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澤西的雕塑園

家裏憋了一年多了，就琢磨著找地方散散這股困擾人的醃臢之氣。朋友幫忙在新澤西州的雕塑園（Ground for Sculptures）訂了票。這天也是細雨初霽，幾絲斜陽從濃厚的雲層中擠出淡淡的光暈，從紐約市在車輛寥落的公路上跑1.5小時就到了園地所在的新州的漢密爾敦（Hamilton, New Jer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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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以現代雕塑為主，而園地的創建者（John Seward Johnson II）剛在2020年去世。園裏的陳列的雕塑顯出建園者對法國印象派畫家克洛德·莫奈（Claude Monet，1840-1926）的偏愛。進門不遠處即仿莫奈的【睡蓮】設一池塘並架一“莫奈橋”（圖3）。為渲染效果，橋旁還有安排著噴雲吐霧。我太俗，不但沒聯想到蓮池的意境，反而感到有點像置身於【西遊記】裏某位妖精的洞口的感覺，特別是那裏隱隱綽綽有一浴中裸女（圖4），記憶中那大概是是盤絲洞的地盤吧。為了讓人對莫奈有更深刻的印象，園裏用近似真人大小的雕塑再現了“草地上的午餐”（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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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抽象雕塑的妙處是看那件實物形象，你可以理解為某種特定的訴說，也可以猜測它也許想表達的是某種天馬行空的向往，或者是平頭眾生不能理解的神的旨意和喻示。我一朋友買下一豪宅，前屋主留下一幅用金屬片拚製的大壁畫，據說是一價值連城之尊品。我誠惶誠恐地端詳了半天，很慚愧地發現自己的智力不足，楞是沒弄懂那其中寓有的天機。當別人在我麵前談起這幅作品時，我很尷尬地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麽為好，幸好及時地想起另一種老祖宗留下的語言藝術，遂“顧左右而言他”。看這類藝術品，如果沒有一些瞎侃的天賦，還是少說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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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裏也有寫實的雕像，圖15的雕像是一群困厄愁苦的人等在一扇緊閉的門外，好像是當年大蕭條時的某個寫照。這景也應了一句老話“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常八九”，更甚的是人們麵對困境卻常常發現無路可覓的。如同現在疫情逼身，人也隻能將身家禍福托付於天，想開了這叫：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有趣的是圖16那位有一副亞裔麵孔的女讀者雕像，而且這位讀得來勁還把光腳丫給支起來。這裏展現的是一種懷舊情懷，讀書的圖像是一頁翻過去很久的泛黃的曆史片段，隻在人們追懷往事時用它來做注腳。現在似乎沒有什麽人會讀書的，走路都是迷頭迷腦地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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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彬彬有禮的孔雀巡行在園中，不時展開尾屏向訪客致意。一日之行所收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