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上市股份公司應天集團總裁楚林突然如被劫持般地從他的親朋好友和他婚期在近的蘇媛視線中消失,他的幾個中學時代的摯友開著車瘋狂地在全市範圍內尋找著他。因為在此之前,楚林和已經病入膏肓的原楓崗中學副教務長沈亞萍在她的病房裏有過一段私人間的談話。而這段談話和一個叫顧菲的女生有關,因為這段談話將揭開隱秘三十年之久的顧菲死因的謎團。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和死神賽跑的接力,因為他們的好朋友楚林雖然是一個商界奇才,但因為幼年的經曆有著巨大的心理缺陷,而這個沈亞萍是一個以一本青少年心理學方麵的暢銷書《初次》而聞名全國的聰明並攻於心計的女人,及其善於觀察和利用人的心理弱點。這個拯救的夜晚也一點點揭開了在三十年前圍繞中學校園手抄本事件的那場生離死別的愛情故事。
顧菲和楚林是林溪小學的同學,楚林因為身材瘦小,從小失去父親,性格上有些孤僻,所以經常受到同學的欺負,而從小失去母親的顧菲對楚林深表同情,多次出麵幫助楚林,並利用自己的智慧,使楚林徹底擺脫受人欺辱的局麵,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顧菲開始漸漸地喜歡上這個不太愛說話,但十分重情重義,天資聰明而有才華的男孩。但因為他們初中三年各自考入不同的中學而不得不被迫分開, 三年後顧菲終於以優異的成績考入楚林所在的楓崗中學,在沉浸在和楚林別後重逢的喜悅之時、,顧菲敏感地發現一個叫蘇媛的南方女生在自己和楚林分別的這三年進入了楚林的情感世界,顧菲和蘇媛都是楓崗中學公認的兩朵校花,蘇媛其實內心並不喜歡性格內向的楚林,她喜歡性格穩重、成熟,談吐幽默的另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楚林的好友任重遠,而任重遠對蘇媛沒有任何感覺,他喜歡青春、亮麗,性格陽光的顧菲,而不是外表矜持的蘇媛。和楚林一起度過初中時代的任重遠知道蘇媛其實是楚林的初戀,但楚林對顧菲是一種類似結義兄弟的過命的情感,於是任重遠決定追求顧菲。這些少年們的戀情因為一本校方嚴令禁止的手抄本而激化成一段生離死別的戀情。
三十年後,已經四十多歲並已有過二十多年婚史的蘇媛戰勝應天集團總裁楚林身邊眾多佳麗成為楚林的未婚妻,在情場從未嚐過敗績的蘇媛發現一個新的潛在的情敵,而這個情敵永遠隻有16歲。
一道道浪牆懸掛在無邊的黑暗中,肆虐狂佯,似乎要占據人間的一切視野,但任重遠依然看到遠方海岬處的一盞航燈,雖然微薄的光芒氣若遊絲,但依然淡定和從容。
那年夏天,在這個福建沿海偏僻小鎮上的街頭,5個從北方來的少年引起當地居民的注意,他們有時饒有興致地在街頭的小攤位上討價還價,有時會在一個不起眼的舊民居前拍照留念,而當駐軍高炮連的十輪軍用卡車拉著85毫米高射炮和炮瞄雷達去另外一個基地檢修的時候,他們就會對這種當地人司空見慣的事情噓唏感歎、驚詫不已。
這次觀海之行對任重遠和顧菲等五個好朋友來說是令人難忘而又短暫的,很快地就到了和大海告別的時刻,在最後的一天裏,5個來在北方的少年在海邊流連忘返,依依不舍, 黃昏十分, 肖毅特意拉上楊戰和尹燕紅沿著沙灘散步、拾貝殼。其實這樣做肖毅是有用意的,他想給任重遠和顧菲一個可以獨處的時間,在肖毅看來,任重遠比楚林更適合顧菲,顧菲太敏感、感情上因過於追求完美而顯得有些脆弱,相比粗粗笨笨的楚林,老成持重的任重遠更加適合顧菲,肖毅早就看出來任重遠喜歡顧菲,任重遠是一個懂得惜香憐玉的人,他不會讓顧菲受到傷害,從這次精心設計的瞞天過海的計劃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此刻,任重遠和顧菲並肩坐在一塊沙灘邊的岩石上,海風習習,顧菲有點感覺到寒冷,下意識地抱緊了雙臂,任重遠也條件反射想要脫掉上衣為顧菲披上,但發現自己也隻穿了一件短袖T 恤,便站起身說:“顧菲,我回去為你拿件衣服。”
