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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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婷中午下班回家的時候,騎在車上老遠就看見自家二樓的陽台上晾曬的床單和被套在陽光下迎風招展,可一看就不是自家的東西,她不免納悶兒。
剛一推開家門,林夢婷眼前一亮,大廳被收拾得幹淨整潔,一陣輕快悅耳的歌聲伴隨著飯菜的香味兒從廚房裏飄散出來,家裏的氣氛讓人耳目一新,是女兒秦媛。林夢婷心裏頗感意外,通常這個時間裏,女兒是絕少在家的。
廚房裏,秦媛正將熱氣騰騰的香菇菜心從鍋中盛出裝盤,一回身,看見母親林夢婷站在廚房門邊打量著她,她輕叫一聲,將手中的鍋鏟放進水槽,作出受到驚嚇的誇張表情,用手拍打著胸口,語調裏明顯帶著撒嬌的意味:“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嚇了我一大跳呢!”
“我以為家裏來了田螺姑娘!什麽風把我們家的大忙人吹回來了?你今天這麽高興,有什麽好事麽?”
秦媛一臉笑嘻嘻,盡顯可愛、乖巧和神秘:“田螺姑娘怎麽比得上自己的女兒?知道特意回家來討父母大人歡心,好事嘛,當然有,一會兒吃完飯揭曉,母親大人在廳裏等著吃現成的就好。”
“是嗎?那我今天好好享享女兒的福。”
林夢婷轉身走時,想起了陽台上的東西,順便問了一句。秦媛說是同學的,在宿舍洗大件東西不方便,所以她就助人為樂了一回。她答得輕輕鬆鬆。
秦明山回家的時候,聽林夢婷說今天女兒回來在做飯,要孝敬父母,也很詫異。
這頓飯秦媛做的全部都是父親秦明山愛吃的菜,顯而易見,是想討好父親。
吃過飯,林夢婷問秦媛,做了這麽多鋪墊,究竟有什麽事?
秦媛說她的實驗有重大的進展,接著她不動聲色地拿出那一疊電鏡照片遞給父親,請秦明山鑒定一下她的實驗結果。
“生物我不懂,電鏡做得不錯。”秦明山隻看了照片的第一眼就給出了肯定的結論,他抬頭問女兒,“你這電鏡找誰做的?”
“幹嘛找誰做呀?我自己做的,不行嗎?”秦媛眨著大眼睛,兩個嘴角神氣地微微上揚,一副自鳴得意的神情。
秦明山笑著搖搖頭:“良兒說這話我信,你嘛,要是有這個技術,真可以做我的博士生了!”
“哎!為什麽哥哥可以有這技術,我就不行?爸爸你也太小瞧人了!你想收我做學生,我還不想改行呢!再說,哥哥在美國那麽遠,你怎麽知道他行?”秦媛不服氣地說道。
“良兒雖然在美國,這些年發表的文章我都看過,當然很清楚了。你以前什麽時候做過電鏡呢?”
“嗨!無非就是管電鏡的老師或者你的學生幫她做的唄!”林夢婷在一旁插嘴道。
秦媛不屑地撇了撇嘴:“是嗎?媽媽說得還挺輕巧。現在管電鏡的是呂大勇,爸爸,你覺得他能拍出這樣的電鏡照片來嗎?”
秦明山又仔細地看了看照片:“嗯!呂大勇還真不行!我的學生裏,要是楊火丁的話,那他的進步還真不小。”
“我保證不是楊火丁,他隻是幫我訂了昨天的機時。你們就別亂猜了,要相信你女兒還是有兩下子的!”秦媛說著從父親手裏拿過照片,“這些都是我昨天做的,做完了,在你的實驗室裏洗的,把你實驗室的藥水和相紙用得差不多光了,所以,想告訴你一聲,下次叫實驗室多準備點,我還有好多樣品要測呢!”
“買這些東西沒問題,我讓小劉安排,不過,這錢你得叫你的導師出,嚴德培那老家夥最會算計,這錢也想到我這裏揩油,可不行啊!”秦明山對女兒開玩笑道。
“哎呦!這事呀!你還是直接跟嚴老師商量吧,我可不管,我跟嚴老師說這些也不管用,他總說……你爸爸錢多,是江大最大的財主,這一毛兩毛的小錢,他不在乎的!”秦媛學著老先生的口氣調侃。
“哎!媛媛,你什麽時候學會洗照片了?”林夢婷好奇地問道。
“你媽媽的這個問題提得好,說到點子上了,單從洗相這一點來說,這照片就不是你拍的。”秦明山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
秦媛不甘示弱地強辯道:“洗個相片有什麽難的?我有爸爸的遺傳基因,無師自通。”她又搖了搖頭,“哦,不對不對,是一點就通。還有啊,我聽說,爸爸你在底片上寫字的功夫了得,我打算接下來要寫兩篇論文,發國際期刊,要在照片上做些標注,這次你可必須要幫我,最好再把絕招傳給我,以後我就自己弄了。”
“吃你這一頓飯,還要幹這麽多事呢?”
