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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10篇

(2016-03-01 08:22:04) 下一個

短文1-10

不知褒還是貶 / 相見不如相憶/信中的稱謂/情場如戰場/民國時代小學生寫的字/那個夏天宿舍滅臭蟲/遇錯別字或有效數位出錯,渾身不自在/那個年代我的課外讀書/標題黨令人很煩/退休後做了這件事

 

1.不知褒還是貶

時候, 老師教我們為人要誠實。49年後就沒有“誠實”這個詞了。近年來不知道是不是騙人和受騙的太多,滿大街又都“誠信”起來 。我細細思量,“誠實”好像是指個人應具有的品質品格,“誠信”是指與他人交往時應持的標準。

八十年代中期,我任教大三主課,一次我監考自己教的那門課考試,閱卷時發現有兩張卷子答案對錯完全雷同。正思量如何處理作弊時,不知道從何處得到風聲又或者心虛,有兩學生登家門為那作弊同學求情,懇求放他一馬,說那位同學已有兩門不及格了,如果再加上這門會被勒令退學打發回老家,前途都`完了雲雲。我躊躇半天,實在不忍心,答應瞞下,算來對自己也對學校做了一件虧心事。我當時唯一要求是,要那同學知道這是錯的絕不能再犯,再讓他們清楚,我本人為此把名聲搭了進去。

果然那同學後來所有科目考試沒再作弊過,最後正常畢業, 是否真正知錯革新洗臉或是怕把老師我連累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已記不起他的名字,倒是聽聞一趣事,他們寢室同學仗義,表示若說不動我,就要湊份子送禮給我打通關節。我有點“後悔”,沒發成這筆小財。

文人擠兌的陋習難免,有兩個學期我被貶到學校附設的夜大學教書。夜大學學費不低,算是學校肥得流油的創收項目。學生來自社會,絕大多人就讀夜大學目的是為一張畢業文憑評中級職稱用。這裏作弊是集團式的,明目張膽在監考老師眼皮下抄,我走過旁邊,他們竟然還朝我咧嘴笑笑。這幫社會混混,深諳罪不罰眾和學校指望在他們身上發財的道理,處理隻能不了了之。

第二輪考試我學乖了,出題除了保證及格的基本題外,其它試題,即使他們現場交頭接耳對答案也不一定能得分。結果那些平日作弊作慣的同學大多勉強及格,實在上不了台麵不及格的也有小貓二三,得補考。他們當然對我沒有好臉色,校園路上遇到再不問好也不打招呼了。

評卷時我說了沒讓大家皆大歡喜的原因,作弊等同小偷,還說了些49年前及50年代中小學是如何嚴厲處置作弊的例子以及做人要誠實的道理。如此教誨對這幫油子學生著實天真又多餘,但沒料到的是,堂下鴉雀無聲良久。

課後,一位年長些的學員上講台,對我囁嚅低聲道,“老師,你不是黨員吧!”

真不知他是褒我還是貶我。

 

2.相見不如相憶

記得初中在舊雜誌上讀過這樣一個故事,據說發生在上個世紀初的日本.

一個浪跡天涯的遊子幾十年後孓然一身回到了故鄉,他想能見到他年青時深愛的戀人.但此時雙方都垂垂老矣. 女方為難表示,昔日風華不再,相見不如相憶. 但男子還是想見上一麵以解他多年思念之苦. 幾經周折, 女方允諾了,於是你見到是以下一幕:

一 個陽光明媚的周日上午, 在通往教堂長長的橋的橋端, 一個百發蒼蒼衣著整齊的男子, 手捧一大束紅玫瑰花, 對每個穿和服碎步而過上年歲的婦女點頭脫帽致敬, 並恭敬地獻上一支紅玫瑰: 請接受這支花, 為思念我過去的戀人, 也祝您周日快樂。路過的老婦人們無一不微笑地接過玫瑰花, 鞠躬還禮.

