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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大學教授金一南的《苦難輝煌》有不少讀者,是一部有影響的著作。可是這部著作裏有明顯的低級錯誤:金教授把石原莞爾和石原慎太郎這兩個不相幹的人說成是父子關係,並進而得出結論,認為石原慎太郎的反中乃是一脈相承於其父石原莞爾的“未竟的瘋狂想法”,這是張冠李戴的低級錯誤。
金教授在書中671頁這樣寫道:“不應該讚成血統論,但又不得不正視血統論的延續。‘九一八’事變的靈魂人物石原莞爾,留下一個20世紀80年代主張對美國‘說不’,21世紀主張與中國開戰的兒子石原慎太郎。2005年5月,石原慎太郎以東京都知事身份攜政府官員及記者乘船前往衝之島礁‘視察’。這個隻有立錐之地的礁盤上石原慎太郎雙膝跪地,然後揮舞太陽旗喊叫‘好像到了戰場一樣’。接受英國《泰晤士報》專訪時,石原慎太郎說如果‘中國占領釣魚島’,日本應不惜與中國打一場‘國土保衛戰’。石原莞爾的畫像,書籍和那些未竟的瘋狂想法,一定在其子石原慎太郎家中保存完好。”
“石原莞爾的畫像,書籍和那些未竟的瘋狂想法”是否“完好”“保存”在“石原慎太郎家中”,我們難以知道——不知道金教授是如何獲悉的;但石原慎太郎並非石原莞爾“其子”則是確鑿無疑而且不難驗證的。石原慎太郎的父親叫石原潔,是一個算不上有名的普通人。石原慎太郎寫過不少書,也有回想錄,在他的書裏不止一處有提到過他的出身和家庭成員。而石原莞爾不僅沒有石原慎太郎這個“其子”,也根本沒有其他的子女。所以石原莞爾也許可以把他“的畫像,書籍和那些未竟的瘋狂想法”帶進棺材去保存,卻沒有哪個“其子”可以替他“保存完好”的。
石原慎太郎反美也好,反中也好,都與石原莞爾沒啥關係;他跑到“立錐之地的礁盤上”“雙膝跪地”也好,“揮舞太陽旗喊叫‘好像到了戰場一樣’”也好;“接受英國《泰晤士報》專訪時”表示“如果‘中國占領釣魚島’,日本應不惜與中國打一場‘國土保衛戰’”也好;那都是他本人的立場和主張,無關乎他是誰的“其子”;倘若非要在“正視血統論的延續”上做點文章,找他老子算賬,那也應該去找石原潔,而不是石原莞爾。
值得一提的是石原慎太郎的確是一個又臭又硬(由中國人的角度看)的反中分子。而且相當無禮。他稱中國人是“支那人”,公然否認“南京大屠殺”,且動輒指責“支那人”說話“代打拉埋”,那意思就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希望他不曾讀過《苦難輝煌》,否則他看到有關他是石原莞爾的“其子”的敘述,豈非白得一個中國人胡說八道的證據?
如本文開頭所說,《苦難輝煌》是一部讀者眾多,而有影響的讀物。許多媒體和評論家都給予這部著作很高的評價。有評論說《苦難輝煌》“是一部把黨和軍隊的曆史放在國際大背景下描繪的著作;是一幅用戰略意識點評曆史的畫卷”。百度裏的介紹說“這部書是金教授曆時十五年傾注心智的力作”。是“眾多高層領導爭相閱讀的一部優秀作品,作為中宣部、中組部向全體黨員幹部推薦的重點圖書,作為社會各界和當代青年讀者群反響十分熱烈的暢銷讀物,國防大學金一南教授創作的政治類長篇紀實《苦難輝煌》“叫好又叫座”,已成為一種獨特的社會現象,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
這樣一部“叫好又叫座”,“引起人們的廣泛關注”的作品中出現上述完全可以避免的張冠李戴的低級錯誤是不應該的,也是讓人遺憾的。倘若為了《苦難輝煌》“曆時十五年傾注心智”的金教授能夠在一些基本事實方麵也稍加留意核實,則不至於使得“紀實”作品《苦難輝煌》因“失實”而出現明顯瑕疵,那樣才能夠名實相副不辜負“優秀作品”的評價。
比如我,哪怕是寫博客這樣的東西,肯定也會去網上查一查,如果對自己的記性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自己寫博客寫多了,也一定要讓前後敘事盡量一致,哪怕有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