“重遠,我不冷,你陪我坐會兒吧。”顧菲的語氣似乎任重遠這一去便不會回返,這一去將讓她孤獨地麵對臨別時刻的大海。
任重遠知道此刻顧菲又在敏感地想著什麽,才會這樣回答的沒有邏輯,他隻得順應時勢地坐了下來。
海風若即若離地時時掀動著他們的頭發和衣襟,海水在不遠處的沙灘上堆積湧動,細浪如一道道工匠刀下削出的、新鮮的玉痕,在平滑如鏡的大海上前赴後繼、姿態婀娜。海鳥啼鳴悠遠,呼朋引類地在海邊低地上上下翻飛,風過後的椰林似乎和濤聲攀比似的,發出陣陣天籟般的回應。遠處歸航的風帆仿佛隻為點綴在大海和天際,航速如凝固般地可以忽略甚至讓人忘記了它們是可以在動力驅動下航行的。
“重遠,大海真美啊,好象它為了和我們告別今天特意梳妝打扮了一樣。”顧菲神情陶醉地感歎道。
“是啊,不用回去翻影集,我就會記住它此時此刻的模樣。”任重遠也跟著顧菲歎道。
“重遠,你說大海也會記住我們嗎,如果很多年後,我們長大了,再來看它,它還會記住我們嗎。 ”顧菲有點動情地說道。
“會的,它會記住我們的。”任重遠的語氣似乎不容置疑。
“可是,我們太渺小了,和它相比我們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它會記住我們,我們不是一直在成長嗎,大海也是經曆了成長才會有今天的浩瀚。”任重遠意味深長地說道。
顧菲知道此刻任重遠在偷換概念,但她對任重遠的回答依然很滿意,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輕鬆的微笑,顧菲不由得心裏感歎,其實任重遠和楚林一樣也是一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男孩子,任重遠談吐幽默、態度溫和、處事善解人意,對自己又是一往情深,如果沒有和楚林的自幼相識,也許會愛上身邊這個高大英俊,說話的語音有些磁性的男孩子。
任重遠側臉看了顧菲一眼,他覺得此刻青春素顏的顧菲比往日裏又平添了一份美麗,他覺得大海一定會記住她此刻的容顏,那是一幅天下無雙,可以讓人窒息的美麗。 多年以後已經是大學四年級的任重遠憑著記憶寫下一段詩句來描繪他當年和顧菲在海邊並肩而坐的心情:
“… … …
如果城傾了,還有負隅頑抗的守軍
如果國傾了 還有山河依在
可是一顆心為你傾倒了 就再也扶不起來了。”
是的,那一刻在海邊衣裙翩然的顧菲在17歲的任重遠心中不是用一句“傾國傾城”就可以簡單描述的、美麗的女孩子。
在大海邊的最後一個晚上, 5個少年準備用一場盛宴來結束這場令人難忘的夏日之旅。他們把剩餘的錢都聚集在一起,從附近的海產品市場買來魚蝦、螃蟹、海帶、海膽、牡蠣等貝類海鮮以及一整箱啤酒。房東老兩口為他們烹調成當地特色海鮮大宴,少年們推杯換盞、大快朵頤。顧菲和尹燕紅兩個女生喝的粉麵桃腮,任重遠和楊戰兩個人竟學著成年人的樣子煞有介事地劃開了拳,肖毅雖然自斟自酌,但嘴裏不住地念念叨叨,一會兒是李白的將進酒, 一會兒時蘇東坡的水調歌頭,醉頌完這些古人們的名句名篇後,肖毅開始不住地誇讚任重遠和顧菲,那不是一句郎才女貌可以一言以蔽之的讚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肖毅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任重遠就當作耳邊風不予理睬,繼續和楊戰劃著拳,顧菲覺得肖毅是個浪子,更何況是酒後妄言,也沒有往心裏去。隻是當肖毅再一次地誇讚顧菲的時候,在一邊的尹燕紅覺得有點肉麻得聽不下去了,便打斷肖毅道。