想來很多上年紀的人都經曆過:在萬籟皆靜輾轉不眠的夜晚,兒時心儀的異性會在腦海浮現,那時心想,若能再次見到一麵多好啊,可以了卻多年的思念之苦,正如上述的男主人公那樣。

當然,還是會有驚豔或為對方成熟風度舉止折服的場合,但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失落和憂傷,對方現在的形象和談吐與自己夢中的相距甚遠,或者見麵並沒有如你期盼那樣的驚喜懷念的表現。

除了鐫刻在臉上的歲月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之外,依我看人們在閉眼回憶對象時,感受到居多的是對方輪廓形象而不在個別的細節上,而且往事往往被理想化了。

或許這樣一來也是件好事,多年的思念就因此點上一個句號歸於平靜。那個老婦人的是一種得體聰明的做法,她諳知世人的心理,不讓顯現自己的蒼老麵容,而讓自己年輕姣好的身影永遠留她戀人的心中。

你道世人以貌取人也好,自作多情也罷,現實就是如此。故而有人感歎,相見不如相憶,至少還有一個夢可以做做。

 

2016/11/14再寫

偶而翻舊日的剪報,有兩段我覺得作者們寫得透徹,照錄如下,

”(《還鄉》作者王充閭,上海文學2011年第4期)......回到故鄉,你最想見上一麵的也許是年輕時鍾情無限的女友,平時不知有多少次,隻要記起她的名字,腦際便立刻重現出那盈盈的笑靨,俊俏的風姿。可是,當這2一時刻終於來到了,站在你麵前的卻是一個齒豁發疏,皺紋滿麵的老嫗形象,你會驚訝地叫了出來,下意識地低下了腦袋,不忍心再多看上一眼。緊接著湧上來的一個念頭便是:我再她的眼裏,不也是如此嗎?此情此境,便使一切都意興索然了。

當然,這一切都須以淡淡的追懷,遙遙的思念為前提。當你一朝踏上了歸途,真的把故鄉收進眼底,那種失望和迷惘的心情便會驀然湧起,會令你深悔此行,覺得真不該生生地吹破了這個美麗的肥皂泡。借用大文豪普魯斯特頗帶感傷意味的說法,我們徒然回到我們曾經晝思夜想的埋葬過溫馨童年的地方......."。

 

”(《向往是一段距離》,作者:星竹)二十來歲的時候,曾在心裏悄悄愛上了一位電影明星,於是一直暗戀著,她長的天仙樣,劇照被我貼得滿牆都是,天天與她朝夕相處。那個年月,和我這般大的男孩兒,沒有不認識她的,都說她是天下最美的。......誰想10年後,我因寫作也混進了文藝圈,在一次下鄉活動中,與這位女名星巧遇,五天坐車都是和她一個座位。開始我激動不已,誰曾想她一開口,便透出了粗淺和不懂事,那一瞬,她破壞了在我心中十年的印象。像是一切都完了一樣,有什麽東西一下就倒塌了。想起自己十年來的苦戀,真是感到好笑。

天下許多事,你都可以盡情地去向往,向往給你帶來的無窮美妙其實已經足夠了。不要為向往的沒有實現而遺憾,實現了,也許更遺憾。

人世間許多事,隻有一直向往著才是最美好的。這美好就是在於它不真實的一麵,一旦實現了便要大打折扣。如果真的讓它實現了,最好隻有一天,一夜,一會兒,或是短短的一瞬,真的不能再長了。

......向往是一段距離,沒有這段距離,也就沒有了向往的美妙。沒有這段距離,也就散盡了我們與向往之間的那段緣分。對於向往,我們這的不能離得太近!”

 

 

3.信中的稱謂

同學聚會免不了彼此留下電郵地址(現在更多的是微信號),都表示今後彼此加強聯係雲雲。

發電郵時,想到那麽多年同學,有些還是初高中六年同班,連名帶姓稱呼似太見外,於是抬頭落款都省去姓。見我信中用法,男同胞的回信也按我那樣稱呼略去姓。惟在女同胞處碰壁,好象商量好的,回信無不是連名帶姓。友善些會在抬頭名字後麵加上“同學“,再好一點用”學友“”老同學“。

據雲這樣作或是為避免潛在的家庭糾紛,或是未雨綢繆先保持距離,擺明車馬給她另一半看:“我們就是這種關係,別疑心啊!“。我不敢造次,於是對女同胞們抬頭落款一律都連名帶姓。

其實一年來往就有限幾封。每每讀信,總覺得怪怪的,像讀公文或是讀陌生人的信,沒有一種同學間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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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場如戰場

90年代初在香港一家小公司合約期滿,按慣例公司頭頭請一頓飯算是餞行。 適時老板外出公幹一段日子,老板娘於是代勞。她在公司掌管財務,老板娘每月親手把現金工資袋給我,我會廣東白話,每每聊上幾句, 幾年下來也算和她熟了。

