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殺死了董事長（10）

（10）    

       文俊所在的病房位於大樓的第五層的一個單人房間，第五層的走廊由北朝南形似一個出頭的‘幹’字。文俊房間在幹字第二橫最左邊一間窗戶朝南的大房間裏，屬於外科第二病區，大樓東側是外科第一病區。在走廊十字交叉的右上也就是東北拐角是護理中心，護理中心的西側和南側外牆上部是連成片的大玻璃窗，但是西麵和南麵近拐角三分之一以上的玻璃牆被用厚厚的淺咖啡色窗簾遮著，平時很少打開。護理中心斜對麵十幾米遠處是電梯井，三台電梯輪流動作白天時相當繁忙，但到了晚上陪客散盡就不大有人使用。夜深人靜電梯停留時的鈴聲相當刺耳，護士從值班台方向可以對電梯這邊的動靜一目了然。

         雖然文俊的病房裏醫院為家屬臨時放了一張簡易床，但馬洪亮除了偶爾把頭探進房間查看一下文俊的動靜外，一直沒有呆在屋子裏，11點走廊熄燈以前他一直坐在病房外麵走廊上的一把椅子上。期間他兩次去樓下大門前過了過煙癮，對馬洪亮這樣的男人陪夜的時間是漫長而那難熬的。雖然說是陪夜因為病人術後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著，其實是一點要做的事也沒有。姚子給他來過幾條短信，說是回家後覺得好多了剛剛覺得頭疼，可能是晚上沒有睡好，兩人互相聊了幾句醫院的情況。

    過了好一陣，姚子又一條短信出現在手機屏上：“你知道我多恨他，他就是該死，你答應過愛我的。”，緊接著又是一條：“我是你的人如果沒有他”。洪亮一陣肝顫，不明白為什麽姚子突然在這時候說這些話。難道是讓我今天晚上趁李總昏睡之際動手？如果要幹到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對當過軍人的洪亮來說隻要一床被褥或者一個枕頭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一個熟睡中的人解決掉，更何況一個麻醉過後昏睡的病人。姚子是在向我發指令？洪亮未置可否地沒有回答這兩條短信，但姚子的最後一條短信老是停留在他的思緒裏：我是你的人如果沒有他，我是你的人如果沒有他。。。。洪亮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姚子那雪白的身體和迷離的眼神。那眼神帶著哀怨直勾勾地緊盯著自己，那是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有那似乎也在訴說著情欲的柔軟的雙唇。。。站在大樓前的台階上，洪亮望著點綴了幾棵稀稀落落的星星的夜空，前所未有的迷茫。。。

         馬洪亮坐電梯回到第五層的外科病房區，走過護理中心的時候看見值班護士正在嘻嘻哈哈地拿著手機打電話。他走過岔道幾步來到文俊的病房前，稍一遲疑打開門進了房間。床邊各種儀器發出微弱的噪音，但在夜深人靜的此刻均可清晰入耳。病人的身體處於半臥位，靠在搖高的床架上，臉上套著輸氧麵罩呼吸平穩地在深睡狀態。地燈的光線從兩麵牆角傳過來，眼睛適應之後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房間內的狀況。洪亮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猶猶豫豫地把手伸向放在椅子上的一個備用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