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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太太及為人之態度

(2016-04-24 21:14:30) 下一個

談談太太及為人之態度

作者:蘇小白

 

國人稱自家婦人,有不同的稱呼。

小知識分子稱,妻子;官宦人家尊,太太;文雅些的謂,內子;普通市民叫,老婆;陝西農家喚,婆姨;中原鄉下喊,媳婦,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然而,世行當下,男人出外向別人介紹起自己女人來,多是要說:“她是我太太的”。太太也者,原是權貴人家對婦人的尊稱,據考證,“太太”這一稱謂,本源自西周開國時期的三位婦女,即文王的祖母,太薑;文王的母親太妊和文王夫人太姒。諸君知道,這三位女人可不簡單,且來看她們分別教養出來的兒子,周公、文王、武王,皆為一時大賢明君。《烈女傳》頌文有言:“周室三母,太薑妊姒,文武之興,蓋由斯起。”可謂恰切!因了三位女性名字之中皆有一個“太”字,世人便尊有大能德的婦人為,“太太”。是故,男人稱自家媳婦為太太,也多是寄於這媳婦能給家族多少帶來些文治武功的向往吧。

 

然而,太太作為一個女人,女人作為一個人,人言“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太太還是各個有異。但有一點,每一位太太,大略皆是想教育好孩子的。說到教育,“言傳不如身教”,這可是真道理。若一個女人,隻會對孩子耳提命令,指東道西,哪怕說的作人道理萬萬千千,也是一萬句不頂一句,有時還會事得其反,造成孩子叛逆。鄙人就常聽到一些婦人抱怨自家孩子:“說叫幹啥,不幹啥;不叫幹啥,偏幹啥,隻會跟家長對著幹!”鄙人現在就勸她了,您呐,隻是在教孩子,而沒有教育孩子,正所謂獨缺了一個“育”字。何謂“育”?養育也。何謂養育?大概便是以一個氛圍去慢慢浸茹之,熏陶之,換一個說法就是,潛移默化帶領之。此為,家庭的文化,即你們這一個家庭的文化氣息。鄙人常常說起,文化也者,即為文文靜靜地變化。而一個家的家庭文化的建設者,婦人,還是起主導作用的。不管時代如何去更替變化,天為陽,地為陰,天者父,地者母,這一基本實事,還是應該存在的。“陰在內,陽之守也;陽在外,陰之使也”。女人主內而拓外,男子拓外而守內,這一基本家庭格局,還是應該有的吧。即使一些女權主義者主張,女子地位應高於男人,要與男人一樣可以戰鬥於“外”,這是當然,但是你不能忽視女人天生的身體與心理素質的。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女人,往往是在其柔軟堅韌的一麵,而非其剛。老子曾有闡述,水至柔也,然馳騁天下之至堅。

 

說到此,便不得不談一下太太們的態度。

太太們一直似乎皆要強調自己在家庭與社會的地位,其實這地位,不是男人封給你的,也不需要自封,而是像“毛澤東同誌在黨內的領導地位,是曆史形成的”一樣,多是要靠自己之所作所為啦。“太太”者,諸君去看造字法,是:“大”字多一點也。此一點,便是太太“心”。若在家裏做事,婦人這一點心總是謙卑的,即為“太太”;若那一點總要有偏心,則為犬。——君看世間無數悍女厲婦皆是長了偏心的;若那一點心來長了,變平了,即為“一”,在家裏待公婆父母兄嫂諸人,皆本著“一”字平等心平常心,那這位太太即是家裏的“天”,家人丈夫是要將她捧到“天”上的。所以,一個婦人,在家裏要處何地位,那全抑仗自己那一顆心了。不信麽?且來看我給您舉例子。先談那謙卑心的,婦人是應該有一顆謙卑之心的,何謂謙卑?言語平和,行止低調,對弱者感同身受,有地母情懷,對強者不媚不諂,雲淡風輕。惟有此顆婦人心,才能看得慣男人失落,受得了男人失敗;同時,也會受得了男人成功,經得住富貴。反之,語言輕佻,跳跳躍躍,一語不和即跳腳,一個巴掌拍拍就跳起,那是大皮球,不是好太太。這樣的女人,你去聽她口聲吧,多是嫌貧愛富,今兒瞧不起這個出身,明兒看不上那個貧困,好似天下獨她一人富貴。其實,說白了,這樣的女人,多是沒有多少大富大貴相的。因為,她那輕佻樣子,就自己來言,不可能做成大事;就家庭來說,也多是待不得自家男人成功,就要奔投那些一時成功了的男人的。古時,有一位讀書人叫朱買臣,他的妻子崔氏,就是這樣的婦人。話說朱買臣老實厚道,苦讀詩書,然因一時運氣不佳,科舉屢試不中,落得家境貧寒,無以為生。老婆崔氏,便受不得了了,覺得自己丈夫窩囊,人家男人光鮮,瞧不起自家丈夫窮酸,眼巴巴人家男人富有,說起話來,尖酸刻薄。最後,紅杏要別嫁東風去。朱買臣隻得寫下休書,逞全她嫁給家道殷實的張木匠。不想,朱買臣當年及第,考取進士,官做太守。崔氏得知,心生後悔,便跑來苦求重回朱家。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朱買臣若有所思,讓人端來一盆清水潑在馬前,告訴崔氏,若能將潑在地上的水收回盆中,他就答應她回來。崔氏聞言,羞愧難當,精神失常。此即為:“覆水難收”之故事的來源。

