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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住的院子裏種著一棵棗樹,每年到中秋節前後大人孩子聚在棗樹下打棗,就像是節日一樣。我們小孩子拿著竹竿大呼小叫著爬上樹去打棗,大人們把家裏的大盆小盆抱出來放在樹下,仰著腦袋張望著接那些冰雹似的歡蹦亂跳下來的棗。那是真正的“樹熟兒”,個個脆甜可口,伴隨著我們的呼叫別有一番味道。
“寧可三日無肉,不可一日無棗。”“每日吃三棗,七十不顯老。”棗兒的情韻簡直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當年梁實秋的女兒梁文茜去北京內務部街舊居,好向父親做個詳盡的匯報。發現父親臥房後一棵棗樹上結滿大青棗,摘了一小枝棗樹葉,上麵有顆青棗,把它帶回台灣,作為送給父親的禮物。梁實秋看了老淚縱橫,把那顆青棗用酒精泡在一隻玻璃瓶裏,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不時看看。誰知沒過幾天,那顆泡在酒精裏的棗子居然變紅了,像顆大紅瑪瑙。誰說草木無情?大家都說這是“青棗傳情”。
在國外住久了,每到秋天,就想念家鄉的青棗。後來終於找到了一個替代品---阿拉伯青椰棗。
國內稱為伊拉克蜜棗,這貨中文學名是棕櫚科植物海棗。在物質短缺的年代,當年的伊拉克蜜棗可是高檔的奢侈甜品。
《漢莫拉比法典》就規定,凡砍倒一棵海棗樹的人,都要繳納半個銀幣的罰金。海棗如此重要,以至於滲入整個阿拉伯文化,沙特國徽上的那棵大樹就是椰棗,在廟宇、皇宮等主建築上的海棗紋飾,就更不用說了。在當地的俚語中,甚至把帥小夥比喻成椰棗樹。仔細想想,倒是隱含著“高富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