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約了好友Linda喝茶,她悄悄地告訴我說她老公抑鬱了,問她為啥,她說她老公邂逅了他的夢中情人,也就是他中學時暗戀的對象,一位在他印象中青春無比的女孩,如今卻變成一個奇醜無比的中年大媽,令他一下子差點沒認出來,要不是對方主動呼喚他的名字,他寧願裝作不認識她。回到家了還一個勁地感歎,說心中的女神變成了女巫,讓他這麽多年的夢境變成了夢魘,情何以堪?
就在Linda暗自偷樂的時候,我想起了最近看的電視劇《一仆二主》中男主角,看到前妻從美國回來變成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大胖子時,對他的女兒感慨道:“我可以原諒她當初為去美國拋棄我,但我不能原諒她現在胖成這個樣子來見我。”這對多年來一直懷揣著前妻年輕時靚麗照片的他的確是個打擊,心中的偶像頓時倒塌。
也許,男人心中的女神永遠都是年輕靚麗的形象。就如同流行的一句俗語說的,男人對待女人永遠是那麽專一。他們在18歲時喜歡18歲的女人,在28歲時也喜歡18歲的女人,在38,48,58以及68,78,88乃至98歲時仍然喜歡18歲的女人。但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著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馬爾克斯心目中的女神,卻可以從18歲一直到68歲。
馬爾克斯在他著名的小說《霍亂時期的愛情》裏描繪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一個年輕時就仰慕的富家女,後來卻嫁給了一個當地有名的醫生,從此男主角便過起了飽受煎熬的暗戀的日子。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一輩子沒有結婚,直至女神的丈夫去世才得以表達的機會,而那時女神已年過60美人遲暮,不再具有18歲時的青春美貌與迷人風采。
不過男人畢竟是男人,是不同於女人的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即使馬爾克斯以自己為原型的這位男主角用上半身迷戀心中的女神一輩子,但他的下半身卻一直都沒有閑著。他一生與261個女人發生過性關係,卻在與女神重逢時信誓旦旦地自誇自己仍然是處子之身,一直為她保持了純潔。也許男人的愛情就是如此可笑,就如同馬爾克斯在小說中借用詩人的口吻:“心靈的愛情在腰部以上,肉體的愛情在腰部以下。” 因此,他將心靈的愛情留給了他心中的女神,而將肉體的愛情獻給了那些帶給他肉體歡愉的女人。
由此想起情感專家與老農的對話:“女人與男人的區別是什麽?”老農回答道:“很簡單,你今天跟他睡了,明天還想跟他睡,這就是女人。你今天跟她睡了,明天卻想要跟另一個她睡,這就是男人。”
或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在愛情上的本質區別。女人是上半身的動物,注重精神上的愛戀;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關注肉體的愉悅。一個女人判斷一個男人愛不愛她的標準是他肯不肯為她花錢;而一個男人判斷一個女人愛不愛他的標準則是她肯不肯陪他上床。
女人多數向往風花雪月浪漫的愛情,專一且癡情,所謂的“溺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形容的絕對是女人的愛情;而一隻茶壺對幾隻茶杯,朝三暮四,風流多情,多是男人愛情的寫照。
女人的忠誠多是建立在精神與肉體高度統一的基礎之上,而男人的忠誠則多是建立在精神與肉體高度分離的基礎之上。女人可以為了愛情守身如玉,男人卻可以將性與愛分得很清楚,女人愛一個男人就會滿腦子都想著他,而男人愛一個女人卻並不耽誤他尋花覓草。
但是無論一個男人如何將愛與性分得多麽清楚,也無論一個男人在肉體上多麽放縱,在他的心裏都會有一個女神的存在。這個女神或者是他的初戀女友,或者是他一直暗戀的對象,或者是他傾慕的情人,又或者是他精神上的伴侶一位紅顏知己。。。總之,在他的內心深處都會有某個女人的存在。他被她吸引,為她心動,為她癡迷,為她瘋狂。。。
然而無論一個男人怎樣眷戀他心中的女神,在表麵上卻始終波瀾不驚,尤其是已婚男人會照常過自己的日子。因為社會賦予他使命,家庭賦予他責任,孩子賦予它重擔,他不得不有所擔當,而隻好將心中的女神深埋在心底。直到某一天,某一個時刻,再次偶遇的女神以她早已麵目全非的麵容,將男人心目中的偶像徹底摧毀,男人才善罷甘休。
“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那時的麵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麵容。”杜拉斯在她的小說《情人》裏的這句名言,也許隻是女作家心中的夢想,而現實永遠比想象殘酷。
即使他們用下半身思考, 但他們的下半身選擇了我.
p.s, 我從來不讀愛情小說.
人如果多大年齡都能愛,說明他/她還沒老。反之,人如果愛不起來了,說明他/她老了。
― Marguerite Duras, The Lover
Thought it might be better to show the quote in its entire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