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rian painter Gustav
莊嚴的法庭上,法官手裏揮舞著決定命運的小錘子,一遍遍地向下敲下去,傍邊的一位容貌姣好的金發女子正在認真地處理著法官的宣判結果。她臉上的表情嚴肅而端莊,但掩蓋不了她令人耀目的美給人以震撼的視覺效果。她的美似乎與莊嚴的法庭格格不入,吸引人的眼球不由自主地向她轉動。
忽然就在那麽一瞬間,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我注意到有一隻蝴蝶在她的胸口翩然起舞,那是她無意間顯露出的乳溝深處的紋身。活靈活現的蝴蝶,仿佛跌入凡間的精靈,一下子將我的思緒帶入昨夜那個迷離的夜晚。。。
“高貴!”除了這個詞,我的腦海裏一時閃現不出更準確地詞用以描述眼前的這個女人,可她的身份卻與這個詞的含義相差十萬八千裏,以至於我懷疑自己的腦子運作出現了問題,但當我理清思緒,將目光再次聚焦在眼前的脫衣舞娘身上時,腦子裏浮現出的仍然是“高貴”這個與脫衣舞娘身份風馬牛不相及的詞。
她看上去的確很高貴,盡管她赤身裸體,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披掛。她雪白的侗體,像一座玉雕一樣不含一絲雜質,除了胸前兩乳之間的一朵刺青小蝴蝶。每當她走動時,那朵青藍色的蝴蝶便隨著顫巍巍的乳房翩然起舞,令人心旌搖曳,神而往之。尤其令人震撼的是她那一對飽滿圓潤雪白晶瑩的乳房,仿佛上天恩賜的神物,上麵 一對粉色的小葡萄籽恍如隔世的相思豆。她的個子很高,接近6尺,修長的腿配上豐滿的翹臀,完美的令人無法挑剔。這一切似乎與高貴沾不上邊,但是當你將視線 轉移到她的頭部時,那種聖潔、高貴、淩然不可侵犯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她的脖頸細長挺拔,像芭蕾舞演員那樣。她臉上的線條非常清晰有立體感,就像一尊歐洲文藝複興時的雕像。藍色的眼眸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散發出幽幽的神秘之光,高挺的鼻 子,像希臘的神像一般,令你想起大衛,蒙娜麗莎那些傳說人物,微啟的嘴唇性感中帶有一絲冷漠。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冷靜的像一個法官,向後梳成一個髻的 金發,更凸顯了她的端莊。她的美令人目眩又震撼,她的出現像是一位女王的光臨,令你有屈駕迎接的卑微又有抬頭仰望的傾慕。
恍惚間,我竟然忘記自己正置身於一間高級脫衣舞俱樂部裏,周圍的男人們正垂涎三尺地專注於視線中的美色,而眼前的女人隻是其中的一個脫衣舞娘而已。隻是令我感到不解感到難以置信的是:一個從事色情行業的脫衣舞娘,怎麽會有如此高貴的氣質呢?
憑著她完美的身材與希臘雕塑一般的外型,我基本上可以斷定如果她不是一位落難的歐洲貴族後裔便是一位俄羅斯女人。可惜白雪公主落難的故事不經常會有,而天生帶有貴族氣質的俄羅斯姑娘卻時有可能出現,隻是一千年前的世襲取代不了前蘇聯的解體,落魄女子跌入虎口的故事總是層出不窮,令人聽出耳繭。我不由地想起多年前發生在澳門的故事。一位葡萄牙高級外交官愛上了夜總會的一位俄羅斯脫衣舞娘,以至於墮入愛河,動了凡心想要娶她為妻,原因是那位姑娘長得實在是太高貴 了,一點也不像是風塵女子。於是他出大價錢想要為那位女子贖身,無奈女子背後的黑社會勢力實在強大,結果,最後不但未能與那位女人結成連理,反倒惹上了殺身之禍,最後命絕澳門,前程盡毀。
我的思緒在酒精與美色迷離的幻覺世界裏飛舞,一晚上十幾位各種膚色的脫衣舞娘魚貫出場,她們或搔首弄姿,眉飛色舞,或在鋼管上上下翻卷,風起色湧,挑起人們的感覺器官,我不知道我帶來的幾個大陸男客戶 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作為在場為數不多,不受脫衣舞娘歡迎的女性同胞,我的眼睛裏腦袋裏盡是她的影子。
她的確與眾不同,既不搔首弄姿,也不故作姿態,隻是出來輕輕地往那兒一站,輕解羅衫,便已傾城傾眾。我隻是納悶:為什麽在這樣的場合會有這樣的女子出現? 她的高貴原本隻應在宮廷的舞會中出現,又或是在上流社會的慈善晚宴上露麵,怎麽會在這樣的不入流的場所留連?我百思不得其解。
而當我的思緒與視線又回到眼前的法庭上時,我的心裏又是百般的疑惑:為什麽她又會出現在這樣的場所?她原本來自地獄,又為何會出現在天堂?風月與律例原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完全不搭界的兩回事,為何又如此統一協調在一個看起來很高貴的風塵女人身上?我又一次迷惑了。。。
當我抬起頭盯住她看時,她胸前忽隱忽現的那隻蝴蝶告訴我,她應該就是昨晚那隻翩翩起舞的夜蝴蝶,隻不過,無論她出現在哪裏,她都給人以一種“高貴”的感覺, 她的確實至名歸,隻是她為什麽會以兩麵的身份出現?她的真實背景是什麽?她到底因何原因要這麽做?這始終是我心裏一個難解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