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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主說好了來拿家具,可是就是不來拿,滴滴在大門上貼了十天不交租就解除租約的通知,已經很多天了,每晚路過出租房都看見通知原樣在門上貼著。農場主還是不見蹤影。很明顯,他是在拖延,比誰的耐心更長。
滴滴怕農場主鑽空子,她又通過郵局寄了一封掛號信給農場主。留下掛號信的收據和追蹤號。
滴滴想盡快解決這種拉鋸戰,她在網上提交了直接驅逐收房令,並要求農場主付當月房租。
本以為農場主會搬走家具,同意解除租約,可是突然有一天,農場主說,房門密碼改了沒有,滴滴回複沒有,等你們拖家具。對方卻話鋒一轉說,有人要入住。這是什麽鬼?滴滴從來沒經曆過這樣出爾反爾的,這次算是見識了,每次農場主都會改變策略,滴滴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不管怎樣,滴滴已經不想和這樣的人玩下去了,遲遲不交租是最好的驅逐理由。滴滴提交了網上驅逐程序就等著政府處理了。
因為遇到這樣的事太多了,滴滴已經見怪不怪。說實話,如果哪天碰上一個準時交租的人,那倒是要重新適應一下。
已經沒所謂了,房子幾經蹂躪,老公已經成為修補能手,不能再讓爛租客損耗自己的精神。
滴滴終於在疫情期間等到了自己的手術日。醫院電話通知時,滴滴還以為是來取消的,因為之前專科醫生前台說,就算是定了手術日,也可能因為突發緊急情況取消滴滴的手術,尤其是在疫情期間。
醫院和專科醫生前台都通知滴滴早上七點去醫院。專科醫生前台還說,這個時間好,雖然早點,但不容易被取消。
滴滴和老公六點半就起床,手術需要前一天晚上11點以後都不能吃喝。
滴滴早上也隻是衝個澡,涮了牙,帶上手術指南就和老公去醫院了。
疫情期間,隻允許病人一個人進入,老公又被擋在門外。滴滴先去前台簽到,回答一些和疫情相關的問題。之後前台指示滴滴去一間叫麵試房的裏麵先驗尿,確保沒懷孕才能做下麵的手術。
一個叫馬克的男護士給滴滴送來了兩套袍子,告訴滴滴說,一個正著穿,一個反著穿。還給滴滴一雙綠色長襪子,保暖用。還有一個塑料袋,上麵貼著滴滴的名字,是用來存放滴滴衣物的。還有一雙鞋套,需要套在鞋子上的。
可是滴滴因為不吃不喝,並沒有成功取到很多尿樣。而且滴滴手術前又流血了,即使是一點點尿樣也摻著血。滴滴不好意思的把尿樣瓶遞給馬克,說,沒多少。
馬克說,沒關係的,接過尿樣裝進袋子裏送檢去了。
馬克再來時給滴滴帶來了熱的幹毛巾,圍在滴滴雙肩說,等的時候冷,用這個毛巾保暖。滴滴頓時眼睛有點潮濕。
等待期間,馬克又給滴滴送來了幾種藥,白的黃的,一一介紹了藥是什麽,還有水。滴滴一揚脖子把所有藥倒入口中,再喝一口水。還有一小杯漱口水。馬克說,含嘴裏30秒吐掉,不要咽下去。滴滴照做。馬克把滴滴吐出來的漱口水倒掉,人就去招呼其他病人了。
滴滴看到陸陸續續有更多需要手術的人來報道了,其中一個還被改了時間,需要下次再來。
滴滴早就換好了袍子,坐在沙發上等候。聽著走來走去的醫務人員聊天打趣。已經不斷有新病人來簽到。當然滴滴也聽到有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商量要換一個手術,因為有更緊急的情況需要處理。滴滴隱隱聽到有人想換掉滴滴的,但被另一個嗓門很大的女人阻止說,我才不和她說呢,她都等那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