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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獨闖西歐]十二、

(2016-05-13 18:00:36) 下一個

十二      事與願違

     惟德從內心覺得老板娘是想培養他做大廚的,自他進這個餐館廚房那天,她就吩咐其他工人不能讓惟德做雜工,隻能學炒菜,如今他提出不幹了,覺得心裏有點對不起她。
    老板娘給了他相當於四百美金的一千荷蘭盾,作為幹了一個多月的報酬,雖然少了一點,可是那是惟德主動提出辭工的,他也無話可說。
      晚上十一點半,提著箱子的他走到了和林琬珍約好的街口。一會兒,就見到一輛紅色的小車在他跟前停了下來,琬珍下車幫助惟德把行李放到後背箱裏,他上了後排坐位,上車的那一刻,惟德看到了開車的是一位高大個的小夥子,那人並沒有回頭來和他打招呼,琬珍坐在前排右坐,和那個年輕人會意的笑了一下,車飛速的朝阿姆斯特丹郊外駛去。
      琬珍的家是一座三層樓的別墅,那一帶這樣的別墅連成了一片,各家後麵都有著木欄杆圍著的大花園。惟德一進門就看見了琬珍的媽媽,她是一個體型大臉也大的老婦人,麵相到也有點和善,打過招呼以後,老人就進裏屋去了,琬珍麵對著惟德說,“ 我陪你去你住的房間吧。” 惟德感覺身後那個小夥子似乎在和他麵前的琬珍在說話,他猛的一回頭,嚇了那個人一跳。他在對著琬珍一麵做鬼臉一麵用手在做著打惟德頭的手勢,在惟德回頭的那一瞬間,他慌忙的把手縮了回去。
     那個小夥子也就20歲左右,琬珍比他要大十歲的樣子,看來他倆一定有什麽曖昧的關係,惟德住這裏,那個小男孩很不高興。
     接下來那個小男孩告辭回家了,琬珍陪著惟德到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 你就住這裏吧,我弟弟他早已經睡了,明天他會和你聊的。我還要在哪裏上半個月班,我媽媽有關節炎,你這幾天沒事就幫我媽媽搞搞衛生,辛苦你啦!” 說完琬珍就下樓了。惟德總覺得她應該留下來和他再聊聊天,就那麽走了。他在床上躺了下來,看著白白的屋頂,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樓下琬珍在和她媽媽說話,惟德起床走到門邊想聽聽她們說些什麽。
     “ 你把這個陌生人領進來幹嘛?是想和他結婚嗎?你又不了解他,就隨便讓他住到家裏來。”
     “ 你別管的那麽多,我就幫幫別人忙啦。”
     “ 他是單身嗎?你問問清楚吧。你也老大不小啦,自己的婚姻問題也該解決啦。”
     “ 哎呀媽媽,你管什麽閑事,去睡吧去睡吧。”
琬珍拉著媽媽進裏屋了。
      第二天,惟德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了,家裏靜悄悄的,他洗刷完畢後,開始整理他的東西,他感覺後麵有人站著,回頭一看,發現琬珍媽媽在門口站著注視著他。
     “ 你好,伯母!”
     “ 該吃早餐了,下樓去吃吧。”
     “ 謝謝伯母,馬上就下來。”
     惟德覺得她好像在看他有沒有偷他家的東西似的,不然為什麽站在門口不出聲呢。
     “ 伯母,家裏有沒有事情要我幫你做的,盡管說啊。” 吃完早餐惟德覺得該表示一下了。
     “ 好幾個燈壞了,你幫忙換一下吧。”
     那一天,惟德爬上爬下,換了燈又擦窗拖地的,幹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她弟弟回來了,三個人一起吃飯,可飯局間他們隻聊了一點家常的事情,沒有說到工作的事,惟德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剛來一天而已。
     琬珍的弟弟叫明浩,一個長得英俊文雅的小夥,談吐間顯得很有教養。第二天吃飯聊天時惟德試探的繞了一下找工作的話題,可讓惟德感覺到他似乎壓根不知道那件事。
     一連三天過去了,琬珍每天回來的很晚,惟德追問她找工作的事,她隻是說哪有那麽快,要惟德耐心等待。惟德感覺受騙了,但他不明白琬珍騙他的原因,他決定明天一定要問個明白了。
     那天明浩下班回家,惟德就把他叫到房間裏,直接問他那個事。明浩聽了一頭迷霧,他說根本不知道那件事,還說不懂荷蘭語和沒有荷蘭居留,不可能找到荷蘭工。
     “ 你為什麽要騙我,把我叫到你家來,還讓我辭工?” 惟德憤憤的問著剛回家的琬珍。
     “ 我是想幫你啊,好人沒有好報,嗚嗚。” 說著琬珍就大聲哭著走下了樓。明浩過來了,安慰惟德說,“ 這件事是我姐姐的錯,我也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騙你。” 惟德這時才明白自己太天真了,自己種下的苦果隻有自己咽下去,他決定明天就離開她家,可他能去哪裏住呢,難道又得回那個青年旅館住嗎?
      那天早上,惟德拖著箱子,回到了阿姆斯特丹,他隻好去餐館見老板娘,她這次顯得很冷淡,說餐館不需要工人了,要不去幫她整理住家,晚上還是跟寶鋼他們住在一起。
      他覺得再待在這裏已經沒有意思了,寶鋼幫惟德出注意,說去奧地利唯一的辦法就是去荷德邊界翹起大拇指攔車,成功率很高,攔到車就能過邊境了,海關一般不查當地車。惟德聽從了寶鋼的建議,把箱子換成了寶鋼的背囊。
     三月的一天,寒風颼颼,惟德一大早坐火車到了離德國邊界不遠的地方,開始翹大拇指攔車,從早上七點攔到十點,竟然沒有一輛車停下來。冰冷的寒風吹得惟德渾身發抖,他已經沒有信心再欄下去了,他暗暗發誓,再攔最後一輛,不停的話隻有再回阿姆斯特丹了。
     又過來了一輛車,他伸出手去,還是沒有攔下來,惟德隻好往回走去,突然他感到那輛車好像在他身後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果真在他身後一百米開外停著剛才過去的那輛寬體奔馳車,他看到反光鏡裏那個年老的司機在向他招手,惟德異常興奮的快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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