“ 你不是喜歡蘇媛嘛,沒事你又招惹人家顧菲幹什麽。”
“我那叫喜歡嗎, 我那叫認賊作父 。”肖毅一揮手說道。
大家覺得肖毅真的是喝多了,不但長幼不分,連公母都不分了。
“ 蘇媛對於我肖毅,甚至對於整個楓崗都是過去時了,顧菲,你才是楓崗全體男生的青春偶像, 你的機會海了去了,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
任重遠覺得肖毅有點話頭不對,連忙舉起杯給他敬酒,想以此把肖毅的嘴堵上,但肖毅把任重遠的手一 扒拉,打了 一個酒嗝繼續說:“任重遠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喜歡顧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看著任重遠讓肖毅這麽一將有點尷尬,顧菲忙道:“ 肖毅,你也是楚林的好朋友,你這麽說讓重遠怎麽下得來台,罰酒一杯。”
“別給我提楚林, 顧菲,我是不願意看見你這樣被他們哄騙,你是聰明人,隻是你用情太深,我肖毅就是覺得顧菲你不值啊,就拿這次來說吧,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楚林去哪裏了,隻有你… …”
在一旁的任重遠覺得情況不妙,也是忍無可忍,立起身後猛然飛起一腳,把肖毅坐著的板凳踢得象一個炮彈一般直飛出去,重重地撞到對麵的牆上然後又彈射回來,滾落在一邊,因為速度太快,力道過猛,肖毅竟然沒有隨著板凳飛出的方向向後仰倒,而是一屁股坐著地上,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要搞清自己為什麽突然坐在地上,然後又打了一個酒嗝說出那令人恐怖而又讓人提心吊膽的最後四個字:“… …蒙在鼓裏。”
大家都緊張把頭一同地轉向顧菲,隻見剛在還是笑容滿麵地顧菲就像川劇中的變臉一般,臉色霎時變得讓人驚悚的可怕。屋子裏的氣氛象墳場一樣變得一片死寂。
顧菲此刻已經全明白了,她知道楚林去任何一個地方他們四個人都沒有必要那麽處心積慮地瞞著她,隻有一個地方,就是蘇媛年少時居住的長江邊的那個城市,因為她這個暑假回去看她的爺爺。
大家不知所措地和臉色煞人的顧菲僵持著,突然顧菲站起身簡單地說道:“對不起,我要出去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就走,任重遠和尹燕紅、楊戰連忙起身跟在她身後,顧菲走到門口,猛然停下來轉過身麵對著他們,因為走得太急,跟在尹燕紅身後的楊戰身不由己地把已經隨著顧菲立定住的尹燕紅撞得向前又急走了兩步,險些撞在顧菲的身上,要是往日,顧菲肯定會被他們這種滑稽的行為弄得忍俊不禁,但顧菲此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是冷冷地道:“你們不要跟著我,我想自己一個人呆會兒。”,說完,顧菲跨出門去消失在門外的黑暗裏,楊戰和尹燕紅要隨後追出去,但被任重遠勸住。
