的戰略目標，美國動用的是什麽一劍封喉的劍招，怎麽給中國帶來了滅頂之災？
這招，就是美國對中國采用全麵（高）技術封鎖，注意了，不僅僅是禁運，是全麵封鎖。最細致的分析，是來自美國智庫的這·一份說明【40】，中國在半導體及其應用方麵所擔心的“卡脖子”技術，美國要全麵封鎖，禁止中國任何機構擁有、使用這些高技術的權力，這是第二個注意，不是對美國威脅的機構、企業，像華為或者軍工企業，而是所有機構企業。
為了“競爭絕不導致戰爭”，美國選擇了四項卡脖子技術來限製中國：用於人工智能的高端芯片，包括圖像處理器；用以設計的所有軟件；用於生產的所有設備；用於研發生產的所有元部件，而且如上所述，這一封鎖針對中國任何機構企業。但這隻是第一劍，另外一陰招，是禁止任何美籍或綠卡持有人以任何形式參與中國高端半導體技術的研發和生產。
美國不是要禁止，而是要通殺，不見屍體不會罷休，根本不是，也不在乎“競爭絕不導致戰爭”。具體執行上，一切參與中國的活動都要獲得（美國）政府許可，但明確除非你能證明清白，不會被批準。這是所謂“依法行事”，是一種虛假的形式主義，這是上述西方的老一套，殺了你還說自己公正。不是說美國不能下殺手，殺，完全沒問題，不必要假惺惺的，直說好了。正如這位研究員所說的，美國不僅僅是要扼殺中國的高技術產業，還要摧毀中國經濟。美國這麽做，就是自恃擁有殺手鐧，不但如此，動用此殺手鐧時，還絕不含糊、猶豫。
至此，如果美國還說什麽“不會阻撓中國崛起”，都隻能當笑話了。
美國一位前商務部主管製裁的官員，詳細地從“規矩”的角度來解釋美國的“出發點”【41】，他的看法是，美國的主要依據就是，中國工業政策就是“軍事民用產業融合”（Military-Civil Fusion），中國整個國家經濟和軍工產業分不出彼此，沒有什麽區別，所以所有技術都有軍事用途，而中國的軍事力量自然是對美國的威脅，封鎖中國，隻是為了美國的國安。美國的技術管製法律還有人權的一種味道，侵犯人權的國家團體個人會受到製裁，也是美國的慣例，但誰都知道以人權命運製裁極具選擇性，從來不用在自己和“盟友”身上，一貫是美國獎賞懲罰他人的大棒，所以毫無公正可言，但公正不公正，就是美國一句話。
美國這種做法，給人的感覺是要為“美國秩序”挽回一些麵子，不好意思赤裸裸地承認什麽都丟盡了，這位前官員能力很強，對全盤布局很清晰，但接受他那一套，必須從他，也就是美國角度出發。毫無疑問，美國的憂慮是有理由的，按美國的說法，畢竟中國和美國“有不同的價值觀”——盡管這是大國爭霸的一個借口，中國要強大，就不會聽美國的，不聽，豈不是威脅？他堅持說“美國隻是要限製中國壯大其軍事力量的能力，不是為了打擊中國經濟”，但一轉口，“任何技術和應用需要一個研發、生產、應用的環境，中國有這麽一個環境（行話叫”生態“，eco-system），就能用到軍工產業上”，所以要限製，他引用蘇列文的話，“這一生態是強大軍工的基礎，所以不論它是軍用還是民用，都隻能封”。像他這麽有水平的，怎麽會覺得這種說法令人信服？
從反麵來看，美國之所以走到這一步，證明美國政府已經覺得危機的來臨，已經覺得之前的一切手段都沒湊效，頗有孤注一擲的感覺。
中國對美國這套“長臂管轄”可是熟悉了，美國重新動用國安法，延伸到國際法，也就是把自己的法律國際化，用到全世界，是一種控製世界的手段。美國製裁還動用了法律，或者說打著法律的旗號，那是西方的套路，罰了你還讓你高高興興【42】，就像黨一樣。讀過最近的一本新書《經濟武器》【43】的人知道，經濟，經濟製裁，是帝國主義時代以來西方一直鍾愛的“武器”，因為不用派自己的老百姓去流血，在憲政民主體製下短期內代價最小，可也是最殘酷的一種手段，在不見血的幌子下，傷害性有可能不亞於飛機大炮，而更絕情，像對古巴幾十年的製裁，幾代人的機會就消失了。冷戰之後，全球化以來，把相互依賴作為一種經濟武器，在幾年前被一位國際關係教授作出預測【44】，（weaponized interdependence，經濟學諾獎克魯格曼有個專門的解釋【45】），他在前幾天的一個長推裏【46】，列舉了近日這一現象的6個例子。
