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闖西歐
奧地利的華人
八 夜色下的激情
載著辛子的列車漸漸遠去，陷入沉思的惟德突然想起還要馬上趕回格拉茨餐館去上班，他趕緊買好車票上了開往那裏的列車。幾乎一夜沒睡的他感到異常的疲倦，一上了列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可左邊的大腦還在清醒的繼續著剛才的回憶…
“惟德，快點下來，有好多客人在等外賣，孩子你幫我帶一下。”樓下店堂裏傳來了那個小男孩一陣陣尖叫似的哭聲。
惟德隻好放下懷裏抱著的曉彤，下樓把那個頑皮的小孩抱了上來。他已經害怕回這個家了，每當他拖著疲倦的身體從農場回來想好好休息一下時，老板娘總會把那個小男孩遞給他管，可那個小孩天生好動，抱不住他，給他放在童車裏他又會大聲哭起來，真的比打工還累。
曉彤看到韋德抱著小男孩上來，她已經整理好了淩亂的頭發，坐在寫字台前的座椅上，壞笑著對惟德說，“你可以做爸爸了，抱起孩子來還姿勢還蠻好的。”惟德抱著兩手兩腳上下亂動的孩子，露出一臉苦笑。
“我看你這個免費的住房住的也夠累的，不如去外麵租房住吧，基督城租房不算太貴，我認識一個房東，他有一套小別墅要出租，每月租金才四百新元。”曉彤心疼的幫著惟德出主意。“還有我今天來告訴你，我暫時還不想離開新西蘭，要去歐洲的話起碼還得兩三個月以後。”
惟德聽到這裏心裏涼了半截，他多麽想和她拉著箱子，一起走進機場大廳，一起飛去歐洲，那樣他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天天在一起了。
“那我也暫時不去了，等你可以去的時候再說吧。”心裏想說一些他多麽喜歡她的話，可嘴裏說出來的不一樣。“要不明天你帶我去看房子，我約幾個同學一起把房子租下來。”惟德想起自己錢包裏前不久退回來的一千多美金，感覺腰板硬了一點。
“好吧，我先去和房東說一下，後天下午我開車去你學校接你。”曉彤美麗的大眼睛裏流露出了關愛的目光，她站起身來。
惟德意識到曉彤想回家了，趕緊把孩子放在床上，伸手過去把轉過身去拿包的曉彤拉回來抱住，“曉彤，我好喜歡你啊！讓我抱你一下再走。”
她睜大了眼睛，有點苦笑的看著惟德，抬起兩隻手放到了他的前胸上，無力的推著惟德，惟德把頭湊過去想親她，曉彤側過臉去躲避著，“別這樣了，惟德，我要回家了。”
曉彤上了她開來的黑色寶馬車，放下車窗伸出手來向惟德告別，他目送著亮著紅色尾燈的車尾，漸漸消失在夜幕裏。
他邀來了好朋友國光和另一個叫朱偉的小胖子，一起搬進了那套陳舊的二層樓別墅，房間有三個，還有一個不太大的客廳，住的很舒暢。
讓惟德心裏很不爽的是沒法和曉彤單獨約會了，隻有曉彤知道他家的電話，而惟德卻沒法聯係到她。
快一個月沒有接到曉彤打來的電話了，農場主因為雇傭學生打黑工，被當地報紙爆料，說那個老板用底工資剝削留學生，使得那些學生徹底沒了工做。
一天傍晚，惟德在市中心閑逛，心裏想著，曉彤要是在路上出現該多好，他去過TAB好多次，一次也沒有見到曉彤的身影。他被圖書館玻璃櫥窗上的一張小廣告吸引住了，那天晚上，在圖書館二樓，有個日本大型圍棋代表團來訪，主要是推廣圍棋以及教學圍棋。惟德感慨這麽一個小地方日本人也來舉辦活動，他要去看看熱鬧。
