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索契冬奧會,中國國家主席出席開幕式並接受專訪,他說“鄰家有喜,理當登門道賀。”。這句樸實的話語道出了中國人民對俄國人民的真摯情誼。對於很多中國人來說,習主席的這番話不僅僅是台麵上的外交辭令。
中國人民對俄羅斯文化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曾幾何時,京城眾多小資男女把去莫斯科餐廳共進晚餐引以為尚。在北展劇場看一場莫斯科芭蕾舞團演出的《天鵝湖》更是讓人回味深長。托爾斯泰、普希金、列賓、柴可夫斯基,這些如雷貫耳的名字,再加上廣為傳唱的俄羅斯歌曲《小路》《山楂樹》《紅莓花兒開》,在中國人心中編織成沉甸甸的俄羅斯情節。不論是意識形態的紛爭還是國家利益的衝突都不能減輕其分量。
今日的索契奉獻給世界的不僅僅是一場冰雪之上的烈火激情,還有曾經令無數中國少男少女心潮澎湃至今無法忘懷的冬妮亞和保爾 柯察金。
冬妮婭和保爾的初遇是在一個夏日的池塘邊。保爾出身貧寒,和作苦工的母親和哥哥一起生活。冬妮婭是本鎮林務官的女兒,在省城上中學回家過暑假。長夏晝永,這天她決定到湖邊讀書散心,就遇上了正在釣魚的保爾。
冬妮婭穿著領子上有藍條的白色水兵服和淺灰色短裙。一雙帶花邊的短襪緊緊裹住曬黑了的勻稱的小腿,腳上穿著棕色的便鞋。栗色的頭發梳成一條粗大的辮子。她一邊看書,一邊看保爾釣魚。這時就走來了兩個富家子弟。兩個人都有意贏取冬妮婭的芳心,一個給冬妮婭寫情書,被冬妮婭譏諷為浪費信紙。為了討好冬妮婭,他動手趕走正在釣魚的保爾,卻被保爾一記漂亮的勾拳打進了水裏。引得冬妮婭開懷大笑。
他們再次的相遇還是在水邊。冬妮婭來到湖邊讀書正好遇到保爾在遊泳。幾句簡單的問候之後,保爾就解除了對冬妮婭的戒心無話不談。包括他是如何因為問神父為什麽在高年級老師說地球已經存在好幾百萬年而不是聖經上的幾千年而被痛打而且沒完沒了的接受懲罰,最後給神父作麵包的麵團裏撒煙末而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包括他哥哥被逼為德國人運輸軍火殺死押運兵逃跑的事情。還包括他從德國軍官那裏偷來一支手槍的事情。從保爾的經曆裏,冬妮婭看出這個被富家子弟稱為本鎮頭號流氓的野小子有一顆金子般的心。
那天他們不得不分手的時候保爾說他必須跑步去上班不然就要遲到。冬妮婭順勢提議來一次賽跑。這可以看作是她對保爾體能的一種測試。因為從來還沒有男孩子能追上她的速度。
“現在開始跑:一、二、三!您追吧!”冬妮亞像旋風一樣向前衝去。她那雙皮鞋的後跟飛快地閃動著,藍色外衣隨風飄舞。他在那飄動著的藍外衣後麵飛奔著,一直跑到大路的盡頭才追上她。他雙手緊緊抓住冬妮亞的肩膀,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無力地依偎著保爾,愛情之神就在此刻悄悄敲開兩個少年的心扉。
冬妮婭是個不甘於平庸的女孩,不滿足於那種令人厭惡和膩煩,千篇一律讓人身在其中因習慣而麻木的生活。她一心要尋找某種不同尋常的奪目光彩。追求一種更為絢麗、更為充實的愛情,在她周圍的年輕人中,從來沒有一個像保爾一樣有著堅強的意誌,明確無誤而又別具一格的生活見解。這個邋裏邋遢的小火夫的突然出現,點燃了她的全部激情,照亮了周圍一片灰蒙的生活。
就在他們相識的第一個夏天就要結束的時候,冬妮婭和保爾來到湖邊十多米高的一座懸崖上。冬妮婭突然生出一個要考驗保爾的念頭,她對保爾說,如果你真敢跳下去就可以得到我。保爾凝視了冬妮婭片刻,甩掉腳上的鞋子,縱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冬妮婭嚇得尖叫起來,水麵激起的巨大浪花。似乎是無盡的等待之後,保爾終於露出了水麵。
冬妮婭號啕大哭,向通湖邊的小路飛奔下去。但是冬妮婭對保爾許下的願卻始終沒有機會償還。
