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難得的一縷真情
我發現我的心越來越安靜越來越冰冷,有時我都可以感受到我的心上好象結了一層冰痂。最近一段時間,風很大,雨很凶猛,好象灰土土的日子就沒了個頭了。這天一大早,我一來,就發現凱歐在我的地盤了。我老遠向他打招呼,他看見我,也熱情揚溢,必定我們在一起共事過。我半開玩笑地說,你小子怎麽在我地盤出現了?他笑著說,瑪麗亞和我調了個班,她早上好象去機場接機。原來如此啊。我故作輕鬆,其實我上個星期就聽到瑪麗亞找本要調時間,當時我戴著耳機,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開始幹活了,凱歐對白班的程序有些陌生了,不過,他不知道的時候都跑過來問問我,象一個乖巧的小弟弟,我們也聊聊別的閑天。他也總在我身邊幫助我把有機湯從底層拿到適合我的高度,給我打下手。我們聊得正歡的時候,一個紅色的人影從我們身邊經過,凱歐的眼睛象長了線一樣,追隨過去,我也隨著凱歐的眼線看過去,原來是阿潤,這是怎麽了,兩個夜班的家夥同時出現。難道阿潤也是臨時調整嗎?不知怎的,看到阿潤,我的心裏就有了陣悸動,和看到凱歐的感覺不同,看到凱歐,我感覺好親切,象見到了弟弟似的,看到阿潤,說不出是種什麽感覺。
最近本也加大了監控我們工作的力度,而且要求歐黛沙記錄每小時的工作量,還把每個小時的工作量記錄在白板上,每個人都可以看見。歐黛沙和來福尼象是上滿了弦的鍾表,不停工作著。我是開單機的,有時單機的活幹完了,也幫助他們。正當我收拾自己手上的活準備過去幫助開雙機時,阿潤經過我身邊,問我早上好。他嘴巴有一絲很淡的微笑,看不出任何內容。
我的主要任務是替換雙機的人兩次咖啡休息和午間半小時休息,因為每次隻能休息一人,保持機器的運轉,我這樣相當於要在雙機上工作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還真是緊張得要死呢,手不停地往紙盒裏裝有機湯,上封膠機。終於把兩個人的休息都替換完了,我鬆了口氣,準備到下麵去訂紙箱子。公司的貨現在不僅供應加拿大的,也銷到美國去了。有一種有機湯,內容完全是一樣的,但是紙箱不同,美國和加拿大的,有各自的國家標記,這個標記在箱子底,不注意看真看不到。除了紙箱不同,有機湯袋子上的記量單位也不同,以前因為兩者太似,曾經出過錯。把加拿大的有機湯裝到了美國的紙箱。因為我知道這種貨容易出錯,所以在填訂單時,特別注明是要加拿大紙箱。等了半個小時,紙箱終於被大吊車送到窗口了。那個窗口離我有點遠。我正在做生產記錄時,阿軍喊,你們的紙箱到了,快拉走。我拉了PALLET JACK,走了十幾步,就看到紙箱倒了下來,包裝帶都斷了,塔尼亞說,那不是我幹的。我冷笑了一下,心想,我也沒說是你幹的呀。估計是下麵送貨時,叉車的長臂伸得太長了,觸到了安全橫杆,叉車司機在下麵根本看不到上麵的情況,繼續往裏送,結果就出現了擠壓,把箱子都搞倒了。這種事,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但也要格外小心,整包的紙箱要是不慎落下,砸到下麵的人,那人絕對得受傷。我想我還是趕快把紙箱清理走吧。我喊來了臨時工幫我再拿一個PALLET,把掉在地上的一捆捆的紙箱放上去,把散開的紙箱也碼好,我們做到一半的時候,我試圖打開安全門,那樣我好把餘下的紙箱拉過來,可是安全門打不開了。
我有一點點焦急,這時阿潤突然出現了,他拉過一個PALLET JACK,從安全橫杆下麵伸進去,把紙箱拉過來十公分,我知道,因為紙箱放的位置不好,擋住了感應器,所以安全門就打不開了。可是為何移動紙箱還是打不開門呢。這時我和阿潤同時發現,有一塊PALLET的木板掉了一截,眼看就要掉下去了。阿潤動作很快,從安全杆下麵鑽過去,把那塊木頭拿走了。我再一按開門按鍵,門開了。真地要感謝阿潤的及時出現,幫我解了圍。我再看看周圍的人,大家都在忙各自手上的事,唯獨阿潤,應該是最忙碌的一個跑來幫我,我的心上湧動了一絲暖意,他總是這樣的,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把一份溫暖悄悄注入我已經灰死過去的心,讓我的心漸漸有了血色。
輪到我休息了,在公示板前,阿軍和另一個同事竊竊私語,我也過去看看。原來公司又貼出了內部職位,居然是有機食品包裝部招人。我們都幹的好好的,為何還要招一個進來呢,到底會是什麽用意呢?難道有人提出離職了,還是有人要從包裝部跳出去,另有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