這些例子自然包括美國對中國高技術的全麵封鎖，也有沙特通過擁有石油與美國對抗，美國自然極其憤怒，尤其是拜登曾經親自跑到沙特去舔太子的手，但正如印尼財長所指出的，沙特這麽做，正是為了要抵抗美國（和歐洲）以俄烏衝突為借口限製油價，因為這次可以是石油限價，下次誰得罪了美國，可不什麽都能限製？沙特和印尼都覺得要站出來，借美國弱勢反擊。他還舉了美國的例子，美國麵對全球化、自貿的衝擊，尤其是中國的衝擊，決定撤出“自由貿易”的行為，也是把美國市場作為一項武器使用，美國不再是自由貿易中一個自覺的成員【47】。對中國，也對其他盟友，美國在川普當局以來以“國安”為名動用關稅限製貿易的例子太多，而且拜登當局並沒有，或者不急取消這些關稅，包括對盟友的關稅。這是為什麽美國已經不再和其他國家地區談自貿協議的原因，因為美國覺得自己的市場已經夠開放的了，自貿協議對美國沒有任何好處，美國不再願意充當世界的錢袋子，主管國安的蘇利文和他的班子對此一直有個說法，叫“為中產階級服務的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 for the middle class），這也是美國貿易總代表戴琪的態度【48，49】（參見【50，51】）。
前幾天參加討論會的美國貿易總代表戴琪
【注記四】
他（那位國際關係教授）引用了最近一本新書《芯片戰》的一個例子，當美國全麵、徹底封殺華為的時候，中國政府選擇了忍讓，接受了華為將被踢出局的後果，參見【52】。
從《經濟武器》一書大家可以得知，西方的經濟製裁，一開始的動機盡管是為了阻止戰爭的發生，但慢慢演變成大國借助“法律”形式，打著“公平”“維和”“人權”的口號打壓弱小國爭奪利益的武器【53，54】，俄烏衝突後，這一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現在，美國終於在從俄國身上練兵後，將之用在中國身上。
禁令發出，不但顯示了美國政府已被主戰派控製，也顯示了美國商業界已經失去了爭取自身利益的能力【55】【56】，一切都被置於“國安”（利益）之下，此禁令和其他法令不一樣，發出立即生效，可以說有效地防止了任何利益集團插手搗亂的機會，這也充分證明這一禁令的可怕性【57，58】。至此，所有中國機構企業瞬間失去了一切美國產品、設備、部件、客服、技術支持，美國企業招呼一切員工馬上撤走的消息滿天飛【59，60，61，62，63，64】，按常規估計，中國絕大部分涉及芯片、存儲和其他配件設備的工廠隻能停產。
至此，芯片和高端半導體正式成為一門武器【65】。
消息傳來，中國半導體股票遭拋售，損失87億美元【66】，但這隻是小頭，全世界的半導體股都遭拋售【67，68，69】，損失高達2400億美元【70】。美國是把全世界都將軍了，這才是置於死地而後生，有勇氣的行動。
台積電
這也隻是一麵。
上麵提到的外企把人員撤離，這些人員隻是作為提供產品、設備、配件、軟件的客服和技術支持人員，但中國絕大部分最先進的半導體廠家，包括中芯國際和長江存儲，不少老總、高管、核心骨幹技術人員不是美籍就是綠卡持有者，很多是美籍華人（《日經》【71】和《華爾街日報【72】都有不少名單，有些是華裔創業者），他們受美國禁令限製，必須馬上停止參與企業的任何計劃、研發、設計、生產、管理和銷售活動，這才是震驚整個中國現有半導體產業的“斬首行動”，被驚呼為“滅頂”【73，74】，微信上的一篇總結文章也迅速被刪。
你要是想想，就知道這是兩國開戰後才會采用的手段，也就是說，已經沒什麽婆婆媽媽，別扭難為情的了。然而，中國半導體協會隻發表了一篇軟弱無力的聲明、呼籲【75】，而中國政府也隻是象征性地表了態：
外交部發言人毛寧重申中國對美國技術打壓行為的一貫立場，批評美國背離公平競爭原則、違反國際經貿規則：“不僅損害中國企業的正當權益，也將影響美國企業的權益。”