“咱中國人的傳統講的就是禮尚往來!爸爸,你雖然隻吃了我做的幾個小菜,可這點事對你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而已嘛!”
林夢婷聽見秦媛自稱要寫兩篇論文發國際期刊,很是讚同,說眼下快畢業了,就是要把時間用在寫論文上,這對畢業和以後的事業發展都有好處,至於談戀愛的事,最好先放放。
秦媛以表決心的姿態說道:“媽媽放心!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人家是抓革命促生產;我可是談戀愛促學習,一定做到兩條腿走路,學習和戀愛兩不誤。真要是放了哪一腿,豈不成了鐵拐李?像我長這麽漂亮的,再怎麽說,也得是何仙姑吧?”
“你這丫頭越大越沒個正形,”林夢婷對女兒嬉皮笑臉不在乎的態度感到不滿,“何仙姑會像你這樣?我看你快成三仙姑了。”
秦媛大笑起來:“媽媽錯了!爸爸是老秦,我是小秦,小芹的媽才是三仙姑呢!”
一句話說得秦明山也跟著大笑起來,被林夢婷指責道:“女兒現在這樣沒大沒小,都是被你這個老後台給慣的。”
秦媛朝父親吐了吐舌頭,說自己下午還有事,便急忙跑上樓去了。
女兒一走,林夢婷對秦明山說起她去找王曼娣問了女兒新交的男朋友,據王曼娣說那人就是江大材料係畢業的,和她兒子張偉江是同學,叫鄭毅燮,不知他是否記得這個學生。
秦明山一聽,恍然大悟,說女兒秦媛要是在跟鄭毅燮談戀愛,她的電鏡實驗應該就是鄭毅燮幫忙做的,鄭毅燮的電鏡技術在他教過的學生中是數一數二的。不過,鄭毅燮畢業後分配到西京材料研究所,後來又去了特區,前一陣子來江大開學術會的時候見過,他自己說還準備回特區,不知現在為何在江城。
林夢婷說王曼娣告訴她小夥子在西京材料所辦了停薪留職,現在來江大複習,準備考博士。
秦明山聽了倒是很高興,說自己曾經建議鄭毅燮來考江大的博士,而他好像有什麽難處,一直猶豫不決,看來他是終於做出了決定;但女兒和他談戀愛有些出乎意料,因為女兒口口聲聲總說不找農村的,而鄭毅燮的家恰恰就是農村的。
林夢婷也覺得似乎事有蹊蹺,問小夥子人品如何。
秦明山說人品不錯,挺忠厚老實,而且鄭毅燮曾經來過家裏,他就是曾經救過媛媛,因而受傷的那個學生。秦明山提起的這段往事,林夢婷記憶猶新。
兩人正說著女兒的事,秦媛打扮得漂漂亮亮從樓上下來,手裏拎著一個軍用書包。她對父母說最近幾天可能要忙實驗的事,沒工夫回家了。
林夢婷從沒見過那隻軍用書包,問是誰的,秦媛說是同學的,她幫同學洗的東西晾幹了,給人家拿回去。
林夢婷說如果自己沒猜錯,這個同學應該就是新交的男朋友吧,問她的電鏡實驗是不是也是這個新男朋友幫忙給做的。
母親的話一語中的,秦媛驚得目瞪口呆,隻能頻頻點頭。她覺得母親太厲害了,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似的。
林夢婷趁機旁敲側擊問女兒是不是為了做好實驗,才交的這個新男朋友。
秦媛理解母親話裏深藏的意思,不以為然地說自己和男朋友是互相幫助,屬於團隊精神的合作,再說,她原來根本不知道男朋友電鏡技術了得,更說明好人有好報,是她的Random Harvest。
林夢婷不解,叫女兒有本事跟她說俄語。秦媛對母親說,不懂可以請教家裏的英語專家,至於俄語,她還真想起了一句,剁死為大娘!說罷她笑著跑出了家門。
林夢婷問起那句英文,秦明山解釋說,Random Harvest是英國著名暢銷書作家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四十年代被好萊塢搬上銀幕,是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劇本大獎的愛情片,直譯成中文是無心的收獲,不過影片被翻譯為鴛夢重溫,現在這部影片正在街上重放。
女兒的意思究竟是無心的收獲還是鴛夢重溫,還真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好像急壞了不少人,嘿嘿,耐心點兒,別急別急!
從第68章寫到這裏,雖然有16章之多,各位也看了快倆月,可故事裏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呢,美國的哥哥會不淡定嗎?他急什麽呢?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