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家尼采曾說過:“到女人的身邊,記得要帶鞭子。”這個“鞭子”,有著多重意思。亦指男人征服女人的武器。
《水滸傳》裏王婆說過:“但凡捱光的,兩個字:‘最難’。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驢的大貨(驢鞭);第三件,要似鄧通有錢;第四件,小,要像綿裏針忍耐;第五件,要耎閑工夫。此五件,喚做‘潘、驢、鄧、小、閑’。五件俱全,此事便獲。”
“潘驢鄧小閑”,算是古時泡美女要具備的基本條件吧。簡單的說,就是要有貌,性功能強,有錢,有耐心,有時間,具備了這5個條件泡起妞來才得心應手。不幸的是,西門慶這廝五個條件都具備,所以妻妾成群,就連美貌尤物人妻潘金蓮也照樣被他拿下。
到了近現代,這五大件照樣是男人征服女人的必殺武器,隻不過次序應該稍微改動一下為鄧驢潘小閑才是。這位居第一位的鄧,可以是有權有勢,也可以用才華出眾取而代之。在這方麵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當屬近代的”漢奸文人“胡蘭成和現代的”風流才子”李敖。
那麽,這兩位才子相比,哪個更懂得女人呢?
毫無疑問,胡蘭成是懂得女人的。在他身上“鄧驢潘小閑”,可以說除了錢不多之外,其它樣樣具備,最要命的是他有閑又懂得體恤女人。“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王昌齡的“閨怨”寫出了一個妙齡少婦的愁怨。在民國時期,那樣一個兵荒馬亂的亂世,有多少文人在為國仇家恨而愁眉苦索,為自己的前途而憂心不已,又有多少男兒忙著去覓封侯,從而忽略了身邊的女子。而胡蘭成居然在投機鑽營的同時,不忘停下來看看窗外池邊的一隻鳥,聞聞路邊的一朵花。這種不慌不急溫文爾雅的款款的性格,自然使他成為了陪女人共賞“陌頭楊柳色”的最佳人選。
胡蘭成不僅懂得女人,也懂得欣賞女人。他一生有八位女人相伴,每一位經過他手的女人都能把他銘刻在心,並且念念不忘。這源於他同她們相處時,並不是一味的將她們當成男人的附庸,而總能看到各種女人身上好的部分及其突出的優點,譬如張愛玲的驕傲,小周的可愛,秀美和佘愛珍的獨立等等。。。每個女人在他的眼裏都有其獨特可愛之處。
對女人來說,胡蘭成是多情的,但同時又是濫情的。因為不管是怎樣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是好的,哪怕年少不經事,哪怕是寡婦,哪怕是黑幫的。。。他都能發現女人 的各種美。同時,他又是薄情的。女人們遇到他,像是遇到了劫數。胡蘭成對張愛玲曾許諾:“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但都是當不得真,做不得數的,誰若當真,誰便輸了。於是,他成了張愛玲的“冤家”,早早了結了這段孽緣。同樣,他也是小周的冤家,秀美的冤家,以及所有與他有緣的女人的冤家。。。
雖然,胡蘭成懂得女人,但他並不懂得愛女人。他甚至不承認他對女人的感情是愛。胡蘭成曾經這樣總結他與女人之間的關係。他說,“我對女人,與其說是愛,毋寧說是知。這佛門的覺,在中國民間既是知,這裏知竟可以解脫人世滄桑與生死離別。”一句話便大致概括了他對女人的態度,也算是一種對自己濫情的解脫。但如此漂亮無懈可擊的話語,並不能掩飾他不愛女人的本性。他曾說過:“古人雲不貪夜識金銀氣,我是對於愛情亦不貪。” 這話出自一個情場高手之口,不禁令人忍俊不止,倒也說明了胡蘭成對待女人的態度,亦是淺嚐則止,並不深愛。
如果從胡蘭成的八個女人之中挑出一個最愛,顯然,張愛玲不能算是唯一,隻能算其一。但若挑選一個名氣最大,最令他難忘的,那麽,非張愛玲莫屬。他曾送張愛玲八個字:因為相知,所以懂得。“而才女張愛玲回他八個字:‘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由此,倆人在感情上的付出孰多孰少,在姿態上孰高孰低,立馬可見。
“我隻覺世上但凡有一句話,一件事,是關於張愛玲的,便皆成為好。 ” “張愛玲的頂天立地,世界都要起六種震動。 ”“她的亦不是生命力強,亦不是魅惑力,但我覺得麵前都是她的人。我原不以為她是美的,竟是並不喜歡她,還隻怕傷害她。美是個觀念,必定如何如何,原對於 美的喜歡亦有定型的感情,必定如何如何,張愛玲卻把我的這些全打翻了。我常時以為很懂得了什麽叫驚豔,遇到真事,卻豔亦不是那豔法,驚亦不是那驚法。”胡 蘭成在他的自傳《今生今世》裏,對張愛玲有如此溢美之詞。雖然,他也用類似的讚美之詞讚美過其他的女人,但畢竟張愛玲是最令他驚豔的那一個。