商務部則指出，美方將31家中國實體列入“未經核實清單”，並進一步升級半導體等領域出口管製措施，是典型的科技霸淩做法，不僅違背雙方合作精神、罔顧雙方合作事實，而且嚴重阻礙中美企業正常經貿往來，嚴重破壞市場規則和國際經貿秩序，嚴重威脅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穩定。對於9家企業從“未經核實清單”中移出，商務部則稱受到了中美兩國企業的歡迎。
除此之外，見不到中國政府任何更強有力的回複。
美國政府之狠，不但打得中國屁滾尿流，也打得全世界，包括自己的企業措手不及。
《金融時報》【76】引用投資人士的話，“美國這一行動，把中國打回舊石器時代”，全世界遍地哀鴻。這項禁令不僅僅是打擊製造，連使用也被禁止，因為人工智能的水平依賴於計算能力，計算中心的計算力越強，研究出來的模型就越先進，美國同時欲置中國這一能力於死地，連醫學研究、自駕汽車、雲運算也不例外，屬通殺，旨在扼殺整個人工智能生態環境。當古狗的阿爾法男（算法）擊敗圍棋高手時，習近平立即把人工智能視為中國彎道超車的捷徑之一，誰想到，彎道了半天，美國還能一招回手刀把中國砍下馬去。這項禁令還揭露另一個殘酷的現實，為什麽那些美籍，持綠卡的，不得不立即離開中國半導體產業？美國政府很明了，也不堅持，“禁令僅對美國公民和綠卡持有者生效”，可是，這些人沒人願意放棄美國護照【77】，這說明大家並不是去中國“為中國打造自己的半導體產業”，而是挖金而已，當美國政府來真的，大家權衡，還是選擇美國。
這才是中國的貧困。
中國對美國的“威脅”
這麽說吧，美國政府也沒說“不允許中國半導體超過美國”，美國政府隻是說“不允許中國半導體借助、利用美國技術超過美國”，這好像也不過分，當然，曆史上一般不能麽絕，而且啦，你說禁華為、北航什麽的，加上中芯長江，也就算了，你幹嘛拉上阿裏雲百度雲，醫療科研啊，真夠毒的。自從中國成為半導體、芯片第一大市場，意識到成本多高（中國人早就意識到半導體超過石油），自己的技術多麽落後，建立自己的產業網也不是什麽很反常的。但美國找到一個借口，半導體是21世紀占據軍事，也是經濟製高點最重要的元部件，有沒有自己的半導體產業，和能不能稱霸很相關，這麽一想，自然不能允許中國領先。
在自由麵前，人才變得絕對無情。
中國經濟很大一部分有相當強的計劃性，“中國製造2025”的宏圖中，半導體、芯片、人工智能都是核心組成部分，後來美國打擊“中國製造2025”得厲害，中國就不提了，但半導體的計劃和投資力度越來越大，有十萬億芯夢一說【78】，可即使在當時，據《中國經濟周刊》說，“從2019年至今，轉產‘集成電路、芯片、半導體’的企業已將近2萬家”，國家號召，大家一擁而上，真正為了強國的不多，淘金的不少，連賣狗肉的，都掛上“半導體”的招牌。半導體產業，尤其是高端芯片很難，這是真的，但像武漢弘芯這樣的事件，政府都參與在內，也難怪進展不順利，直到最近，若幹基金、企業的高官還被抓起來，這說明整個生態還是很複雜，即使意識到整個國家被血洗，也不能保證大家一心一意。
習近平巡視、指導中國核心企業：長江儲存（水平相當高）【79】
然而，中國還是不時傳出意想不到的進展，長江儲存有“第四代TLC三維閃存產品”，中芯國際有造出8納米的風聲（盡管那是一種簡陋法，也未必能量產），還有上海壁仞，“壁仞科技在上海發布首款通用GPU芯片BR100，創出全球算力紀錄，16位浮點算力達到1000T以上、8位定點算力達到2000T以上，單芯片峰值算力達到PFLOPS級別”【80】，好像壁仞厲害到不僅有自信，還擔心美國製裁不到自己，趕緊宣布“我們不受製裁”，像這種傻帽真是不被揍死不舒服【81】，美國媒體還不時造謠【82，83】，加上中國的規模，這一切真的把美國嚇住了，盡管中國事實離實現一個（相對獨立，意味著強到不懼美國製裁，使得美國不敢製裁的）完整半導體產業鏈還有十萬八千裏，中國的勢頭確實令人擔憂【84，85，86，87，88，89】。