 

還有一例是講那婦人偏心的。據《左傳》 載:“初,鄭武公娶於申,曰武薑,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薑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於武公,公弗許。” 及莊公即位的時候,武薑就替共叔段請求分封到製邑去。莊公說:“製邑是個險要的地方,從前虢叔就死在那裏,若是封給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辦。”武薑便請求封給京邑,莊公答應了,讓他住在那裏,稱他為京城太叔。 過了不久,太叔段使原來屬於鄭國的西邊和北邊的邊邑也屬於自己。公子呂說:“國家不能使土地有兩屬的情況,現在您打算怎麽辦?您如果打算把鄭國交給太叔,那麽我就去服待他;如果不給,那麽就請除掉他,不要使人民產生兩屬的心理。”莊公說:“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將要遭到災禍的。”太叔又把兩屬的邊邑改為自己統轄的地方,一直擴展到廩延。子封說:“可以行動了!土地擴大了,他將得到老百姓的擁護。”莊公說:“多行不義之事,別人就不會親近他,土地雖然擴大了,他也會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準備好兵馬戰車,將要偷襲鄭國。武薑打算開城門作內應。莊公打聽到公叔段偷襲的時候,說:“可以出擊了!”命令子封率領車二百乘,去討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戰敗逃到鄢城。莊公又追到鄢城討伐他。五月辛醜那一天,太叔段逃到共國。莊公“遂置薑氏於城穎,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此,便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與“黃泉相見”的故事。
  
以上二則故事,一則是說婦人沒有謙卑本份之心,處處羨人富慕人貴,嫌人貧惡人賤,落得世人嘲笑之下場;另一則,是道那婦人長著一顆偏心,維護一方打擊一方,順我者揚,逆我者抑,不顧是非而倚偏好論短長,導致多行不義必自斃,既傷了人又害了己的可悲可歎之結局。塵世即因果,困果造塵世。塵世間的一切,皆是有因有果,來往反複,成也罷,敗也好,名利得失,沒有永恒不變的。我鄉下有俗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言先生論陳忠實小說《白鹿原》要義,為:“翻烙餅”,即道明了曆史實乃“翻烙餅”,一會兒這幫人升,一會兒那幫降人之實事。可,就有一些人,識不明,看不破,言必誇富,行必鄙賤,對低層民眾沒有敬畏之心,卻滿腹不屑之意,孰不知“小民從來不可輕”,“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啊!

 

其實,這世上本無高貴者,更無低賤人,人與人在靈魂上,為人的尊嚴上,完全一樣平等。

我們對人的態度,也應是一視同仁,不可因自身偏好而顧此失彼,論人短長。這世間之人,在我看來,皆為是非人,沒有好壞之分。好壞,隻是某人站在自身價值觀對他人的評定,而非客觀實事。而是與非,則是多數人對某人某一事在某一段曆史時期的認定,在其時還是有可信度的。人與人,在世上,在身外之物上,一時一處的“差距”,隻是在生存的路上,有些人因著種種原因,一時顯得物質富足一些,頗顯“高貴”起來。其實,最高貴的靈魂與情感,往往是在底層民間。上層人物生活浮華,多沒有高貴的情感。古今中外的小說,多有言及,我就不舉例了。要我說,那些真正高貴的人,往往是為人類進步與文明做起積極貢獻的人,是惠及普羅大眾的人!

 

中國古人講,一個人為人處世,須嚼得菜根香,便是講人的性情,須要修煉到苦中作樂,波瀾不驚的地步,方可雷霆不驚,從容自信,百事可為。沈從文先生講,做小說決竅是“耐煩”。其實,這“耐煩”二字,何嚐不是作人之須要呢,當然是。我們要耐得煩,才可傾聽不幸者的心聲,家人的嘮叨,與世間的喧囂。也惟有耐煩,才能真正去深味這人間世間的蒼涼與欣喜,嚐到人生的百般滋味,從而活得充實自信又滿足。當然,一個人的性情有一部分是遺傳的,但更多還是,後天修養。性情不好,容易偏激,出口往往是大言惡語,傷害別人於不顧,雖然看起來頗得意與自信,其內心底裏暴露出來的,卻是虛弱。中醫稱之為,“狂躁症”。血海,比較大的人,也表現自信,甚至到自傲或狂傲地步。這些人,言談舉止,誇張激情,表現出來頗是自信,其實,也可能是病態了。真正的自信,是一種態度,平穩厚重的態度,其心理素質是平和衝淡,自然從容的。

 

2016年2月18日星期四,磨硯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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