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敘的原創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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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女強人路易斯的威懾力
路易斯這個名字最初我是從妖女口中得知的，妖女當時拿她說事，說要上告路易斯讓我卷鋪蓋回家，可惜當時我與妖女大戰，形勢卻轉向對我有利。我一直搞不清是誰在中間調和了矛盾，讓妖女收斂了鋒芒。今天大半天時間都在幫助有機食品部門，這是怎樣的一天啊。我汗流浹背,我熱得滿麵通紅。女人與女人的合作總是充滿了膽戰心驚。而我這一天就是和兩個女人合作。塔尼亞一個，另一個是老埃，老埃看上去是亞洲上麵孔，但她講一口流利英文，阿軍調離，老埃接替阿軍的位置，自然成了主事的人。包裝部的冷庫都空了，能包裝的，都已經打包了，我沒事可幹，早上，我問老埃，你需不需要我幫忙，你需要我就留在你的地盤幫你，你不需要，我就幫樓下的一群女人去，她說，晚些時候需要。我在樓下磨了一會洋工，老埃就來找我了。
塔尼亞是屬於帶搭不理那種對我，相對於塔尼亞，老埃要溫柔一些，也仁慈一些，但我總看到兩個人悄悄議論，我一走過去，兩個人就不說話了，無疑是在講我的壞話。我也不介意，我心想，你們無非是講我的英語口音不好，無非是講，我是連英語關都沒過的人就跑出來工作了，無非就是看我是個異類，長得又嬌小，可以隨便捏巴捏巴。你們能夠想到的，我自然也想到了。我的弱處在於我不能百分百地理解你們全部的英文，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我的英語聽力好過口語，我一說話，語法就亂了。反正，我和老埃說話的時候，她總是瞪著一雙驚悚的眼睛，麵部表情十分糾結，我微微感覺得到，她對我印象不算太壞，但是，對於我的交流那是相當費勁的，和本地人說一句話，人家就理解了，乖乖替她拿個工具，幫個順手忙，和我說話，我們有時間延滯，她的英文飛過來的時候，會在空氣中暫停幾十秒，經由我的大腦和翻譯係統處理過後才會經由我的手和兩樣驚悚的大眼睛表達我是否理解了，理解了多少。
不過還好了，整個大半天的合作，讓我開這個箱，開那個盒的，讓我放這個盒，讓我找那個箱的，總是沒有出錯。在我和老埃對話的時候，塔尼亞的一張臉也是千變萬化的，這兩人基本已經知道我的英文是我們交流的障礙，他們不得不忍受我，我也不得不忍受他們。塔尼亞的大腦也在飛速轉動中，判斷我是一個好同事，還是一個調皮鬼，到底是應該溫和對我，還是一棒子打死我。不過，塔尼亞最終選擇觀察我，不僅如此，她還教我操作一種新機器，把紅色的粘粘的15斤的東東與三升水混和，那個機器有點象MIXTRUE，用來和麵什麽的那種，不過，我們這個更巨大。右手邊的兩個開關，綠色的開，紅色的停，左手邊的是兩個控製速度的開關，一個加速，另一個自然是減速了。此外最下麵有一個手動的開關，是調節高度的，向上撥是升機子，向下是降了。塔尼亞也隻是跟我講了一遍，就優哉優哉走了，剩下的事自然要我自己想了。需要攪拌的東東一共是四個紅桶子。我完成了一個，感覺水與那粘乎乎的東東已經很融和了，但我不能判斷是否達標了。我正回頭的時候，看見塔尼亞正經過，我說，你看一眼，行不？塔尼亞瞧了一眼說，非常好，就這樣辦。我在進行到第三桶的時候，塔尼來來瞄了一眼說，你太慢了，不用那麽細致了，差不多就行了。我趕快加速攪拌，把四桶全部拌好了。可是我發現那個攪拌頭上粘了好多紅東東，我想就這樣離開肯定不行，於是拾起手槍把攪拌頭衝了個幹淨就離開了。
我回來的時候，老埃又讓我稱量這個，稱量那個，這些事以前都沒讓我做，都讓那些講本地英語的人做了，我因為也是第一次做這些，老埃對我還算耐心，叫我怎麽用稱，怎麽找到正確的桶子，怎麽找到材料放在哪裏等等。相對於塔尼亞，老埃對我算是不錯了。而我也知道女人事多，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的局麵看來，我是一個沉默的火山。當然了，除了我們三個，還有一個ON CALL 的男人。這一天，我在老埃和塔尼亞的呼來喚去中度過，總結來看，還算不錯了，至少沒有明顯的錯誤，沒有聽不懂的，做了錯的事發生。老埃對我的聽力和工作能力也有了初步的認識，不曉得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麽傻呼呼的。不過，從臉色上看，還算平和了。尤其是我是第一次，就請多多包涵吧。因為ON CALL 的人沒有FOB，進出樓下冷庫不方便，他也不知道怎麽填單，所以我就送貨架到樓下。這件事讓我有幾次機會接觸到前文提到的路易斯。
路易斯是傳說中的母老虎，母獅子，是個鐵腕女人，塔亞尼這樣的小毛賊見了路易斯那也是挺胸收腹，嘴唇顫抖的，可是我一點也不怕她，不知為什麽，我喜歡和她對光。我的目光沉靜無欲，她的目光研究探索。我走到進入辦公室的通道時，我發現施工重建樓上冷庫的那些工人把電線正好橫在我的頭上，我的貨架沒辦法通過。我也不敢拔下電源，因為他們正在熱火朝天幹活呢。可是我也要通過啊，這時唯一一知經由辦公室通到樓下冷庫的路。我試圖用手把線從貨架最上頭繞過去，可是我個小，我累得上竄下跳的也沒把線繞過去，這時一隻神奇的手在我頭上方出現了，它毫不遲疑地拔下插頭，幫我把貨架推出去。這個人正是路易斯，她笑眯眯看著我，又對施工人員說，你們另外找個電源，不要在這裏布線，貨架要進進出出的，不方便他們。再進入辦公室的大門時，需要用FOB開門，我正準備掏我的FOB，路易斯已經為我打開了門，幫我扶著門。經過門，地上有一塊小地毯，我貨架的輪子在那糾結了半天也過不去。幾個辦公室的人全來幫忙，路斯易說，得把這個地毯拿走，否則她下次再送貨架不好通過。路易斯說，你又開門，又推貨架，好難吧。我說，是呀，可也不幹呀，不過謝謝你的幫忙了。我推著貨架去冷庫出來又看到路易斯了，她正和一個男人在說話，見了我說，你每次從冷庫出來，別忘記關門啊。我說，我知道的。我回來的時候旋轉桌上已經跑滿了有機湯，我趕快碼貨。到底層的時候必須彎腰才可以碼貨。我把旁邊放的一個方形的用來踩腳用的BIN放在屁股下得下坐下幹活。我剛幹了一會，K斯來檢查工作了，他四處看了看，也看到我是坐著幹活的，什麽也沒說。K斯一走，塔尼亞對我說，你千萬不要讓路斯易看到你坐著，否則你會有麻煩的。我嚇了一跳，趕快把BIN推開說，我是因為碼最底層的才坐一會的，塔尼亞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提醒你。看樣子，路易斯的確是個狠角，比K斯要潑辣，可我也感覺到，她也是一個喜歡幫助別人的人，這樣的女人一定有著不一般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