中國的人工智能尤其領先，大家發現人工智能作為應用產業遠比製造業生態鏈容易，中國人工智能科研比美國稍遜，但距離不遠，而且中國在組裝計算中心，大規模服務器和算法研究上尤其出色，抖音征服世界就是一個例子。據《財新》【90】盤點，“中國人工智能領域的專利申請量約占全球的74.7%，已是排名第二的美國的8.2倍”，而且即使單機設計，如圖形處理器，“從純設計角度來看，中國GPU廠商與英偉達差距並不是太大”，隻是“中國GPU行業的問題在於缺乏生態”。如果美國環顧世界發現大家不怎麽聽話，現在中國不僅不斷出成果，還開始輸出專製管理係統，中國的能力成了燃眉之急，“幾個月前，美國智庫頻繁發聲，為限製中國人工智能發展推波助瀾。2022年6月，美國智庫安全與新興技術中心（CSET）在一份報告中聲稱，過去數年，中國軍方在利用AI方麵取得長足進步，獲取的一些AI芯片在美國設計並在中國台灣、韓國生產。7月，美國智庫信息技術和創新基金會（ITIF）旗下的數據創新中心（CDI）亦發布報告，對美國AI政策和現狀進行了評估，認為美國在設計AI芯片方麵仍是全球領導者，但繼續保持競爭力是無法保證的，建議對AI芯片製造設備進行出口管製”，今天美國政府的行動，不應感到例外。
不過，事實上“中國GPU廠商與英偉達差距並不是太大”之類的說法太誇張，《財新》也無法避免這類空洞之詞，“......市場很快發現，神經網絡模型在不斷演進，仍需要通用性較高的GPU來進行AI訓練。於是，資本紛紛湧向國產GPU企業，使其成為中國半導體行業最吸金的熱門賽道。值得注意的是，英偉達的傳統GPU約60%的麵積用於通用計算、30%用於圖形渲染。國內新興的GPGPU（通用圖形處理器）普遍去掉圖形渲染部分，代之以計算單元，集中處理AI應用”，可真實的情況，卻是這些嚐試的跟英偉達一比，就像小學生見了博士，差了好幾個數量級，其生態更是零【91，92】。直到最近，計算機硬件設計和底層製造業的職位工資太低，有能力的都直奔阿裏騰訊抖音這類應用為主的巨頭，這說明，第一，各級領導隻是跟風，唱高調，對生態並不了解，也沒把握什麽是根本，第二，“創業者”如果能拿到政府和基金的投資，對於企業怎麽才能長久發展，這些牛人並沒有想法，沒有把“人才”這一環節想清楚。中國土生的半導體產業鏈在國家推動下確實很有起色，資本投入也大，高級人員的回報很高，但僅僅靠幾個冠軍，靠彎道超車，是與一個強大的產業鏈這一概念直接衝突的，因為這樣建造不起來一個獨立的產業。如果不給加入半導體製造業的應屆生工資加倍，中國無法能吸引有能力的人，尤其是年輕人投身於這個行業，連自己國內的人才都不能吸引，獨立的產業鏈無從談起。
後果
禁令頒發之後，英特爾、三星、海力士和台積電四家芯片跨國企業迅速行動，向美國政府爭取到了針對新規為期一年的“豁免權”，其在中國境內的工廠可以繼續製造和銷售在此輪新政中被限製的芯片設備【93，94，95】，台積電在南京生產16，22-28納米的廠，也能繼續完工（台積電所受影響甚小，因為華為被禁後，中國隻占其營業的一成，【94，96】），《路透社》用“匆忙”的字眼，來形容美國政府在首次目睹自己單方麵下決定後所產生的後果，不得不緊急補救的被動局麵，再次可見美國政府這一決定，是沒有征求企業意見的，雖然參與的部委很多，但是在“國家安危”的壓力下做出的，後果除了對中國致命的打擊，肯定難以預料，但也再次說明美國政府的決心。其實，8月底美國政府就通知英偉達和超威，禁止給中國任何客戶提供高端圖形處理器，當時“不少業內人士感到震驚：明明英偉達老總黃仁勳（Jensen Huang）前幾天還在財報會上大談中國市場的重要性，怎麽突然就要限製A100、H100芯片銷售給中國客戶？【90】”這說明美國政府釜底抽薪，知道企業商界後台硬，幹脆先斬後奏，讓大家死了這條心，事實證明，美國政府對此禁令的後果是沒有全盤把握的，也做不到，但美國政府有不計後果的決心，你要是僥幸，就是你遭殃，即使此舉對美國本身“自損八百”，美國也在所不惜。對美國來說，這是一場戰略大決戰，決定本世紀誰是真正的霸主。