相比較胡蘭成,現代的“風流才子”李敖,也是位”鄧驢潘小閑“差不多樣樣具備的才子。隻是,他對女人既沒有那麽無情,也沒有那麽深情。雖然,他一生也經曆過七個女人,與胡蘭成相比,不過是“七上八下”,不相仲伯,但對於多數經手的女人,他都是居高臨下,以一種征服者的姿態,令那些原本就崇拜他的女人臣服在他的腳下。而他本身卻並不怎麽付出愛。他對於愛情的態度,可以從他寫過的詩中看出一點點。
“不愛那麽多, 隻愛一點點, 別人的愛情像海深, 我的愛情淺。不愛那麽多, 隻愛一點點, 別人的愛情像天長, 我的愛情短。不愛那麽多, 隻愛一點點, 別人眉來又眼去, 我隻偷看你一眼。 ”在他的回憶錄裏,在這首詩的後麵,李敖又說了一些他對愛情的觀點,他說:“我用類似'登徒子’ (philanderer)的玩世態度,灑脫地處理了愛情的亂絲。我相信,愛情本是人生的一部分,它應該隻占一個比例而已,它不是全部,也不該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扯到它。一旦扯到,除了快樂,沒有別的,也不該有別的。隻在快樂上有遠近深淺,絕不在痛苦上有死去活來,這才是最該有的'智者之愛’。。。” 由此可見,李敖的愛情觀裏隻能有快樂,不能有痛苦;可以瀟灑地玩世, 不能有人性的掙紮。說白了,李敖隻是把愛情當作一個玩物,玩玩而已,並不想真正去付出。
他對愛情的玩弄態度,從他對待與他同居多年的女友劉會雲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當他愛上了大明星胡茵夢之後,便把跟隨他多年的女友劉會雲打發到美國去,並對她說:”我愛你還是百分之百,但現在來了個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暫時避一下。”也許,能說出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作出這樣令人哭笑不得舉動的,非”風流才子“李敖莫屬。隻是,如此視愛情如兒戲,對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作風,絕非一般女人所能承受。
”其實,像李敖這種唐璜類型的情聖,從精神醫學上來看,其實是最封閉、對自己最沒有信心的。他們在表麵上玩世不恭、遊戲人間而又魅力十足,他們以阿諛或寵愛來表示對女人的慷慨,以贏得女人的獻身和崇拜,然而在內心深處,他們是不敢付出情感的。“他的前妻胡茵夢如是總結她對李敖的看法,並且斷言李敖是一個“在情感上未開發的男人,性帶給他的快感僅限於征服欲的滿足。那是一種單向的需求,他需要女人完全臣服於他,隻要他的掌控欲和征服欲能得到滿足。“由此可見, 李敖既不懂女人,也不懂得如何愛女人。在他眼裏,女人都是他的崇拜者與臣服者。除了他曾為之自殺的初戀女友以及為他誕下女兒的大學同窗好友之外,其餘他所有的女人皆來自他的崇拜者,也差不多都是文學愛好者。包括後來比他小三十歲的妻子王小屯。
這些被李敖俯視,被他臣服的女人,隻是被動地付出她們的愛,並沒有接受過許多來自李敖的愛情。從他時常在雜誌上罵女人的那些話來看,他根本搞不懂女人,甚至有些憎恨女人。譬如李敖如此武斷地教導女人:有感性無性感者,可做女作家;有性感無感性者,可做女明星;無感性無性感者,可做歐八桑;有感性有性感者,這種人不存在。他還從大男人主義的立場說:你無法避免不與女人打交道,但你若在不可高估、不可倚恃的對象上過度動情,你就難免是狗娘養的了。
對這個既不懂女人,亦不懂愛情的自大狂男人,他的前任妻子胡茵夢給了他一個最好的定論:”在 感性層麵李敖抱持的是傳統未解放的男性價值觀,似乎隻有性這件事是優於其他各種感受的。然而他的性,也帶有自囚的成分,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刻,他仍然無法充 分融入你的內心。多年的牢獄生活,他已經太習慣於意淫,但意念是物化的,因此在最基本的人之大欲上他是相當物化的,精神層麵的展現幾乎完全被壓抑了。換言之,你感覺不到他內心深處的愛;似乎展現忘我的愛對他而言是件羞恥的事。“也許,這樣的評價適合於李敖,也同樣適應於多數具有封建主義殘留思想的中國男人。雖然,他們中多數以李敖為偶像,在行為上追求風流,在思想意識深處卻與李敖一樣,不願付出感情,甚至一輩子都不懂得愛情是平等的,忘我的,並且是需要相互尊重的。