等惟德上到圖書館二樓大廳時，當地的新西蘭人已經坐滿了觀眾席。前方舞台正中地毯上擺著一座厚厚的帶有四隻短腳的木製的棋盤，兩旁一男一女穿著和服，微低著頭，盤著腿，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恭恭敬敬的坐著，舞台後麵的大幕布前方，用木支架托著一個大棋盤。大棋盤旁邊，站著一位帶著領帶，西裝隔裏的帥氣日本男人，一旁還有一位說著並不十分流利英語的日本女人，她在翻譯身邊那位專業七段的講話。
隨著台上的講解，坐在棋盤邊上的兩位棋手，向在場的觀眾展示下圍棋的坐姿，和拿起棋子放到棋盤上的手姿。惟德心裏不是滋味，是中國發明了圍棋，卻是日本人把圍棋推廣到了全世界，真的要感謝日本啊，熱愛圍棋的他從心裏深處發出感慨。
一個多小時的展示結束了，那個七段開始邀請觀眾上去下教學棋，一旁的另一位女棋手準備來講解棋局，沒有洋人敢走上去，惟德想體會一下專業七段的水平，快步上了舞台，剛準備坐下時，隻見那位翻譯神色慌張的過來，輕輕的問惟德，
“你是中國人嗎？”
“是的。”
“你的水平是…？”
“業餘五段。”
“你能跟我到後台去一下嗎？”
那個翻譯和氣的邀請道。
惟德順從的跟著她走到紫紅幕布的後麵，那裏是後台，放著好多棋盤和棋具。她把一位中年女士拉了過來，對著惟德說，
“她是專業二段，她和你下幾盤可以嗎？”
惟德心裏有點不爽，他想跟那個七段交手。
“好吧。”惟德答應著。
可能那個七段怕輸吧，萬一輸給我就會沒麵子了，那麽大的場麵，日本人太要麵子了，照顧照顧他們吧，惟德心裏安慰自己道。
那個女人一定不是二段，惟德一個小時連贏了三盤，他感到被他們戲弄了。
曉彤終於打來了電話，約他在海邊見麵。
惟德欣喜若狂的提前半個小時去了約會地方，驚喜的發現曉彤的黑色寶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裏。
他伸手打開車左邊的門坐了進去，曉彤神情憂鬱的凝視著前方，沒有去看進來車裏的惟德。曉彤還是那麽美麗動人，一個多月沒見她了，惟德似乎已經忘了她長得模樣。
“我去不了歐洲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去吧。”曉彤美麗的目光還是注視著前方。
“…，…”
惟德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早就有一點不好的預感，他知道給不了坐在他身邊的那個美女任何物質上的東西，可是他感覺到她有一點喜歡他，曉彤為了幫惟德安排好租房，跑前跑後忙碌了好幾天，還開車帶惟德他們去跳蚤市場買了一點簡單的家具，那時候，惟德看到曉彤累的不行的模樣，感動的要命，要不是兩個同學在旁邊，真想抱著曉彤親一下。想著想著，眼淚不知是什麽時候流到了嘴巴裏麵，眼睛被淚花模糊的已經看不清東西了，他感到一個溫暖的嘴唇在向他的嘴上貼了過來，她柔軟的身體也靠近了他，惟德用左手抱住曉彤，用舌尖撬開了曉彤緊咬著的牙齒，曉彤長長的睫毛在惟德的臉上上下扇動著，他們相互貪婪的吸著對方的吐沫，惟德的左手開始伸向曉彤的內衣裏麵。
“我們到後排去吧。”曉彤輕輕的說到。
後排寬大的座椅上，兩個人瘋狂的擁抱著，他們互相動手，快捷的退去了他們身上的全部障礙，曉彤閉著大眼睛，皺著眉心，輕輕的痛苦的申嚀著。
夜色中，停在海邊上的黑色寶馬車，車身輕微的在晃動，在布滿了熱氣的車窗裏麵，隱隱中，一隻白玉般的小手，在玻璃上，慢慢的來回擺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