這次美國禁令打擊的，肯定是全世界的半導體產業【97，98】，中國不失時機的指出，中國是全世界第一大半導體市場，“2013年至2021年，中國的市場份額從28.9%增長到34.6%，2019年曾經達到35.1%”，“2021年中國進口集成電路占全球銷售的77.8%”，“2021年進口集成電路6354.8億塊，價值4325.5億美元，比上年增長16.9%”【99】，對中國禁運，美國企業損失可高達三成【100】，連英偉達都緊張，“黃仁勳隨後向員工發送郵件稱，上述限製令出現在一個本已頗具挑戰的環境之中。英偉達將立刻和中國客戶展開合作，尋找最優替代方案，以及申請出口許可。他認為，對需要A100全部性能的客戶，替代方案並非最優解決方案，但對大部分客戶而言，替代方案都能夠滿足其需求”【90】。
但曆史已經被改寫【101，102】，美國自然指望借助自己擁有產權的優勢在重新洗牌中勝出，大家麵臨的，將是在美國全麵封鎖下如何尋求空間這麽一個新的環境。
美國動真格了嗎？
美國當然是動真格了。
但這是恃強欺弱，還是趕緊在強勢消失之前給對手致命一擊，就說不清了。從《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這一戰略指南來看，美國的目標和手段不太對稱【103，104,105，106】。按照一位國際關係研究員的說法【107】，《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是什麽都想做，老覺得隻要再花一點點力氣就行了，她說這不可笑麽？當過父母就知道什麽都想做多麽不靠譜，她尤其嘲諷美國的“價值觀”：“以民主作為價值基礎，一邊推廣民主，一邊與（聽話的）專製集團合作”，“民主第一，全球軍事霸權也第一”。對她來說，最關鍵的，是《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相信實現這些目標沒什麽代價，根本沒告誡大家（美國人民）這場涉及美國生存的鬥爭跟他們有什麽關係【108】。《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決策》一方麵暗示世界已經到了多極時代，另一方麵否認這是一個多極時代，所采用的策略還是你強我更強那一套，堅決捍衛“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美國利益）。也許這份既要又要還要的報告隻是個幌子，喊喊口號，在眾人麵前有麵子，其實並不是真的，任何明白人都知道美國單極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109】，高喊“自由民主”是喊不回來的，美國用酷刑虐待俘虜的樣子，和美國站在道德製高點的樣子，是不相稱的，也不能服人。
美國的決定，在國內帶來一片打氣、叫好之聲【110】，“拜登當局的嚴打真是太好，太及時了”，因為“中國怎麽辦呢？肯定欺蒙拐騙”。
斯坦福大學有一項研究【111】，這項研究發現中國的一個產業在國家計劃、資助推動下，新企業不斷出現，而且在這些計劃實行推廣兩年後，美國相應的產業就發生創業降低，企業收成、就業減少、破產增多的現象，按照經濟學相關等於因果的普遍真理，罪魁禍首自然是中國。《一財》剛剛報道，“科創板近80家集成電路公司2022年上半年合計研發投入116.89億元，同比增長43%，研發投入占營業收入比例平均達到21%，創板半導體公司中，逾九成營收和淨利潤雙增，近半數淨利潤同比增逾1倍”【112】，更是國家介入半導體產業的結果，這類零星現象太多了，確實令人恐怖，也難怪中國逼得美國倒退。
【推薦】霸權是美國的曆史使命
【資料】
【2】看不懂七中全會公報
【4】美國外交部長布林肯語。
【7】其實，“規則”是什麽，誰也不知道，結果成了美國說什麽，就是什麽。
【8】印度是“大英帝國”裏對二戰貢獻僅次於英國本土的，好幾百萬人參戰，而且都是在英國殖民當局以“（印度）人民”的名義宣布參戰的。
【10】劉曉波渴望的“三百年殖民”
