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鹿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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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誕為什麽不被《寬容》

(2021-02-27 10:38:37) 下一個

在《奇葩說》、《吐槽大會》上成名的李誕近年來挺火的。不靠顏值就憑嘴巴博得一幹高學曆精英的喜歡,腦袋著實聰明得很。

可是,應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話,最近,他的一段內衣廣告詞“在職場上躺贏”,成了大眾口誅筆伐的靶子。

聰明的李誕何等聰明,小眼珠子轉兩轉,馬上看清了形勢,忙不迭地開始道歉,深刻反省。靶子自己躺倒,開槍的人無奈偃旗息鼓,隻得作罷。試想,如果碰上一個不肯認錯的主兒,子彈還不知要飛多久呢!

本老太糊塗,一直轉不過這個彎。至於嗎?“在職場上躺贏”的女人甚至男人過去和現在不乏其人啊!他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就把所有人的尾巴都踩了?。。。。。!

在職場躺贏,也不容易,那也是老天爺賞飯吃,不信,都穿上最性感的內衣拉出來遛遛,是否都能夠躺贏?再者說,不是所有的女人或是男人都願意躺贏啊。我相信,渴望躺贏夢想躺贏的始終是一小撮。

好了,這個是非曲直公說婆說都是振振有詞,本老太借李誕話題不過是敲個開場鑼鼓而已。

我隻是感慨,如今人們如此敏感,一不小心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一不小心就會被戴上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帽子。

不由得想起了一個詞:“語言暴力”。

正規經典詮釋:“語言暴力,就是使用謾罵、詆毀、蔑視、嘲笑等侮辱歧視性的語言,致使他人的精神上和心理上遭到侵犯和損害,屬精神傷害的範疇。”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見過這種暴力,而且還要振振有詞念上一段語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今天在網絡上在媒體上是要鬧革命、還是要推翻什麽什麽嗎?為什麽那麽敏感那麽錙銖必較呢?為什麽不能有點寬容的姿態呢?

我從書架上拿出那本很久沒有翻看的《寬容》,

趙一凡在《房龍小引》中特別提示讀者:“房龍作為美國曆史學博士,政治立場基本是自由主義的。這種自由派的柔弱本性,一旦遭遇革命和戰爭,就會自相矛盾、破綻百出。”

這話有道理,不是所有的事情上都要講寬容。特別當革命到來時,在大是大非麵前,寬容會讓你騎虎難下。典型詮釋如雨果的小說《九三年》。

可我們的很多不寬容都發生在一些不需要革命並非原則的問題上。都發生在人與人的正常交往中,在日常生活中,在閑暇娛樂中啊。

記得梁文道講過一件發生在挪威跟瑞典之間的事情。挪威國慶時,瑞典人說,送什麽禮物啊,他們國家沒有高山,就把XX山送給他們吧。忘了叫什麽名字的這座山橫亙在挪威和瑞典之間,但是主峰在瑞典。兩國人民都笑了。

想一想這個玩笑如果開在咱們國會怎樣?賣國賊的帽子穩當地戴吧!

翻開《寬容》,房龍說:恐懼是所有不寬容的根源。

房龍說:不寬容是暴民們自我保衛的一種方式。

房龍又說:人類在不受恐懼影響之下,很願意展現自己正義、公正的一麵。隻是到目前為止,人類很少有機會去實踐這兩種美德。

恐懼,自卑,當類似的情緒彌漫時,大概是很難有寬容的。

大人不記小人過,是對的。因為“大人”有權有勢又有錢,。

好男不跟女鬥,也是對的。因為“好男”不會跟弱女子計較。

《寬容》曾經在國內多次翻譯、多次印刷出版,從一百年前一直延續至今。有意思的是八十年代的譯者張蕾芳的一段回憶,摘抄如下,注意,重點在後麵——

“上世紀八十年代之初,陰差陽錯,我受命主持三聯書店編輯部。那時,三聯書店還沒獨立,隻是人民出版社的一個編輯室。但是,隨著《讀書》雜誌的創辦,三聯書店的名聲顯然逐漸彰顯。一些前輩也正在籌備三聯書店獨立的事宜。德高望重的胡繩同誌就為此多次說過意見。在改革開放的一片新的舉措中,我不大著意出版中國學人的個人專著和論集。不是不重視,而是由於範用同誌當時是人民出版社領導班子中分管三聯編輯部的社領導,他團結了一大批專家、學者,從《傅雷家書》到李洪林、王若水等的文集,全由他一手張羅,我們湊現成就是。我要做的是,設法出一些翻譯書。

出翻譯書,一直是我興趣所在。我當時接觸多的前輩,也喜歡同我談這方麵的事。陳原同誌最關心我的工作,他總是主張用外國人的口來講中國改革開放中應該說的話。外國人中當然首先是馬恩的故事,如他再三要我學習和宣傳馬克思的《評普魯士最近的書報檢查令》。李慎之同誌也願意同我聊外國的事情。他在出版翻譯書方麵的主張很明確:要向後看。他認為,中國隻是一個發展中國家,離西方發達國家還有一定距離。因此,他鼓勵我從二戰前後的西方書籍中去找尋選題。還有一位董樂山同誌,我們也常聊天。他更明確地主張“借題發揮”。他當年主譯《第三帝國的興亡》,是我經手的“灰皮書”的第一本,那時就十分清楚他的用意所在了。我當然要把這些想法向範用同誌報告。他很讚成這些看法,並提出一個具體意見:要我發掘一下上海在四十年代出過的翻譯書,因為他記得他們當年的思路就同這接近的。

這樣,我終於找到了房龍。憑我的英文直接讀房龍那些原文書是很艱難的,我找到的是房龍的舊譯本。這一下子打開了思路,趕緊找原書,物色譯者。暫時沒找到譯者,就由編輯部自己來翻。於是,《寬容》中譯本就在三聯書店獨立前夕出版了。出版以後學術界影響很大,我記得呂叔湘老人就專門對我說起這書,表彰這題材選得好,同時也指出當年譯本中的若幹缺失之處。

盡管有那麽多“後台”,可是說實話,我當年出這書還是膽戰心驚的。三聯書店在此前二十來年出過《胡適思想批判》八大本,我不是責任編輯,但深知其中經過。《胡適思想批判》起初決定用人民出版社名義出,領導機關臨時改變,用三聯書店名義出。打這以後,我的心眼裏就把三聯書店同胡適劃清了界線。那麽,現在來講寬容是不是會宣揚了胡適?我當時心中沒底。無奈,我還是老辦法:用不寬容的辦法做出版。這是我出版生涯中學來的重要的一招:不寬容作者多說多話,尤其是不讓外國作者多說不得體的話。於是,中譯本中講寬容過於明白的地方,我都在決不容許外國人亂說亂話的不寬容思想指導下,一一設法刪去。記得特別要刪的是房龍批評前蘇聯不寬容之處。盡管這樣,在二十多年前,中譯本還是銷得很好。”

寫《寬容》的房龍也曾經不被寬容,因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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