“情況特殊,人多不便,讓我一個人去好了,相信我,我不會讓顧菲出事的。”任重遠拍了一下楊戰的肩頭,用眼語示意尹燕紅放心,然後也跨出門去同樣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尹燕紅和楊戰滿臉愁容地回到座位上,那個肇事者肖毅依然一攤爛泥般坐在地上,不住地打著酒嗝。尹燕紅撇了肖毅一眼,抄起桌邊一瓶滿滿的啤酒,兜頭蓋臉地澆了下去,一邊澆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喝,喝,喝,我這回叫你喝個夠,我不信幾瓶馬尿喝不死你還堵不住你的嘴。”
一整瓶啤酒一滴不剩澆在肖毅身上,肖毅就像是一個剛孵出來的小雞那樣,頭發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酒水順著發梢不住地滴落,肖毅居然伸出舌頭去接住落下的酒滴,看著肖毅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尹燕紅惡從膽邊生,舉起空酒瓶就要向肖毅的頭上砸去,但被楊戰一把攥住。
“燕紅,你要幹什麽,他都這樣了,你還不解氣。”
“本來嘛,重遠計劃的好好的,瞞了這麽多天,明天就要回家了,這下可好,全功盡棄不說,誰知道顧菲會不會出事,都是讓幾瓶馬尿給整的。”尹燕紅說著又要舉起空酒瓶砸向肖毅,被楊戰再一次地死死拽住。
“燕紅,這事也怪不得肖毅,肖毅本意也是為顧菲好。顧菲不會出事的,相信重遠,他寧可自己出事也不會讓顧菲出事的。”楊戰安慰尹燕紅道。
“怎麽不怪他,有了他就會壞事,上次還不是楚林幫他給蘇媛寫了封情書,顧菲是多麽聰明的人啊,為了這件事,一個多月魂不守舍的,那不過就是一封捉刀代筆的情書啊,可這次,讓顧菲可怎麽活啊,她可怎麽活啊,你不知道顧菲是一個多麽心重的人,這回她可怎麽活啊,嗚、嗚、嗚。”尹燕紅一邊急得直跺腳一邊愁腸百結地哭了起來。楊戰想用手攬住尹燕紅安慰一下,尹燕紅抓起楊戰的手一把甩開,楊戰又一次試圖用手攬住尹燕紅,又被尹燕紅抓住甩向一旁,楊戰立在那裏一時無所適從,尹燕紅兀自哭泣了一會兒,終於撐不住扶在楊戰肩上大聲哭泣起來。
不知是腳下的沙灘過於綿軟還是精神所致,顧菲覺得自己的腳步有些踉蹌,她同時感到自己的頭發和裙子象是後麵有人拽住似的,不願跟著自己在黑夜中前行,過了很長時間顧菲才明白,那是因為起風了,而且海邊的風是這樣的強勁,這樣的冰冷,而後顧菲又恢複了聽覺,她聽到一陣陣駭人的響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雖然夜光黯淡,但可以清晰看見從天際,不,應該準確地說從所有的黑暗中聳動著的一道道白牆,那是有風的海,那是猙獰著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巨浪,海浪撲向礁石,如捕食時分一躍而起的猛獸,海浪湧向沙灘,堆積成無數雪白的泡沫,在黑暗中破滅,在黑暗中啜泣。而高大挺拔的椰樹此時就像一個個被對手打得踉踉蹌蹌的拳擊手,不停的搖晃著身姿,顧菲感到有雨水橫著下落,其實那是海風裹挾著浪花的水星。望著眼前大海陌生的猙獰,顧菲不由得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她立在那裏停留片刻又義無反顧向大海走去,當她覺得和大海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的雙足已經被冰冷的海水淹沒,海浪雖然經曆的沙灘的緩衝,但依然可以憑著慣性前行很遠,現在的海水的位置已然不是白天的位置,也許是因為海水的冰涼刺骨,顧菲下意識地退回了一步,但接著又向更深處的海水走去。
“顧菲。”
