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0912）

*最後的疲倦

已是撐不住的疲倦
閉上眼睛，臉也被悄悄合攏

離開張家，也離開了王家
一個不老的老女人
無奈地攤開了手

孩子們都長大了
孩子們都長大了嗎
大理石與塑像之間
永遠隔著鐵錘與鑿刀


*最終

一個雪後下雨的清晨
一輛灰色的大巴
停在一個墓園前
要把那些來悼念的人
送到另一個墓園的會場

日子的終結多麽簡單
幾個花圈就能遮掩所有的過去
而那肅穆的花圈
最終又不知被誰扔到哪裏


*不必

聖誕節就要來臨
屋頂上的雪還在
路上的雪已被雨徹底清除
路卻還是那麽窄

那些死者還會再生嗎
沒有燈盞是公正的
一塊木板輕易擋住了暖意

又有人在台階上跌倒
這些細節，已不必再去嚷嚷了


*轉身

有人要建立一個黨
不想打開郵件
自己都放行不了自己
哪敢奢望空寂的溫暖

懷抱能保證什麽
花會哭，雨朵更會唱歌

在十二月的深夜
轉一個身
已是一個高調的父親


*悠閑

完美必然來臨
曠野決不會遲到

更多孤獨的人
分散出去
更多的音樂可以懷念

誰又能避開月亮與雪
如果夜晚又有了新歡
那些自閉的魔鬼
在病毒與細菌裏又有了新的悠閑


*不喜歡

平安夜不吃火鍋
蝦不喜歡
豆腐不喜歡
烏賊蛋也不喜歡

電不喜歡
煤氣不喜歡
那平安夜的雨多無聊

不喜歡的雜草也在美
不喜歡的土地也要熱愛


2009.12.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