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和饅頭 (七）

（七） 美女和饅頭

黃有為他們買了麵，有為從家中帶來麵頭 （發酵用的酵母），麵盆和案板。他們自己發起了麵，蒸起了饅頭，這樣一來省錢，二來也是一種樂趣。

黃有為生物係畢業，在家裏又見母親用麵頭發酵蒸過饅頭，輕車熟路，實驗過幾次饅頭就蒸的有模有樣。為了表示祝賀，萬老師買來一瓶白酒，嶽老師也做了拿手的醋溜白菜和蔥爆肉，再加上一盤煮花生米，三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都麵色紅潤酒話不已。

嶽老師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這饅頭又白又軟，奶子似的，一看就想咬……”

萬老師拍著有為的肩膀說：“有為，這做飯也有學問，燒一口好菜，蒸出好的饅頭，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將來結了婚用得著。“

有為家中做飯都是母親的事，姐姐未出嫁時也幫母親。父親至多幫著燒火，從未見父親炒過菜。農民家庭普遍是男主外女主內，誰家男人整天在家做飯洗衣是要被鄰裏嘲笑的。不過地裏的活女人也是要幹的，除了體力，一點不比男人差。姐姐家的分工模式與父母相同。有為大哥大嫂都是教師，兩人都做飯，碰上有客人來，則由大哥炒菜，大哥是全才，炒菜也不例外。

想著這些，有為問萬貝皮：“在家是你做飯還是嫂子做飯？“

“當然是你嫂子，我這人好吃但懶做，你嫂子對我很好，每星期都給我做好吃的。”

嶽力禾一臉的壞笑：“沒好吃的身體消受不起，又軟又白的饅頭沒少吃吧！”

黃有為蒸饅頭的事在單身教師中很快傳開了，其實好多老師都會，都想湊個熱鬧露上一手。

有為發了麵，先在磁麵盆中揉了一番，然後將一大團麵放到案板上，用刀切成小塊，正準備將小塊麵團揉好做成半球狀的饅頭，文刀老師推門走了進來：“有為，這揉麵要有功夫，手勁越大揉的時間越長，麵越勁道，蒸出的饅頭就越好吃。”文老師邊說邊自己向楊木盆架上的洗臉盆裏加了些水，洗了手，向有為示範著，強勁地揉起麵團來。

過了一會，白玉美和另一單身女教師竇豔麗也來了：“聽說你蒸饅頭，我們來看看。”兩人說道，分不清誰先誰後。見兩美女進屋，萬貝皮麵色尷尬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出去，一言未發。文老師停下揉麵的手，洗淨，坐在了萬貝皮離開的椅子上，說：“玉美，豔麗，你倆也試試。”二人洗過手後，每人揉了幾個麵團，非常仔細，一絲不苟，生怕別人看出自己不會做飯不會蒸饅頭似的。文老師坐在椅子上邊看便指導，看來他在家沒少幹這活。揉好定型的麵團放在蒸籠裏，加了水，打開煤爐，兩美女各自回房間，稍後文老師也走了。

蒸出的饅頭一樣的白，但軟硬不同，有為選了幾個分別送給白玉美，竇豔麗和文老師。之後有為喊了嶽老師和萬老師吃飯。黃有為興奮地告訴嶽萬二位：“今天的饅頭是文老師，竇老師和白玉美幫我做的。”文刀是有為的老師。竇豔麗比有為早來多年，有為讀高中時她就在這學校教書，有為也稱她為老師。白玉美與有為同時進學校，當麵互稱老師，私下則直呼姓名。

嶽力禾衝萬貝皮努努嘴：“前女友的饅頭，可得好好地吃！”

萬貝皮一絲不快：“力禾，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是幾年前的事，當時有為在這學校裏讀高中。萬貝皮剛分配到學校不久，萬竇二人住的近又都教語文，相互探討的多了，有學生常看到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宿舍裏出來，雖是白天，時間一長事情就說不清了。萬貝皮原是有女朋友，訂過婚的，據說這女方為資助貝皮讀大學花了不少錢。有一天，貝皮的未婚妻來到學校，貝皮走到哪她跟到哪，即便去廁所。鐵了心的貝皮還是要分手，最後未婚妻把貝皮抓了滿臉花，貝皮賠了錢才算罷休。這事之後竇豔麗又嫌貝皮瘦，難看……,
把貝皮甩了。 貝皮對此耿耿於懷，自己背了萬世美的罵名卻未做成駙馬，有被玩弄的感覺。

在萬貝皮之前，竇豔麗跟另一新來的男老師談戀愛，後來將這小夥子甩掉。失戀的小夥憤而離開，調到另一鄉鎮的中學。在萬貝皮之後，另一高大憨厚的年輕老師也因她而離開。這後者曾和竇豔麗一起外出旅遊，開過房，但好像未發生關係。貝皮常調侃道：“隔著秋褲呢！”這是那憨厚小夥子的話。

有為想教師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同的人戀愛觀不同，戀愛的方式也不同，並不能因教師職業而對其在教學之外的道德要求上更苛刻。他並不對竇老師有不尊敬，但需要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