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事裏充滿了詩情畫意,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存在著淡淡的哀愁。看看天上的飛鳥,從遙遠的地方飛來,告訴人們還有人饑寒交迫,還有人在戰火與槍炮中時時麵臨生死的考驗。
麵對重重的積雪,少年的心靈被打動了,她輕輕唱起了心中的音樂,看一看飄落的樹葉仿佛是天空的翅膀,讓真情融化成音符,送去遙遠的祝福。誰能不顧惜成長的地方。 想念和自己遊戲的小夥伴,牽掛起捉青蛙,采蘑菇的童年時光。
誰能眼睜睜看著人們在舊時的痛苦中迷茫自己,錯過了美好的青春時光。 讓感動的淚水滋潤人們的麵容,唱出心中的熱情,伸出雙手,擁抱彼此的夢想,擁有彼此真心的麵容。
一陣清脆的歌聲宛如天籟在幽靜的校園裏蕩漾。
一位清秀善良的小姑娘在那裏輕輕地吐露心聲。
月亮已經從夜幕升了起來。
月影穿過梧桐在地上投下疏疏落落的倒影,空氣裏彌漫著一絲淡淡的哀愁,仿佛每個寢室樓都在等待學生們投入他們的懷抱。
嘀鈴鈴的自行車聲打破了學校的寂靜,這美麗的歌聲引來了夜鶯的啼叫。它們是大自然的樂師,非常喜歡動聽的音樂。聽到清澈的歌聲它們就會隨聲符合,在裏麵加一些旋律。
這清脆優美的樂曲引起了敬馨的注意,她順著鳴叫看去,發現在最高的樹枝上站著一隻小小的夜鶯。它悠揚婉轉地和清風流水應和著,就是夜幕中的天使。
做為一名學校的老師,梅敬馨不僅在師範學校學習過音樂,而且還組織過各式各樣的合唱團。
她聽過各個聲部的音色,在國外的時候,她是教堂唱詩班的女高音。多年的音樂訓練讓她對各個聲部都十分熟悉。
低聲部在低沉莊嚴的時候顯得非常有分量,就像東北鬆花江裏流淌的無盡的河水,此外,她也聽到過中音部的歌聲,像月光下的鳳尾竹,淡淡的散開這像扇子一樣的枝條,還有女高音的歌聲,如叫響晨曦的號角,熱情四放,又如奔騰不息的長江之水,將氣勢磅礴的旋律帶進每個人的心房。
她還聽過三個聲部的和聲,氣勢宏偉,此起彼伏,獨成一家,但絕不嘈雜。
每個聲部的聲音都獨立整齊,三個聲部,男生女生和在一起,也和諧飽滿,充滿感情。
但是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女聲,就算她參加過很多大型的合唱比賽和校園卡拉OK賽,這也不是一個尋常的聲音。
梅敬馨從自習教室走回寢室,她一邊聽歌聲,一邊品味歌聲中的內涵。她喜歡周圍的每一個人,在她的心底,並沒有高低貴賤的區分。事實上,她喜歡發現周圍每個人的優點。
隻不過現在很晚了,是她回到自己的小屋睡覺的時候了。就算是勤奮努力的學生,也要勞逸結合的。
梅敬馨已經為明天做好了充實的計劃。她需要到圖書館查一些資料,同時也要抓緊時間,收聽一下《星期天廣播英語》,為學校的法律英文辯論賽做好準備。
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在她要回寢室的時候,這悅耳的歌聲就是她最好的催眠曲了。
她禁不住打了哈氣,沉醉其中。
喧嘩了一天的人群已經漸行漸遠,聽不到腳步聲和自行車鈴聲了。隻剩下住在校外的同學的夜歸的車輪聲。
那優美的歌聲慢慢近了,穿越了黑暗的夜空,飄渺的歌聲仿佛小提琴上奏出的夜曲。仿佛在茂密的樹林中,在皎潔的月光下,一隻夜鶯在引喉高歌。
梅敬馨知道那是什麽場景了,她曾經在鄉間生活過,當陽光穿過層層的樹葉,將屢屢光線照向大地的時候,鳥兒們呼朋引伴地賣弄婉轉的歌喉。
與清風流水想應和。但是現在是一個聲音,穿過樹林。她站在那裏,整了整衣服,又梳了梳頭發,等那個聲音慢慢走近。
這時,她發現桑柔拄著拐杖走過來,她一邊走,一邊慢慢地品味著這首歌曲的感情。她一個音節一個音節搜尋,一個字一個字地思索,然後在連著唱一遍。越往後,這支歌就越嫻熟。最後,她終於找到了感覺,在樂聲中找到了記憶中的往事:
當人們還沉浸在衣食無憂的學生時代,還在為寢室裏一點兒小事煩惱的時候,是否忙忙碌碌卻心靈孤獨的一個。
敞開你的胸懷吧,不要讓自己的心靈沾染了灰塵,看看孤獨的世界,讓自己的生命在中間發光吧。
梅敬馨被歌聲深深打動了,她看到一個身影,從容而美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桑柔的歌曲就像她的靈魂一樣一塵不染。
她的歌聲中有對生活的關注,有對世上不幸事情的同情,有充滿歡樂的童年,豐富的內涵,真摯的感情,這首歌是賑災義演的曲目,需要很高的藝術修養才能唱準每個音符。
柏拉圖說:“音樂就是人類的靈魂。“
