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獨闖西歐］五、

五    街頭奇遇
       清晨的維也納火車南站人來人往，飄著陣陣烤麵包香味的早餐店裏，坐滿了喝著咖啡聊著天看著早報的人，店門口旁邊的地上整齊擺著各種雜誌和報紙，站在一邊穿黃色衣服像是來自南亞的賣報人，背著跨在前胸的大書包目無表情的注視著匆匆過往的人群。
       惟德拖著箱子，一旁的辛子滿臉焦急在巨大顯示屏上尋找著她要上車的站台。
       站在車廂門口，辛子疑惑的望著滿臉倦容的惟德，似乎在期待他給她一個擁抱，惟德沒有抱她。當列車慢慢駛離車站，辛子在車廂裏麵向他揮手告別的時候，惟德想起了一個女孩…

       七個月前，新西蘭基督城機場接機大廳，一個當地身材苗條的老婦人舉著牌在等人，惟德走出機艙的那一刻，還在回憶剛才飛機降落前令他驚心動魄的那十分鍾。阿爾卑斯山脈貫穿在狹長的新西蘭島上，巨大的海風使得飛機在降落前會像風箏一樣上下飄蕩，熟練的機師似乎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狀況。
       惟德在出國前早已交了三個月的住食費用，在坐上那個老婦人車去她家的路上，惟德沿途第一次看到了他覺得是人間仙境的景象，兒時童話小人書裏才能看到的美麗別墅，別墅前麵那綠綠的草坪，他人生第一次體會了讓他心幌神移的異國風光。
       房東太太名叫艾琳娜，獨自帶著一個二十多歲漂亮的女兒生活，走進她略顯陳舊的別墅客廳，見到了七八個來自祖國的男同胞，他們都是寄宿在這裏的留學生，惟德馬上和一個名叫張國光的上海人聊了起來。
       “你咋那麽黑啊？跟非洲人似的，還黑裏帶亮。”惟德半開玩笑的和國光說著。
       “沒事在海邊曬日光浴唄。”國光漫不經心的說道。
       惟德半信半疑，他可沒這個閑工夫去玩，身上僅有的兩百美元，還得省著點化，他得盡快找到工作。他聽說哪裏的農場可以找到幫工，他到房間裏放好行李，打開帶來的城市地圖，在研究往哪裏去找工做。
      “開飯啦！”樓下有人在招呼大家吃飯。
      惟德應了一下，還是埋頭在看他的地圖。
      過了五分鍾下樓，看到大家都捧著碗在大口的吃著，桌上裝菜的幾個大盤都已經空了，惟德朝站在一邊的艾琳娜看看，老太太張開雙臂聳聳肩，國光過來對著他耳朵輕輕地說道：“以後吃飯早點來。”
      學校裏有好幾個英語班，他班裏都是日本同學，大家的英語都不太好，他和同學可以寫漢字交流，每天上午兩節課，下午就沒事了。
     回到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惟德前幾天就看到國光和幾個人在竊竊私語，當他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就停止了交談。惟德根本不相信國光會有閑功夫去曬太陽，他覺得他們瞞著他在打工，也許是怕知道的人多了會搶了他們的飯碗。
     惟德花了三十美元買了一輛舊的自行車，他要去當地的農場找工，兜裏的錢可能很快就會化完。
     三天以後的下午時分，找工無果的他正往家裏趕路，突然下起了大雨，惟德趕緊推著自行車到街邊的屋簷下躲雨，雨下的很大，身後是一家關著門的買炸魚和薯條的外賣店，正在為還未找到工而沮喪的他突然發現有人在和他打招呼，他轉過頭去，看到邊上魚店門裏探出一個頭來，微笑著在向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