飯桌上我們開始聊了些瑣事,說著就聊起老板,我隨口誇了老板長相幾句。老板長得好是我們員工私下議論時公認的。 他身材頎長,五官端正,港大畢業後即創業,有一股自信和英氣。我年齡比他們倆都大,議論幾句也不失禮。

飯桌上隻有我們兩個,隻見老板娘低頭沉吟一下,不知怎樣有點臉紅,開始對我說起她和老板相識的一些往事。說他追求她時,每天放工前他都會在她工作會計所樓下等她,小姐妹同事百般作弄他,他不惱也不說話,隻是等她下樓(矜持擺架子吧,我在想)。追求他的,親友給他介紹的女子很多,他都拒絕了,隻認她。

我不為這種說詞所動,一般女人都會這樣誇耀自己。但下麵她說的倒讓我認真看著眼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老板娘。

她說,你知道嗎,我平時在家有事沒事時,會找出送過照片給他的,或是給他介紹被他拒絕的一大堆女人照片。我一張一張端詳看過來,心裏說,不管你們自己以為多好多漂亮,我都把你們一個個都打敗了。

老板娘用的是”打敗”這個詞, 臉上流露出這樣燦爛的勝利者略帶矜持的神態,讓我難忘。估計這些話平日也不便和同事聊,憋在心裏也需釋放,適時我就是好聽眾了。

情場如戰場, 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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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民國時代小學生寫的字

老媽過世將近30年。她出生1906年,戶口本上是小學文化。

此帖子是她50年代寫的,過新年貼在門上。這是寫多了剩下放在櫃子裏,前些年被被我翻出,存作紀念。

我的字不如我老媽。

 

 

6.那個夏天宿舍滅臭蟲

我59年入學,當時學生宿舍寢室標準配置是:四個上下鋪木床住滿8人,兩個桌子八個方凳,擁擠程度可想而知。雖說學生行李不多,但這些行李箱加上臉盆暖水瓶全塞在鋪下也是夠擠的。

冬天相對好過些,但清晨開窗透氣成一難題,總有一兩個貪睡的,用被蒙頭直喊冷死人了快快關窗。夏天更糟,天氣熱,睡覺得要開門窗,蚊子紗窗擋了,卻經不住它們從外麵走廊飛進來。入夜總可以聽到鄰近房間劈劈啪啪拍蚊子的聲音, 又突然房間電燈大亮,被咬得受不了的嘟囔起來找臭蟲算賬,吵醒其他同學,惹起公憤。

那些臭蟲無縫不鑽,白天不露麵,晚上一開燈,隻見它們慌張爬向木床夾縫或暗處,霎時不見蹤影。早上起來,拿起鋪下臉盆,總可以見到五六隻喝得肥肥胖胖臭蟲趴著,它們是木床背麵掉下來的,顯得特別惡心。

蚊子臭蟲已成影響學習的大問題,學校領導英明,知道每個寢室單打單鬧解決不了問題,因為單一房間用藥,臭蟲就流竄到旁邊房間,於是決定,我們41齋鄰近海澱那一片宿舍樓,同一天發動消滅臭蟲大會戰。被臭蟲騷擾影響的年級幹部對大家動員,說,如果那個寢室不響應,那些被打得昏頭昏腦的臭蟲就會轉移到他們那兒,到時別後悔遭咬。

記得是61年(62 ?)入夏考試前,好像是周六的一個大晴天。一大早, 我們全寢室齊動員,騰空鋪蓋後,把四個木床扛下,搬到樓前的大綠地。鍋爐房已備有大量開水供應。我們先是對木床一頓猛敲震下臭蟲, 然後順著床板夾縫澆開水,把裏麵的蟲燙死。當然,個人鋪蓋也拿下來在太陽下暴曬一天。

隻見平日顯得很寬敞的草地布滿木床,太陽底下我們忙得滿頭大汗, 驚動不少別的宿舍樓同學來看熱鬧。他們有說有笑,指指點點,女生更免不了說些你們男生那是麽髒才惹來臭蟲等風涼話, 恨得人牙癢癢的。

到了下午四五點,木床的床板曬幹了,填上濕六六粉,再“肯喲肯喲”喊著扛回宿舍,宿舍也順帶整理一番,訂了若幹清潔打掃規則。當晚大家都睡了個安穩覺。

真沒有白幹,我那個暑假沒有回家,在宿舍過了個舒服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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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遇錯別字或有效數位出錯,渾身不自在