【20】中國怎麽把美國逼上井岡山？
【23】在中國，真正躺平的，是ta
【42】這是所謂“打著法治大旗的無法無天”（Legalized Lawlessness ），一直是西方壓製第三世界的武器，參見：The “Moral Effect” of Legalized Lawlessness on JSTOR。
【47】有人懷疑美國是不是會取消采納了過百年的“門戶開放”政策（Open door policy），參見：Is the open door policy dead? | Contractbook。
【50】美國不要脫鉤了，美國要“勾搭”
【51】美國已經停止和任何國家就自貿協議談判，出於地緣政治和對華戰略考慮，台灣是個例外，見：Taiwan signals US trade talks breakthrough, hopeful of ‘early harvest’ amid China tensions |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52】《芯片戰》作者采訪
【56】商業界有沒有“自身的利益”，是一個複雜話題，不是“國家受到威脅，還商業個屁”這麽簡單，因為經濟活動是國家活下去的主要方式，商業界是經濟活動的機製，所以從來就是“國家安全”的一部分。
【74】Jordan Schneider: "Every American executive and engineer working in China’s semiconductor manufacturing industry resigned yesterday, paralyzing Chinese manufacturing overnight. One round of sanctions from Biden did more damage than all four years of performative sanctioning under Trump."（Export Controls, Xi's S&T Dreams, and "Technological Vassaldom" (chinatalk.media)）
【77】也許以後還有人放棄美國國際，我相信會有的，也許是太突然，大家家小都在美國，隻能避開。即使僅僅是為了“利”，“利”也是一個強有力的動機。
【78】習近平有個十萬億芯夢
【85】一文看懂半導體芯片產業鏈上中下遊_製造_設計_測試 (sohu.com)（2022）
【86】一文看懂全球半導體格局_九天真空 (cbvac.com)（2019）
【87】從三個維度看懂半導體：材料、產品和產業鏈-虎嗅網（三、產業鏈角度解讀半導體）
【89】半導體芯片產業鏈全景圖 - 雪球
【90】財新周刊｜博弈GPU_財新周刊
【108】潛台詞是如果中國有有效的反擊，美國政府將會很被動。
美國沒有能力阻止中國的進步。但是，偉大的中國領導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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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進行時。不過作者從來不會長篇大論的來論證。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2-10-22/tsmc-said-to-suspend-work-for-chinese-chip-startup-amid-us-curbs
見文中：
好像壁仞厲害到不僅有自信，還擔心美國製裁不到自己，趕緊宣布“我們不受製裁”，像這種傻帽真是不被揍死不舒服【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