後來,保爾因為解救布爾什維克水兵被捕,又從敵人的監獄裏逃了出來,被冬妮婭藏在自己家裏。冬妮婭使他恢複了體力,並幫助他與外界取得聯係準備遠走高飛。終於到了要離別的時候。他們最後的的甜蜜時光是緊挨在一起度過的。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時鍾不知疲倦地走著,發出清晰的滴答聲。冬妮婭和她親愛的保夫魯沙誰也沒有睡意。再過六個小時就要分別,也許從今以後永遠不能再見麵了。兩個人思潮起伏,都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
青春啊,無限美好的青春!這時,情欲還沒有萌動,隻有急促的心跳隱約顯示它的存在;這時,手無意中觸到冬妮婭的胸脯,便驚慌地顫抖著,急速移開;這時,青春的友誼約束著最後一步的行動。在這樣的時刻,還有什麽比心愛姑娘的手更可親的呢?這雙手緊緊地摟住你的脖子,接著就是電擊一般熾熱的吻。
“你還記得跳崖之前我向你許的願嗎?”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他聞到了她的發香,似乎也看見了她的眼神。當然,她的許諾他是記得的。
“難道我能夠允許自己讓你還願嗎?我是多麽尊重你,冬妮亞。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才好,說不上來。我明白,你是不經意才說了那句話的。”
他無法再說下去了。是的。熟悉的、火一般的熱吻封住了他的嘴。她那柔軟的身體如同彈簧,又是何等順從……
現代人很難理解他們為什麽居然沒有完成一次男女之大禮。難道攜手登臨歡樂的山峰不是向對方最高的敬意嗎?
保爾最後的山盟海誓是這樣的: “冬妮亞,等時局平定以後,我一定能當上電工,要是你不嫌棄我,要是你真心愛我,不是鬧著玩,我一定做你的好丈夫。我永遠也不會打你,要是我欺侮你,就叫我不得好死。”。
保爾加入了蘇聯紅軍在戰鬥中身負重傷,昏迷中他一遍遍呼喚著冬妮婭的名字。當這對昔日熱戀的少年終於重新在紅旗下聚首的時候,保爾已經是一個不知男女情長為何物的戰士。而冬妮婭卻仍然堅守著她對愛情的理解和追求。她愛美,她要求人格的尊嚴和自由。在冬妮婭看來這些基本的價值觀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也無權幹涉。而這些東西與保爾獻身的事業是格格不入的。冬妮婭在他的心目中也變成了一個渾身散發酸臭的拒絕改悔的資產階級分子而與之分道揚鑣。他莊嚴地向她宣布: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保夫魯沙了。那時候我可以為了你的眼睛,從懸崖上跳下去,現在我說什麽也不會跳。拿生命冒險是可以,但不是為了姑娘的眼睛,而應該是為了偉大的事業。如果你認為,我首先應該屬於你,其次才屬於黨,那麽,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好丈夫。因為我首先是屬於黨的,其次才能屬於你和其他親人。
1918年的深秋,當冬妮婭沉浸在對保爾的愛情之中而無以言表,隻能用書信向自己的閨蜜宣泄心曲的時候,正是列寧成功推翻沙皇統治建立蘇維埃政權。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世紀,俄羅斯的土地上桑田變成滄海,滄海再變成桑田。保爾柯察金為之奮鬥事業已經成為過眼雲煙。而冬妮婭則像是一個永遠的少女,栗色的頭發梳成一條粗大的辮子,穿著領子上有藍條的白色水兵服和淺灰色短裙,一雙帶花邊的短襪緊緊裹住曬黑了的勻稱的小腿。飛奔著追求她的不屬於任何主義、任何階級,甚至不屬於塵世的愛情。她的腳步聲穿越百年的時光,至今在人們心中回蕩。
保爾,冬妮婭不是白頭到老的夫妻,卻是百年如故的情侶。情人節,元宵夜。保爾,請帶上你的冬妮婭魂歸索契。
好文,時光倒流,我也隨著這篇文字穿越。。。
雙節過的好嗎?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