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上海,那些漂亮女人的美麗是上天賜予,與生俱來的,是那種天生麗質祛雕琢的自然美。
小青是一個工廠女工,我見到她時,她已經是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了,有一個2歲的兒子和一個呆在提籃橋監獄的丈夫,那時候,她提出了和丈夫的離婚訴訟。
約她來麵談時,她穿著一件寬大的深藍色棉大衣,白皙的臉上未施粉黛,濃密烏黑的頭發燙過已有些時日,隨意地垂在肩上,她給我的感覺是整個人萎縮在那件棉大衣裏,顯得那麽地無精打采。但是,這絲毫沒能掩飾住她的美麗,我想,她在順意的時候,應該是那種挺拔和女人味十足的美女,她長得很像那叫左小青的女演員,容貌氣質和女人味都俱像。
未婚時,小青是那家工廠的廠花,漂亮驕傲不太聰明,是有點不安分的漂亮女孩;她的丈夫原和她是同家工廠的同事,是個家境不錯父母寵愛,聰明搗蛋活絡暴躁,敢做且常出紕漏的壞男孩。他們倆能走到一起,是情理之中的事。
婚後,男人經常在外打架滋事,直到因打架進了監獄。小青也常受他的皮肉之苦,但無奈,丈夫曾擱下狠話:離婚想都別想。
等丈夫進了監獄,小青擺脫他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提出了離婚。
過了段時間,安排好開庭。那次的開庭是在提籃橋監獄進行的,聰明活絡的壞男人在哪都能適應和生存,看守們對小青的丈夫挺客氣,看得出這壞男人,很懂得順勢而為,知道如何和人周旋。開庭中,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繼續恐嚇小青,在我們的喝斥下,他不得不收斂起他的霸道。可以想象,如沒有這厚實高大的監獄圍牆,一個女人要擺脫壞男人是多麽的困難。
女人漂亮但不太聰明,有時並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