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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胡適說麻將

(2017-02-28 18:42:29) 下一個

  前幾天看周國平的散文,實在是沒法讀下去。之後又找來胡適的散文來讀,喜歡!其中有一篇關於麻將的文章,讓我頗有想法,也想說一說麻將。

  從胡適的文章中我才知道,其實咱們中國的國粹麻將在很多年前就走出國門在海外很很的流行過一把。有多狂熱呢?當時的留學生甚至可以靠教授打麻將來謀生。可是等到胡適在一九三〇年再度出國時,國外的麻將狂熱就已經退涼了。胡適遊曆了世界之後總結說,沒有一個長進的民族文明的國家會把一個荒時廢業的麻將演化成一個國家的國粹。但凡是長進的民族(胡適用日本做為一個例子)都是勤於讀書苦於奮鬥的,不會以“閑”為幸福,以“消閑”為急務;男人不會以打麻將為消閑,女人不以打麻將為家常,老太婆不以打麻將為下半生的大事業。

  我們這個民族的麻將熱也有過消停的時候,那就是從共和國成立到九十年代後期。但是我們麻將熱的消退不是人們自願的認知,而是從上而下的政府管製。在我成長的年代,麻將作為封資修的東西被統統的打到消滅,我不知麻將為何物。因為我出國的時間很早,直到我出國我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麻將長的什麽樣。麻將隻是在電影中見過,知道麻將得四個人圍在一起打,具體怎麽個打法,完全無知。電影裏都是些國民黨的當官的人或是官太太門玩的遊戲,用當時的話來講全是些壞蛋才玩的把戲,和咱們無產階級一點都不沾邊。男男女女都吞雲吐霧,煙霧繚繞,一幅幅頹廢的畫麵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再加上打麻將伴隨著的賭博,更加深了我對玩麻將非常不好的印象。

  早年的留學生都非常地不容易,一旦出國,基本上就要好幾年都不回國直到學業結束。除了辦理簽證異常麻煩外,還有就是囊中羞澀。大家省吃儉用剩下錢來外,要不是補貼父母,要不就是省錢置辦電器。等到多年以後我回國探親的時候,麻將已經是遍地開花了。尤其是成都最為出名,當初說的非常流行的一句話就是,外地人坐飛機到成都的話,如果在飛機上聽見麻將聲的話,那麽成都就到了。可見麻將之盛是到了何等的地步。

  回國同學朋友聚會肯定是少不了的,會被朋友叫上麻將桌。從掃盲開始,什麽是萬字、條子和筒子,什麽是東南西北中,怎樣和牌等等都耐心仔細地幫教。雖說不精,坐上桌子打兩圈還是可以的。因為我對打牌賭博這件事是非常反感的,我就要求打牌不賭錢,結果被人嘲笑,打牌不賭錢還有什麽意思?強坐在桌前玩,牌藝小學生水平,輸了錢我不開心;有時因為牌運太好想輸都難,結果我發現贏了錢我仍然不開心。不到一刻鍾我就沒法繼續,寧肯在旁邊閑逛閑聊都行,麻將還是別玩了吧。

  回美時,老哥送了我一盤錄影機的磁帶,是成都出名的清口李伯清說的,專門說了麻將。說是幾個人打麻將,打了一個通宵。第二天有人問他昨晚打麻將如何,他沾沾自喜地說,打了一個平手。也就是說不輸也不贏,李伯清評說,那還打什麽打,那你不是又費馬達有費電嗎?我覺得李伯清的評說是既生動又貼切的描述。從此,麻將對於我來說就成了又費馬達又費電的把戲,浪費時間的工具。

  如今麻將館比比皆是,比茶館還興旺。上到奢侈的會所,下到僻靜的街道上陋室一間的麻將館,哪裏找不到麻將館的身影呢?很多人家就靠開麻將館為生,沒有龐大的麻將發燒友,又哪能供養起那麽多館呢?達官貴人在麻將桌上豪賭,怎麽能指望在其位謀其政?教書的教授們也在麻將桌上消遣時光,又如何能關注科研而做出創新呢?而更是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是賣菜的菜攤,也是一邊賣菜一邊打麻將。別抱怨生意不好做,把打麻將的時間用來琢磨琢磨生意,也不至於還在生活的底層掙紮,不思進取如何改善生活?如果胡適如今健在,不知道他又會寫出怎樣的文章來評說這樣的國粹。

  那麻將到底能給我們帶來什麽呢?除了又費馬達又費電,負麵的影響也是不絕於耳。有一對夫妻,窮苦出身,好不容易掙的錢當上了老板,可是妻子卻因為陷在麻將桌上最後是傾家蕩產。也有多年的朋友,因為打麻將反目成仇,形同陌路。還聽說一對夫妻,雙雙打麻將對孩子疏於管教,孩子耽誤的學習誤入歧途的。各種弊端頻頻出現,但還是阻擋不了人們打麻將的狂熱,難道我們真的像胡適說的那樣,是個不長進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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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滄桑 回複 悄悄話 胡適的悲哀在於他老婆就是麻將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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