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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奇葩:我的西人同事們(原創連載)7歐黛沙和我鬥狠

(2014-09-12 19:31:56) 下一個

7歐黛沙和我鬥狠

今年春季,也想往年一樣,是公司的淡季,生產訂單不多,生產工時不足。經常一周隻工作一兩天就放假了。我們部門今年很慘淡,別的部門還是有條不紊地生產著,機器該響的響,人員該來的來,好象並無淡季一說。可是我們有機食品部門,不僅已經下崗了兩批人員。三月底時,出現了一周隻工作一天的情況,這是什麽全職工作呀。我們包裝部門,隻餘下我和歐黛沙了。推貨架的也中保留了兩個壯丁:印度男孩深和我的老搭檔凱歐。凱歐有時在等有機湯時,也會過來給我幫點忙,幫我把底層的有機湯袋子移到我手可以抓到的中間一排,有時和我說說話。凱歐和歐黛沙不熟,所以他隻我幫我這一邊。歐黛沙一個人灰著臉在開著包裝機,也不理我們,象一部繃緊了發條,上足了油的機器一樣。我就是奇怪了,現在都是淡季了,她為啥還做那麽快,不知疲倦,該偷懶的時候就調整一下節律了,我發現她根本無視現實情景,有活幹就拚命幹,也不想想幹完了沒事了接下去怎麽辦,提前回家?還是支緩別的部門。提前回家就沒錢拿,支緩別的部門也得領導批準啊,還不如放慢速度,得過且過。反正任務不足的時候我就磨蹭,忙多的時候我就幹得飛快。我是可以調整的機器,歐黛沙是部永動機,速率恒久遠。

可是歐黛沙有時也不象不會思索的機器,活不足的時候,她還會搶別人的崗位,比如擺貨架的人隻要進冷庫了,她就上次替人擺,人家出來了,她還在那擺,搞得擺貨架的人沒事做了就裝模作樣作地麵清潔。何苦呢?歐黛沙很能幹,也要審時度勢,不該做的就不要插手了。不過,話說回來,歐黛沙學東西真快,她尤其喜歡做PAPER WORK,原來我做PAPER WORK,現在,她把工作都搶去了。我根本就不用操心數字什麽的。她儼然是老大一枚了。在白板登記生產進度什麽的,她也代勞了。我心想,你喜歡做你就做了,反正隻要不出錯就好。可是,我有幾次,發現她的數字有錯誤,我看不下去了,就改了幾筆,有時,我改了,她就不樂意。我指給她看時,你的數字這裏有錯,她蠻不在乎的看看,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也不說聲感謝我的糾正。反正一幅強硬態度。

因為隻有我和她留守了,我們必須處處配合才行。有一天,生產安排上有雙機包裝和單機包裝。按生產單來看,單機在前,雙機在後。早上我調好單機準備開工,卻發現歐黛沙一直在調雙機,我說,我們按照生產單的次序來,先包裝單機,然後再包裝雙機的。可是她,並不聽我的話,執意開雙機。她一個人怎麽開雙機呢。她的搭檔來福尼下崗了,開雙機隻能是我配合她了。剛好,那一天雙機又出故障,她一會找來維修的,一會自己在機子上鼓搗。一個小時都過去了,我的單機上產量已經碼了五層貨了。她卻一箱東西也沒包裝。歐黛沙不知是和我在叫勁,還是在和雙包機在叫勁,一副與雙機不修好就死不休的架勢。雙機終於被她嚇服了。歐黛沙開動了雙包機,一個人兩頭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我一看這不行呀。我趕快把單機上的貨推進冷庫,幫助她。她任性,我不能和她一般見識。我即使不這樣做,本如果看到我們這樣各自為政,一定會說我的。她倒不見得說歐黛沙,因為歐黛沙本來就是安排開雙包機的。這樣的情況下,必須我犧牲單機來幫助雙機的,不能雙機停止來幫我。我才不吃眼前虧呢。不就是先包裝後包裝的問題嗎。就這麽點事,歐黛沙還和我別扭著。那一天,我和歐黛沙把雙機開得順溜溜地,產量不錯。本中間過來檢查過,很滿意,但他可能不知道,這是我妥協的結果,如果我一意孤行,隻包裝自己的,不管歐黛沙,結果就不一樣了。這樣的事,我是不會讓它發生的,歐黛沙可以做得出來,一個人兩頭跑開雙機,但我做不出來,看著她一個人胡來。

這事還沒完,因為晚班取消,我和歐黛沙要做消毒清潔工作,這些原來都是晚班收尾做的,現在必須我們來做了。整個清潔消毒工作至少兩個小時,而且做完了還要填單,一項項檢查,質檢部也會有專人來檢查工作是否做到位了。可是臨下班已經快一個小時,歐黛沙還在包裝她手頭上的貨,我不能跟她一般見識。我趕快收拾自己的機器,把沒包裝完的推進冷庫,拉出消毒水機器,通上空氣開關。可是她還在那包裝著,好象不知道要做清潔似的。我隻能對她說,大小姐,我們要做收尾清潔了。她聽到了,隻是看看我,還是做自己包裝。她在那幹活,我也沒法全麵做清潔呀。我隻好局部做清潔,先把自己這邊的機器擦洗幹淨,把地麵掃幹淨,邊做清潔邊等她。我看著她,一邊開包裝機,一邊跑過去碼貨。算了,我還是幫她碼貨吧,這位是神經病患者,我不能和她一般見識,我必須局大體。她任性啊。又過了半小時,她的貨才完工了。可是離下班隻有不到半小時。我趕快把地麵掃幹淨,然後拿起水槍把地麵打濕,這時她才意識到時間的緊迫,也開始清理自己的機器。我們快速做著。地麵用水槍衝洗完之後,我又用消毒水衝洗一遍。歐黛沙提前十五分鍾走了,我知道她沒有第二次休息,這是先跑了。我隻能留下來收尾,時間明顯不夠了。消毒水至少留在地麵十分鍾,充滿消毒之後才可以用清水衝掉,還有其它的清潔工作呢,還要填單呢。我也不管了,用我最快的速度,撿最重要的做,把PAPER WORK做完,踩著點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本就對我們說,昨天忘記和你們說了,要做收尾清潔和PAPER WORK,你們做了沒有。還沒等我說呢,歐黛沙說,做好了。我真是有苦說不出啊,還做好了呢,如果不是我從頭到尾守著做,就憑她也能完成工作嗎?本又問,那PAPER WORK呢,歐黛沙指指實驗室。本就掉頭走了,我心想,歐黛沙可真會邀功啊。她根本就沒做PAPER WORK,居然還敢指實驗室,PAPER WORK在裏麵不錯,可上麵全是我的簽字,她還好意思和本對答如流,好象全是她做的似的。我也不申辯,本一看那兩麵的簽字就全明白了。我根本就不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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