歌聲打動了正在修車的方俊。他靜靜地聽著,連呼吸都停止了。本來都在聊天的人們全都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這個歌聲讓他對正在夜晚還在工作的師傅充滿了敬佩。這個和他同齡的外行人,為了養家糊口,千裏迢迢來到北京,起早貪黑地工作。
方俊正坐在大學學生宿舍前麵的修車攤的板凳上。帳篷上亮著一盞電燈,讓這個小帳篷成了黑夜中的宿營地。
這個塑料棚子搭的修車攤就是學生們修理自行車的地方。
從板凳的後麵,靠近帳篷的地方,可以放修好的自行車,不過四周放滿了備用自行車胎和各種車的零件。
平常,方俊不到校外打工或者跑去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在修車攤的座位上,看年輕的師傅去修理自行車,一定意義上來說,修車的活兒也是簡單的機械組裝,方俊到大學才學會騎自行車,可是自行車不是輪胎破了,就是鏈子繞在一起,他就把自行車放在修車攤上。
他坐在一個木頭搭成的小板凳上,看著周圍形色匆匆的人群,然後把手裏的一點樂芙餅幹放在嘴巴裏,慢慢的咀嚼著,品味著甜甜的滋味。
他舔了舔嘴邊的餅幹,歎了口氣說:“真可憐哪”差不多有一年了,他看到這個和他同年齡的小夥子在經營這個修車攤。
當然,從鄉下來的年輕人沒有上大學的機會,要養活自己還要給家裏寄一些生活費,他總是把自行車攤開的晚一些,這樣可以多做一些生意。
現在到了秋天,這個可憐的年輕人還穿著一雙解放鞋,草綠色的單衣和單褲,風吹進他的褲腿,他打了一個寒顫。方俊自言自語的說“一層秋雨一層涼啊。”
他跑回寢室,把自己的鞋子遞給了修車的小師傅。”你穿上試試。運動鞋很方便的。“他說。
這時候,白天的車水馬龍早已經銷聲匿跡,上晚自習和看周末電影的人也都跑到了大禮堂。
這裏周圍靜悄悄的,偶爾還會有一兩個人,從寢室樓裏直奔出來,騎上單車快速向食堂跑去。
在這樣的時刻,哪一個不是想吃點夜宵,或者看會兒電視放鬆一下呢。晚上的街道人煙稀少,總是有一時片刻的安寧,秋蟲在靜悄悄的夜幕裏靜靜的歌唱,接下來就是有下自習的同學歡快的打招呼聲。
然後他們就消失在樓道裏。
街對麵有個報刊亭,一個賣報紙的姑娘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前麵放滿了整整齊齊的報紙和雜誌。
這個報刊亭已經在學校裏很多年啦,裏麵的牆上還掛著一個小的飾物,一個小小的舊收音機,木盒子就是裝錢幣的,還有零錢可以換。
報刊亭的姑娘也聽到了歌聲,她關掉每天聽的夜間廣播,專注地聽著,她的臉上浮出了難得的笑容,從心底得到的溫暖洋溢在她的臉上。
平時沒有人的時候,姑娘就會帶著耳機聽廣播。
這個姑娘認識方俊,因為他經常會買一份晨報,這裏的報刊還有《知音》《八小時以外》《讀者文摘》,負責把世界的萬事萬物都匯總起來,讓這些久居在學校的人了解一下外麵的風土人情。
每次方俊買報紙的時候,姑娘都會和他打聲招呼,幾個學生下了自習,經過報紙攤前。
“最新的報紙!”姑娘說著,沒有人停下腳步,根本沒有人注意她。姑娘又坐回去。
修好車,方俊走到報紙攤前:“生意不錯吧。”他問。“不太好。”姑娘說。也許過一會兒,人會少一些。
“我真搞不懂,為什麽周六生意也不好?”姑娘歎氣說。
“學生宿舍十點熄燈。現在很晚了,學生們都已經回宿舍了。”方俊說。他遞給五毛錢,買一份《讀者文摘》雜誌。“學生們什麽時候放假呢?”紅衣服的姑娘問。
“期末考試時一月份,現在還有一個半月呢。”方俊說。
“等學生們放假,我也回家去。幫爸爸媽媽做做家務,讓他們休息一下。忙碌了一年,總該有個慶祝的機會。”
”晚安。”方俊留下了一塊錢,道了別。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唱歌的姑娘,那個背影那麽熟悉,空姐的身材,烏黑的頭發,走路目不斜視,帶花的裙子迎風飄揚,仿佛就是夜幕中的一隻夜鶯。
嚴同舟下了自習,他路過報刊亭。他聽到了歌聲,他的心裏充滿了甜蜜,仿佛看到了鮮花盛開的西雙版納,仿佛到了白雪皚皚的南極洲。他不好意思搭訕,連說話聲音都變得柔和。
把一個五角錢放在報刊亭的小窗欄上。“我要一份晚報。”他拿起報紙,就騎上自行車走了。“等等,找你一角錢。這份報紙是四角錢。”可是嚴同舟已經走了。他回過頭,招了招手,路燈漸漸暗淡下去,月亮也出來了。
他邊走邊回想著美妙的歌曲,不禁整理好了衣服,把鞋上的土彈下去。隨口他也開始吹響了相同旋律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