看到報紙上的錯別字會渾身不自在,最明顯的例子是文革時的“撐腰”被革命小將寫成“掌腰”,以及迄今本城偶爾可以讀到的“嚴重同意“之類。

同樣,讀到某些文章統計數字的百分比有效數位出錯,也是渾身不自在。例如,某人氣很高的電視節目,現場出席觀眾人數在百人以下(為說明問題姑且假定是94人),主持人統計讚成和不讚成百分比時,會說出”讚成的人占43.61%“之類的話。實際情況是,計算器做除法總人數94除以讚成數41,得出0.43617021於是主持人報出43.61%(或43.62%)這個數。

其實,這裏除數和被除數都是兩位有效數字,除的結果也隻能精確到兩位,第三位用四舍五入處理,報出的結果應該是44%。這是我入學第一年物理實驗課的第一節課老師教的內容。

8.那個年代我的課外讀書

小時候沒有什麽娛樂,看小人書是一項。每逢周日,姐姐和鄰居小孩聯手,把平日攢下的零用錢和當天省下早餐錢去租書看。那時我家在上海四川北路海寧路和武進路之間,不遠的昆山路那一帶出租小人書的攤位多,找便宜的,說好租費外加押金,拿了一大摞書可以很享受地看上半天,再和鄰居交換,真正的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我喜歡看武俠的連環畫,女孩子愛看通篇複印成蘭色的言情電影的。小攤的攤主很會做生意生財有道,把一本熱門的連環畫分拆成幾本,分冊頁數不足顯得很薄,於是前前後後加上幾乎占了一半的廢舊的彩頁,厚厚地釘上。

大了點,就想看小說了。馬路邊上有好多出租書攤,交一元錢押金就可以開始借書,每次借再另交錢,都是些還珠樓主武俠小說以及張恨水,張資平的言情小說。這些書不能帶到學校去,不算是黃色小說在老師眼裏也差不多了,但裏麵的兩性描寫級別遠不及現在的賈平凹“廢都”和木子美“遺情書”。 四馬路即福州路的“上海舊書店”有好多49年前出版的舊的翻譯小說賣,很便宜,我幾乎每個周日下午都去。記得在那兒買過“茶花女“,“茵夢湖“,“苦兒流浪記”,“沙笰”等,一兩角,三角算貴的, 再貴我就買不起了。很多時間是蜷縮在碩大書架下讀,  一個下午讀完一本心滿意足離開, 別人也都這樣,售貨員不時會來趕人,隻能挪個位置繼續讀。新書店最常去的是離家不遠的近塘沽路的新華書店,文革後掛了個曆史名建築的銘牌,方知是大名鼎鼎的原商務印書館的其中之一舊址。


也去圖書館,50-51年時四川路橋的南埦青年會內有個“青年圖書館”。還是讀小學時,六年級學生就可申請借書證。借了厚厚的書如”靜靜的頓河“之類,也不管讀得懂讀不懂就搬回家,後來圖書館很快改成中學生方有資格申請,再後來,這個圖書館搬到西區並改了名。實在太遠,很可惜隻能放棄了圖書證了,它的書實在很多。

另外是從私人借。姐姐多次從她同學家借來49年前整年的“萬象”雜誌和近期香港“長城”電影畫報,前者刊登各類短篇小說,風格相當亦舒之類,總之是濃濃的小資情調但不黃色,後者是登大幅電影明星如夏夢的彩色劇照,我隻喜歡讀“ 萬象“。

一次我發現父親工作過的私營公司倒閉後有個留守部善後, 保存了不少圖書。管理圖書的伯伯很友善,反正公司已解散無人借閱,讓我一次可以借出很多本回家, 隻要按期歸還就行。 從南京東路西藏中路回到四川北路武進路是不短的距離,沒錢奢侈坐車, 好在沿南京路四川路兩邊商店櫥窗有好多東西可看, 過過眼癮。 那時十一二歲,手提那麽重的書隻能走走停停。清楚記得一個很冷冬天,過蘇州河的四川路橋時已是萬家燈火,拿著一大捆書實在太累走不動了,又忘了戴手套,手冰冷又被繩子勒得疼,寒風凜冽中,仰望著郵政總局那個大鍾好長好長時間,此情此景一直未能忘。

