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 （12） 長篇連載

 

文茵的鄰桌是個二十多歲的叫於飛燕的小姑娘，悄悄和文茵嘟囔說：“我知道他們考什麽。”

 

文茵問：“你怎麽知道的？”

 

於飛燕說：“我老公已經在裏麵上班了。他進去前考過試的，是我先把題偷出來的。”

 

文茵詫異地問：“偷出來？”

 

“對啊，我偷出來讓他考的。”

 

“怎麽偷出來的呢？”

 

“我在國內是搞文秘的，這些個考題對理工科的人估計不難，可我不是太懂做什麽，結果我和我老公同時申請，但我老公比我麵試晚幾天。我當時就掛了。但我記性好，回家把題給我老公全背下來了。他考試特別順利就通過了。現在我又重新申請了，估計我這次沒問題了。”

 

文茵聽於飛燕這麽一說，心裏癢癢地就想知道小姑娘願意不願意把題和她分享。告於飛燕：“我在國內是搞人事的，也不是學理工的。下周三我要去麵試考試了。不知道能問問你考什麽嗎？”於飛燕說：“沒問題，明天我就回家給你把題帶來。我也是下周三上午去麵試的。咱倆一起去唄。”

 

文茵 一聽於飛燕答應了，想如果明天小姑娘胸無城府地帶來班上，那麽大家就都看到了，難免不被招聘公司知道，萬一換題了，就不好辦了。下課後可單獨提醒一下小姑娘別再傳播了。哪裏還等得到明天。就問於飛燕：“我下課和你一起去取一下唄，我記性哪裏有你那麽好，早得到我早準備也增加些成功率。否則我肯定得掛。”於飛燕說：“行，就這麽定了！”

 

一下課，倆人坐公家車去了於飛燕家。她們家租住的是一座公寓樓上的Bachelor,就是隻有一間臥室，而廚房和衛生間是與人合用的。但這樣的房租便宜，而且出門就是公車站，對門就是一小華人超市，非常方便。小兩口來自武漢，人說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在他們兩口子身上可體現的淋漓盡致。以後我們還能看到他們湖北人的特性的。此是後話暫且不表。倆人大學同學，大學一畢業就從家鄉南飄到深圳一所職工學校打工男孩學的是計算機在這裏開始教書，女孩學文秘專業畢業在學校做文秘。才二十四歲剛結婚。沒多久就走上了移民的路，沒錢移民，和親戚朋友借了一筆錢就衝向了北美來淘金。

 

文茵在於飛燕家拿了考題臨走不經意地問了於飛燕一句：“如果我們都知道了題，分考地很高，人家懷疑漏題會不會改了題啊？”小姑娘一楞，然後說：“文茵姐，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我不會再給別人了。省的傳播太多了，比我們先考的，分太高，到時我們考試換了題，可就麻煩了。”看小姑娘這麽一說，文茵放心了。就趕緊趕回家去。兒子雖然十三歲了，但她還是不放心這麽晚了兒子自己在家呆著。

 

文茵一到家就著急地打開於飛燕給她的一厚遝試題看了起來。前四張都是些計算機的問題。她看了一遍，基本上都不會。再往下看是幾道中學的數學物理題。有一道題好像是中學學過的歐姆定律。接著還有大圈小圈，讓你拿筆往圈的中心點。她覺著這種題也太容易了吧？可看到後來於飛燕的注解，她知道為什麽了。注解：給你三大張紙的圈圈，圈圈大小不一，掐時間給你幾分鍾，必須在幾分鍾之內拿筆點完，如果規定時間內沒點完就掛了。往後類似的注解還有，給你一堆號碼，讓你在規定時間內分類。把相同的號碼放在一起，這樣的號碼無規律就是一串數字，象897361、965217、563821……。最後一張是一張電路圖，說明：給你實物，讓你按電路圖連接線路。看到後來文茵汗就下來了。暗暗感謝老天讓她知道了考題，否則的話好不容易一個機會就栽了。計算機她還沒買，夜校的計算機倒是免費的，可那麽多同學都要用，再則她也不願意把題帶到班上去。她想到了柳依依和楊衛東家。他們家有計算機，而且這些問題可以讓楊衛東幫忙。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裏在麵試之後，雇主在雇傭你之前，要求你必須提供兩個references也就是保人了。新移民登陸後基本上是倆眼一抹黑，沒有熟人朋友，而這reference就是給你提供擔保。文茵在經過與老師協商後，把加華移民服務處的老師列在了她的擔保人名單上。一切搞妥後，文茵踏實地收拾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下午一下了班，文茵就來到了柳依依家。她問柳依依：“依依，我想請你們倆幫幫我，行嗎？”她簡單地把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後說：“我呢，一來想讓你們小楊幫我看看題，然後如果能教教我怎麽做就最好了。二呢，我家沒有計算機，我能不能考試前到你家來練習一下計算機？”柳依依滿口答應了，說等楊衛東回來就和他說。

 

接下來的幾天文茵都在忙著考題的準備。終於到了該上考場的一天了。這天她和於飛燕相約來到一個Holiday Inn.酒店的一個會議室。這裏是這個中介公司租下來用於作考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