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這塊地麵又不安寧了。
二十多年前的1996年初,也是這個哈馬斯在耶路撒冷策動了好幾次血腥的公共汽車爆炸襲擊,每次都有數十名無辜的平民百姓死亡。之後以色列加強了安全措施,到夏天局勢基本上得了控製。當時因為一個項目的需要,公司要我去以色列出一次公差。
公司當年還是私營企業,大老板是五十年代初拿著一張大學文憑就來到加拿大的德國人。四十多年下來,公司由當初一台機床幾名員工的小作坊,發展成總部在加拿大並在美東和歐洲盧森堡都有分部的行業翹楚。他管理上有自己的一套,隻關注公司的兩個部門,產品開發和客戶營銷,其它部門諸如釆購,生產及財務都交給自己的親信管理。
每次開發一個國家的新市場時,他都要親自挑選先遣人員。候選者首先要是公司員工,一是價值觀相近,二是知根知底。其次最好是那個國家來加的移民,對當地的文化才了解。以色列當地的銷售經理耶次,當時也是這樣去了以色列的。他本人是東歐的猶太人,七十年代末東歐出國管製鬆動後移民到了加拿大,後來進公司當了一名技工。八十年代公司開發中東市場時他應聘去了以色列,這樣既幫助公司開發新興市場,也圓了他自己複國的夢想。
九十年代我自己雖然在產品開發部門,但很多時候都要和地區銷售經理打交道,所以各國地區經理大半都有過一麵之交。總的說來,美國銷售經理最會來事,但產品知識最缺乏。德國經理最認真,不過也最難對付,因為骨子裏他們就不信服日耳曼以外的其他人。耶次是我打過交道的頭一個猶太人,他既有東歐人的古板,但又比別人更愛說自己的想法。
大概是96年的5月,耶次又陪沙特的一個客戶到加拿大來接收設備。中間有空時他過來和我閑聊,說這一年新改組後的總部銷售支援完全變了,對待他們這些外麵的地區銷售就像外人一樣,他心裏很不舒服。回去後沒幾個星期,他又給我們部門的頭兒發來電郵,說公司的設備原料加工工藝太落後了,效率遠遠趕不上來自瑞士的競爭者。他還捅到了大老板那裏,迫於上頭的壓力,部門頭兒隻好派我去以色列的客戶現場作技術評估。
得知要去以色列公差,當時自己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可以免費的拜訪三大宗教的聖地耶路撒冷,但又很擔心自己的安全,畢竟幾個月前才發生過好幾起公交巴士爆炸襲擊。出差前兩三周一直很糾結,組上有同事說如果實在擔心安全,可以告訴上麵請求換人。最終還是決定去,自己天生強烈的求知欲最終戰勝了恐懼。六月的一個周五晚上,我登上了多倫多到以色列特拉維夫的直飛航班。
次日周六下午,到了特拉維夫國際機場。接機的是當地的設備維護,叫赫恩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很熱情,見麵熟,沒幾句話就成了無話不談。出機場隻走了一段高速公路就上了當地的區間公路,我人生地不熟,他去哪就是哪。途中經常遇到路卡,查問的士兵都很年輕,男的女的都有。赫恩斯說以色列軍隊是義務製,18歲時必須先服義務兵役,然後才能做其它的。
我知道以色列很幹旱,但一路上看到不少蔬菜田土,赫恩斯說是滴灌。他說後我細看,蔬菜田裏果然布滿了指頭粗細彎彎曲曲的黑色橡膠水管。印象之深,至今我眼前還能浮現那些畫麵。中途還路過一些一兩百米高的坡丘,比較荒蕪,除了橫七豎八的大石頭外,就是樹葉灰綠灰綠的雜樹。坡丘頂上還有村莊,房牆都是就地取材用坡上的石頭壘砌而成,灰撲撲的,和山坡一種顏色。赫恩斯說住戶是阿拉伯人,他們也是以色列公民。話音中聽得出有種這些人都扶不上牆的意思,不過作為來訪者的我,確實也不便細問。
好像是下午4點過,我們到了當天的目的地,赫恩斯說叫海法。入住的地方是城中的一家旅館,算是經濟型,因為不自帶餐館。以往在美國加拿大出差,邊遠地方差的也是 Holiday Inns。如果在城裏,基本上都是四星以上的酒店。至今還沒弄明白,是海法當時沒有更好的酒店,還是猶太人節儉慣了,公差也不會多花錢。幫我辦好入住手續後,赫恩斯他又告訴我明天下午他和耶次來接我,然後一起去北邊客戶所在的城市。
記得看過一個記錄片,關於以色列有個大學專門種大麻,很大的工地,CBD油免費送給國人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