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 腫瘤醫院特護病房 白天
楊戰推開病房的門 沈亞萍此刻正坐在一個高背靠椅上,望著窗外,楊戰在門邊佇立了片刻,向沈亞萍走去, 沈亞萍坐著轉過座椅,(高背座椅可旋轉),端詳了楊戰一會兒。
沈亞萍:楊戰,楓崗86界畢業生,當年全市高考物理唯一的滿分者。
楊戰驚訝地看著沈亞萍。
沈亞萍: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在楓崗就任副校長之前,一直任教語文課,累計也有數萬名學生了,我沒有那麽驚人的記憶力,是鮑醫生告訴我你們幾個人今天來看我。
楊戰:那沈老師也猜出我今天會問什麽問題了。
沈亞萍:你們五個人一起來,肯定和顧菲有關,我知道這三十多年來,你們五個人一直對這件事兒耿耿於懷。
楊戰:確切地說,不光是我們五個人,當年幾乎所有的楓崗的師生至今仍懷有疑問,當年您和顧菲在化學實驗室到底談了些什麽。
沈亞萍:關於我和顧菲當年在化學實驗室的談話,事後我已和嚴校長做了詳盡的匯報,記得當年你們... ...,尤其是楚林,一定非找我要個說法,即使事隔35年,我給你們的答案也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驚喜。
楊戰: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當年我們先前進去的五個人,您和我們每一人的談話都不超過10分鍾,其實那就是校方對我們處分之前的一次例行談話,校方的決定已經做出,不會因為這次談話而改變,但最後一個進去的顧菲,和您進行了30多分鍾的對話,而我們六個人當中,偏偏是她出了事兒了。
沈亞萍:所以這35年來你們一直在不停地推測,是我們的談話造成顧菲自殺的原因,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承受著這種無辜指責的壓力,我身體很虛弱,我今天是看在當年師生的情分上接待你們,否則的話我可以完全拒絕你們的這次來訪。
楊戰佇立了一會兒,走上前去,從兜裏取出一個U行存儲盤,舉到沈亞萍麵前。
楊戰:鮑醫生告訴我說,您的精神好像最近出了些問題,他告訴我們說因為您在前不久本市的一所著名的大學舉辦新書發布會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
沈亞萍表情立刻變得有些驚恐, 她直愣愣地望著楊戰手裏舉著的U盤。
楊戰:事後,為了證明您當天不是幻覺,新書發布會後,您特意到學校的保衛處,要求調取那天新書發布會的錄像,被被校方拒絕了。
沈亞萍似乎猜到楊戰手裏的U盤是什麽,她下意識地試圖伸手去抓住楊戰手裏的U盤,楊戰把手往回收了一下,躲過沈亞萍的伸出的手。
楊戰:是的,沈老師,我估計您已猜到我手裏的U盤是什麽,您也許會問我怎會輕易得到當天新書發布會的監控錄像,其實這就是天賜的機會,因為那個大學的攝像監控係統是我們公司負責安裝的,具體說裏麵采用的技術是我個人的專利技術,我可以用係統維護的名義很方便地調取這段讓您心神不寧的錄像。
沈亞萍望著楊戰,嘴唇抽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楊戰:說實話,當我看了這段錄像後,我和您同樣地驚訝,35年了,那種不安甚至恐懼,這個U盤裏也許有您可以釋懷的答案,作為交換,我也想知道,35年前,在楓崗化學實驗室裏,那段至今您依然諱莫如深的和顧菲的對話。
沈亞萍死死盯著楊戰手裏的U盤,沈默了幾秒鍾,轉過轉椅,繼續望著窗外。
沈亞萍:楊戰,你不愧為楓崗學生中的理工奇才,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但很遺憾,你不是談判高手,對你交換物,我已經不感興趣了,你走吧... ...
楊戰在原地佇立了一會兒,轉過身,仰頭長歎了一聲。
楊戰:35年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總有不可告人之處。
楊戰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出特護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