我幾乎也把中學圖書館裏麵有好多小說讀完,每次隻外借一本,很不過癮。閱覽室架上有限的文藝和綜合雜誌如“人民文學”“新觀察”等每期必讀,從頭到尾。

上中學時,家庭作業都是在下課十分鍾和中午休息時間完成的,大家比著來看誰快做完功課,這樣下午放學後就沒有事了。我家弄堂對麵是虹口區區圖書館(58年它遷到橫浜橋南),每晚在那兒看雜誌直到閱覽室九點趕人閉館。有時也去外灘的中蘇友好協會下設的閱覽室,那兒有蘇聯的少兒報,我們初中學俄語能讀懂幾個標題,主要是看圖片,看蘇聯集體農莊拖拉機。 天黑後外灘路人很少,冬天更是。回家路經英國領事館,過外白渡橋或沿蘇州河過四川路橋,四川路路旁商店都打烊了,昏黃路燈(那時還沒有鹵素白熾燈)下拖著長長身影,行人小貓一二隻,冷冷清清。


就是在這幾年,我讀遍左翼作家的小說選集,如胡也頻,丁玲,柔石,殷夫等人。茅盾的種種自然是早就讀完了,郭沫若的我一開始就不喜歡,更接受不了他的白話新詩,也不喜歡巴金的羅嗦,“家”還行,“春”“秋”實在讀不到書尾隻能放棄,雖然人們說他們的作品如何如何的好。外國小說主要是西歐和俄國的十八九世紀的經典,那就多了。

我想,少年時和成年後讀書的最大不同在於:前者會把自己置身於書所描述的意境中,隨書中人物而喜怒哀樂,而後者由於有了社會閱曆,則是以局外人角度讀,多了點客觀冷靜不輕易為之所動。此外,小時候讀書主要是讀情節,帶來很多幼稚和不合實際似是而非的想法,現在想起來著實荒唐,影響了自己的好長一段時間的生活軌跡。

到大學就和小說絕緣了,隻讀過一本英文“簡愛”,好像還是為學好英文而讀的。那本書版本真好,是上世紀初出版的,有整頁大小的精致彩色插圖,開本大,字號也大,讀起來很舒服。大學最後一年我想重讀一遍去校西門大圖書館借,被告知這版本的書是孤本,不外借了,悵然良久。

9.標題黨令人很煩


上網見到標題誘人便點擊進入,掃上一眼發現文不對題後大呼上當退出。
浪費時間不算,最不痛快的是有受騙感覺,還給那廝增加了一個點擊量。


久之總結了幾條經驗:
1,標題誘人但句末有問號和句中帶“或”、"傳(聞)"字,堅決不入。例如“美國總統特朗普明天會死了?”“上海或明年沉入海底”“傳xxx死了”之類,
   因為這類寫手根本不需為他所寫的報道負責。

2. 有悖常識的不入,例如“和老板去馬爾代夫旅行”。用腳丫子也能明白這是噱頭。若和真正異性老板去,你肯定不敢在“文學城”上登,
  
3. 太離奇的不入,例如"我與張愛玲午餐。"張都死了20年了何來聚餐?實際上是作者在據說幾十年前張愛玲吃過一次飯的餐廳裏搓了一頓。

4. 含浪漫地名要慎入,諸如“夏威夷”,“巴黎”,“維也納”之類。多是白開水文章想引人注意而已。

當然,獵奇者和閑得無聊的除外。

其實很希望城頭文章除了標題外還標出作者,這樣凡上過當的那些人的文章可以堅決不入。

10.  退休後做了這件事

前兩年見到過網友介紹在網站上出版自己的圖書後,曾留言道:“出書容易賣書難”。

去年秋天,趕在亞馬孫的CreateSpace 出版平台轉為KDP (Kindle Direct Publishing,專注電子書出版)之前把書出了,因為後者不支持電子書中文出版。書是本人把國內出版的三本書合並增刪1/3改用繁體而成。Amazon免費提供書號和編輯工具,銷售按需印刷約定提成。

書寫得水平有限,沒有網站宣傳也沒有名人推薦,銷售慘淡自不待言。在出版平台寫手論壇以及Youtube有對自出版物的討論。據說每年這類書幾十萬種排山倒海蜂擁而出,分析出書目的大多數是完成作者自己心願或是饋贈親友紀念,一般賣出二三十本後便銷聲匿跡 。

自己覺得沒白費精力的是,我以捐贈名義寄出此書獲得一些圖書館接納(接納意思是:書編入館藏不轉贈第三方),也許書的學術性緣故吧。隻寄了幾處:台大,國立台灣圖書館,台清大,香港中大,北大,國圖和溫哥華市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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