”因為不了解而結婚,因為了解而離婚。“這是李敖對於他與胡茵夢分手的評價。這個曾在李敖心中”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又優遊又優秀、又傷感又性感、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的“迷人前妻,實則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女權主義者,她眼中的愛情和性是雙方的彼此尊重和理解。同時,她也是一位追求精神上高度統一,靈魂深處高度契合的愛情專家。她在經曆了各式各樣的男人之後,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她發現大部分的男性真正關心的,也隻不過是征服欲的滿足和勝負的問題罷了,就像李敖一樣。這樣的結論未免令她失望,於是,她最終成為了一位不婚主義者。
綜上所述,可以發現胡蘭成與李敖兩人身上具有許多共通之處,他們都是”鄧驢潘小閑“式的男人,有驚人才華,值得女人們匍匐在腳下。他們愛女人,但不愛為女人付出情感,他們在感情上的吝嗇,導致了一個無情,一個寡意。隻是相比較胡蘭成對女人愛得快,棄得也快的薄情,李敖雖然見一個愛一個,但並沒有始亂終棄而是善始善終情至意盡。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無論曾經與多少女人有過關聯,他們的心裏始終牽掛著一個最值得他們牽掛的女人,前者有張愛玲,後者有胡茵夢。這些令他們念念不忘的女人,也成全了他們的無論是好名聲也好抑或壞名聲也好,反正都令他們名聲更加大噪,更加與眾不同。
張愛玲曾說過:“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 雖然從本質上來講,胡蘭成與李敖都受封建思想影響至深,大男子主義嚴重,缺乏對女人平等以及互相尊重的意識。但是現實生活裏,仍然有那麽多女人願意死心塌 地地追隨胡蘭成李敖這樣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忍受他們的輕視與拋棄,並不懂得隻有愛自己才能贏得男人持久的愛。她們將崇拜當作膜拜的依據,將奉獻當作愛的唯一武器,其結果就像曠世才女張愛玲一樣,一旦失去來自男人的愛,便自我萎謝了。而胡茵夢卻在女人自我解放方麵起了表率作用,她認為“女人要在情感上自給自足,不要完全依賴男人,男人的滋潤隻能是錦上添花,每個女人都要把自己當作一朵最嬌豔的花朵,自己負責給自己澆水灌溉,自己負責自己一生常開不敗。”
男女之間的事,也許隻能用“緣分”來解釋。有一句話這樣說的:與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問 是劫是緣。還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 像胡蘭成李敖這樣的才子,無疑是女人眼中的大眾情人。許多女人願意為這樣的男人奉獻自己的一切,不問是劫是緣。但是,世界在變,社會在進步。不管他們當中誰更懂女人,他們都不應該成為現在社會推崇的值得學習的男人當中的榜樣。我們的社會不需要胡蘭成這樣懂得女人但不懂得珍惜女人的流氓才子,我們女人也不需要李敖這樣懂得民主,懂得政治,但不懂得女人,不懂得為女人付出的鬥士。有人說: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男人一半是紳士,一半是流氓。我們女人更希 望一生能夠有幸遇到紳士,讓自己永遠保持天使的模樣,而非不幸遇到流氓,無奈展示自己魔鬼的一麵。
----這個評價很恰如其分。這兩個男人都是“玩弄”女性的高手!
胡蘭成濫用“知己”,李敖則是動物情懷。
收藏您的好文。謝謝!
----這點上作者太自以為是了,完全沒有理解前人總結“鄧驢潘小閑”的真諦。
“鄧”指的是鄧通、鄧通錢,引申為要很有錢,在中國有權幾乎就等於有錢,所以你可以把其再引申為有權有勢,這是可以的,但絕不能用所謂的才華出眾來取而代之,因為這兩者之間完全沒有關係。
倒是後麵的“小”,是指男人對待女性的一種態度,這點上倒是可以用“有才氣”來代替。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胡茵夢在給她女兒的信中寫的一段話。好象是在微信裏看到的。
才思敏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