聽見有人叫她,顧菲轉過身去,這才發現一直默默跟在自己身後的任重遠,但任重遠並沒有試圖接近顧菲,而是保持著一段距離在顧菲身後立住,因為任重遠知道,對於此時精神上遭受重大挫折的顧菲來講,尊嚴變得格外重要,而這個距離恰好可以維護顧菲的自尊而又可以當顧菲有什麽貿然的舉動時及時趕上去施救。
顧菲又把頭轉向大海,他們就這樣在海邊同向矗立著,而那些在黑暗中聳動著的高大浪牆仿佛猛獸般地在不遠處躍躍欲試。濤聲淹沒世間一切的聲響,以一種驚世駭俗的聲音向世界宣告著什麽。
“顧菲,往裏站一站好嗎,和大海保持距離總比和我任重遠保持距離要容易一些。要不你就試一下。”
顧菲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任重遠又繼續說道:“其實是我有點害怕,我也沒見過大海這個陣式,你要是離我近一些,我的腿肚子至少可以不用再哆嗦了,因為我知道你的水性比我好。”
顧菲還是立在那裏似乎對任重遠的話沒有任何回應。他們靜默了一會兒,任重遠又說道:
“顧菲,要不要借個肩膀,你身後的這個高度正好合適。”
顧菲依然背對著任重遠,但她這次卻搖了搖頭,算是對任重遠提議的拒絕。他們依然保持著一段距離在黑暗中默立,海水又長了幾寸,幾乎要沒過顧菲的膝蓋,任重遠正要向前把顧菲拽過來,突然,顧菲轉身向他奔來,跑到任重遠身旁把雙臂呈十字在任重遠的肩膀上一架,隨後把頭俯在自己的雙臂上放聲大哭起來,雖然顧菲的哭泣在濤聲中顯得弱小而微不足道,但任重遠能感到顧菲身體的不住抽動。任重遠一陣心酸接著一陣心痛,他覺得自己雖然處心積慮,但依然沒有保護好顧菲,他覺得顧菲這次受到的傷害,其後果是很難想象和預料的。
任重遠試著想用單臂攬住不住啜泣的顧菲,但他舉起來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他覺得此時的肩膀已經是這個女孩全部的依靠,不需要再畫蛇添足了。
“顧菲,別這麽傷感好嗎,你這麽傷感,我都認不出你了,那還是在楓崗全體師生麵前陽光亮麗的顧菲嗎,那還是在跳高賽場上睥睨一切高度的顧菲嗎,那還是在宣紙上潑墨揮豪的顧菲嗎,真的,別這麽傷感,好嗎,顧菲。”
顧菲沒有回答,但身體似乎抽動得更厲害了。
“楚林這個小東西還沒有長大,他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什麽最值得他珍惜,值得他去愛,我們給他一點時間好嗎。我們要不今天就立個約定,讓我們一起不放棄,一起堅持,我不會放棄你,你也不會放棄楚林,我們相互鼓勵,我相信我們最後都會成功的。”
伏在任重遠肩上的顧菲心想,哪有你這麽勸慰人的,這不成了茅和盾的愛情嗎,要是往常顧菲一定會被任重遠的這個無厘頭的話語弄得破涕為笑,但今天卻不能,因為顧菲覺得她此刻內心的世界整個地坍塌下來,而任重遠的肩膀是她唯一還沒有倒下去的理由。
任重遠心中暗罵,楚林你這個暴殄天物的小王八蛋,怎麽能讓這樣一個女孩子為你哭泣、為你如此傷心,任重遠心中也為自己感慨,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孩能夠這樣地為自己哭泣,即使此刻被眼前的大海吞沒,也不枉此一生。
他們身邊的大海象是用它摧枯拉朽的力量向兩個少年展示人生的莫測和不定, 它要告訴他們有風的海是什麽樣子,一道道浪牆懸掛在無邊的黑暗中,肆虐狂佯,似乎要占據人間的一切視野,但任重遠依然看到遠方海岬處的一盞航燈,雖然微薄的光芒氣若遊絲,但依然淡定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