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3)
2020 (84)
2021 (124)
2022 (149)
2023 (113)
加拿大女作家我隻知道兩位,一位是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愛麗斯·門羅(Alice Ann Munro)人稱“加拿大的契珂夫”;她獲得諾貝爾獎後,我還寫過一篇應邀的書評(借機跟名作家並列一回: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5898/201502/4165.html^_^)另外一位雖然沒有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但是與愛麗斯·門羅毫不遜色的是瑪格麗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書我隻讀過《盲眼刺客》、《可以吃的女人》,她的想像力詭譎,語言幽默,字裏行間都能感到這是一個強勢的女作家。退一步講,即使不讀她的書,前兩年根據她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使女的故事》也大火特火,想必更多的人熟知。
最近她在推特上推薦了一篇文章:《Why can’t we say ‘woman’ anymore?》(為什麽我們再也不能說“女人”了?),為此而引火燒身。
因為這條推特,一些社交媒體用戶把她和《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歸為一類。認為她是一個TERF(trans-exclusionary radical feminist 排斥跨性別的激進女權主義者)。但也有人支持阿特伍德,包括平時不太可能讚同她的右翼捍衛者。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在推特上有超過200萬的粉絲。這意味著有超過200萬人可能已經看到了這篇反對跨性別的文章。
阿特伍德推薦的這篇文章的作者是Rosie DiManno,文章於10月15日發表在《多倫多星報》上,本人免費提供服務^_^:網址是https://www.thestar.com/opinion/star-columnists/2021/10/15/why-cant-we-say-woman-anymore.html)。
文中寫道:“‘女人’正麵臨成為髒字的危險……從官場詞匯中被剔除,從醫學詞匯中被剔除,從談話中被剔除。”
迪曼諾指責:“語言的不恰當進化”和“跨性別激進主義的泛濫”。她認為,所謂試圖包容的行為,如:用“懷孕的人”而不是“女人”來表達對跨性別男性和非二元性別人士的尊重,實際上會把女性從對話中抹去。
迪曼諾還表示,她的文章不是“反對性別自我認同的論述”。她支持LGBTQ平等。
麵對人們的不滿,阿特伍德回應道:“讀讀她的文章,她不是一個TERF。”
看得出,無論是大名鼎鼎的瑪格麗特還是作者迪曼諾本人,都再三申明:俺們不是TERF。
為啥這麽強調這一點啊?因為涉嫌“政治不正確”,涉嫌“歧視弱勢群體”。
感覺有點悲哀。全世界的人都要小心翼翼地表達自己意願了。。。
即便表白再三,她們還是遭到圍攻了:跨性別社群的支持者說,阿特伍德選擇分享這篇文章是反對跨性別立法和反對跨性別情緒的一種警告!
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洛斯·迪曼諾Rosie DiManno,其實也挺有名的。
維基上介紹:“洛斯·迪曼諾(Rosie DiManno)是加拿大記者,自1975年開始職業生涯以來一直在《多倫多星報》工作。因為她參加過10多次奧運會報道,2012年,她受到加拿大奧林匹克委員會的表彰。”
洛斯·迪曼諾:資深記者,年屆65歲,標準老太。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 82歲,耄耋老太。
兩老太太因為“歧視弱勢群體”又火一把?
而對待社會弱勢,詞語不合適,就是自己可能都不意識的冒犯,所以,別輕易說話。不過她這裏的意思其實相當明顯,是持否定態度,哪怕是無意識的。
表達出來也是她的權利,恐怕她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受。
但別指望人們都認同。
這種事情並不是需要所有人都認知,或者認真,但生活中的權利就是一點一點失去的。”
有時說話不知不覺得罪人或者被得罪,就是這麽發生的
她這段話唯一不合適的是danger這個詞,outer orbit雖然多少也是不合適的比喻,但就算理解為一個比喻好了。danger這個詞在這裏要表達的意思是負麵的,認為社會進入某種具有負麵意義的環境的風險,這裏談論的問題還是一個有爭議的東西,談不上正麵負麵,大家有自己的感覺。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麽有人會反感,你憑什麽有這種結論?其實她的感覺是很明顯的,是否定。
除了danger這個詞的暗喻非常不合適,更重要的是整個語境,非常asserting,這其實表現了一種優越感。這種感覺作為名人並不稀奇,自己往往不意識,生活中也可以被他人接受。
但網上不行,你沒有這種權威和名聲。
這就與談論白人的privilege一樣,很多白人自己是不意識的,大概去年的時候網上有一個關於白人privilege的測驗,沒有白人,或者華人能夠通過(當然華人的結果比白人相對好一些)。而黑人和拉丁裔多少人可以通過,因為日常生活中根本就沒有這些privilege,比如你走進高檔店的時候,店員是否流露出“你不屬於這裏”的眼神。
這類事情在美國生活中不罕見,就是盡管生活中不同人的境遇可能不同,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意識,這是美國文化問題,社會很鬆散。
借你這個地方說一個例子好了,大概三年前朋友聚會,除了我們夫妻兩人其他都是白人。這是我們非華人的朋友圈,一個非常closed的群體,十幾個人,經常找機會爬梯聚會,反正美國節日很多,加上中國的節日。
席間聊到小小老大在高中階段就被NSA要求參加他們的訓練,因為她的數學能力很強,全國數學競賽中在女生裏很突出。我說我給她定下的規矩是不許給政府機構或者軍隊工作。這些人很不理解,我說因為我們是華裔。他們說你們不早就已經是公民了嘛,有什麽問題?
我說你們恐怕從來沒聽說過李文和是誰。
這些人都是我們非常close的朋友,大家無話不談,甚至非常隱私的性話題,他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或者吹毛求疵的意思,但他們就是無法理解在那種環境裏一旦出事,一個少數族裔會麵臨什麽問題。
這就像幾年前熱播的表現CIA的神劇Homeland裏一樣,一旦出事,首先就是懷疑平時在機構裏與自己緊密工作的穆斯林雇員,盡管這個雇員更美國,甚至犧牲了自己。
作為名人,一般在對抗權勢的時候不論什麽言論,哪怕不合適,也會被解讀為動機是好的。
而對待社會弱勢,詞語不合適,就是自己可能都不意識的冒犯,所以,別輕易說話。不過她這裏的意思其實相當明顯,是持否定態度,哪怕是無意識的。
表達出來也是她的權利,恐怕她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感受。
但別指望人們都認同。
這種事情並不是需要所有人都認知,或者認真,但生活中的權利就是一點一點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