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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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媛走後沒多久,熱菜都上齊了,幾個人喝酒聊天,商議著老鄭今後的出路問題,大家夥兒七嘴八舌地,卻誰都拿不出什麽可行的好辦法,氣氛有些沉重。鄭毅燮受不了被別人同情的感覺,叫大家別瞎操心了,他現在其實過得挺好,以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家聊了好半天也不見秦媛回來,張偉江有些坐不住了,問道:“秦媛怎麽一去不回了?該不會真被你們所裏的人扣下了吧?”
楊火丁說道:“你想啥呢?秦媛和材料所也沒關係,你還真當材料所的人是山上下來的土匪?就算是,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胡作非為的。”
洪彩雲說道:“那小丫頭鬼精得很,她才吃不了虧呢。八成和男朋友共進晚餐去了,剛才不就直喊著要走嗎?”她說著,看見椅背上還掛著秦媛的小包,“瞧她,包還落這兒了。”
鄭毅燮心裏想著剛才那個回眸一笑,隻怕成了此番見麵的最後一眼,忽又聽見男朋友一詞,情不自禁地多問了一聲:“還是那個哈佛大學的嗎?”
張偉江笑道:“老鄭,你這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人家早就翻過去多少頁了!現在這個是《江城日報》大記者、年輕的作家。”
“是嘛?看來我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了。”鄭毅燮臉上自嘲地笑著,心裏卻有些酸酸的失落感覺。
“這還得歸功於張偉江他媽媽呢!鄭大哥你可不知道,打字室的王老師現在是名震江大,她不把我們全都配成對,就睡不著覺呢!”洪彩雲說笑著,想把氣氛活躍起來,又開始說起秦媛和她的作家男朋友,陳斌也跟著附和。
鄭毅燮好奇地聽著,秦媛的一切他都感興趣,還有那個幸運的作家,好像又是一個各方麵都完美得讓人羨慕的家夥;鄭毅燮邊聽邊時不時地問上一句,再跟著大家說笑上幾句,讓貌似開心的笑容洋溢在臉上,這功夫他早已修煉得爐火純青……。
“對了,張偉江,讓你媽媽也幫鄭大哥踅摸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這大帥哥可不能成天這麽耍單呀!”洪彩雲忽然提了個讓大家感興趣的話題。
“算了吧,我是四海為家的人,比不得你們,還是別去害人了吧。”鄭毅燮一臉無所謂的瀟灑神情,想著過兩天會議結束,自己一離開江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有機會回來,不免有幾分離愁隱隱纏繞上了心頭。
“老鄭,不管你是什麽想法,我一定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工作關係要理順,個人問題也不能耽誤,保證給你介紹個大美女!”張偉江滿口打著保票。
“偉江,你小子可別光說不練假把式啊!”楊火丁跟在後麵起哄。
幾個人正談論著如何關心關心老鄭的終身大事,秦媛推門進來了。
“呦!大美女可算回來了。”鄭毅燮一見,剛剛還有點慘淡的心兒又歡喜得蹦蹦跳跳起來,開口笑道,“我們還以為你一去不回頭了呢!認上皇親了嗎?有沒有當上幹公主?我當幹駙馬的事還有沒有希望?”
秦媛雙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唉,屬下不才,部長大人你當幹駙馬是肯定沒戲了;不過,我倒是當上了欽差大臣,給你傳聖旨來了。鄭毅燮,你就跪下接旨吧!”
鄭毅燮被秦媛的話逗得大笑:“我說,你是去哪喝酒了?怎麽也敢假傳聖旨了,知道聖旨長啥樣嗎?就敢叫人跪下。”
秦媛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腔調問道:“真要是聖旨的話,你跪不跪呀?”
鄭毅燮根本就不信所謂聖旨一說,想著秦媛喜歡開玩笑,以為她在鬧著玩,便跟著她鬧一鬧,大家開心一下:“真是什麽聖旨的話,我要是不跪,就一輩子給你端洗腳水去!”
眾人大笑起來。
洪彩雲在笑聲中問道:“哎,鄭大哥,端洗腳水的活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幹的,你搶著幹了,叫人家男朋友幹啥?”
“咱沒啥長處,就有把子力氣,可以連男朋友的洗腳水一起端了呀!”鄭毅燮哈哈笑著。
“鄭毅燮,你說話可要算話呀!”秦媛說著將手上拿著的一張紙在鄭毅燮眼前晃了晃,“瞧瞧,有皇上的禦筆,是不是聖旨?”
鄭毅燮冷不丁一看,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不由得輕聲嘟噥:“還真是聖旨啊!”
“當心點,拿好了。”秦媛把那張紙遞給鄭毅燮。
“我真要跪下了!”鄭毅燮連忙接過來細看起來,引得幾個不明就裏的好朋友全都好奇地圍攏了過來,幾雙眼睛全都聚焦在那張不算太大的紙上,一睹聖旨的廬山真麵目。
隻見那張紙上寫著:
茲有 同誌,前往人事處辦理報考研究生及停薪留職事宜,符合本所相關政策規定,請給予協助,盡快辦理。
下麵的落款簽名是塗昊仁和馮紅衛,以及當天的日期。
鄭毅燮抬起頭,驚奇地望著站在對麵的秦媛,嘴半張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媛對鄭毅燮的舉動有些不解,問道:“哎,鄭毅燮,你這是什麽表情啊?見到聖旨也用不著激動成這樣吧?該不會認為這是假的吧?我不會騙你的!”
鄭毅燮使勁搖了搖頭,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這件事來得突然,太讓他始料不及了:“不是。這東西,你怎麽弄到的?”
秦媛眨眨眼睛:“激動得傻了吧?既然是請來的聖旨,當然是你們那皇上和大內總管親自給的呀!隻要你填上自己的大名,立刻生效。你該不會怕端洗腳水不想要吧?”
鄭毅燮這會兒終於笑出聲來:“哪會不想要?我是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真見到了,感覺像是在做夢呢。”
圍在一旁的洪彩雲念叨著紙上的兩個名字:“塗昊仁、馮紅衛,這倆人誰呀?”
楊火丁道:“所長和人事處處長呀!好嘛,秦媛,你真有本事,人家老鄭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倒好,得來全不費工夫嘛,說說咋回事?”
“這可不是一句話能說清的,現在也沒功夫跟你們解釋。”秦媛又對鄭毅燮說,“你領了旨,可得表示表示。趕緊收拾一下,隨我謝恩去,飯恐怕不能吃了。皇上和大內總管都和藹可親得很,不像你們說的那麽可怕。”
“哎。”鄭毅燮答應著,收起了那張‘聖旨’,穿好了西裝外套。
“再喝口茶水,漱漱口,最好別有酒味。”秦媛交代著,背上自己掛在椅背上的小包。
“今天話說得多,一杯啤酒還沒喝完,沒什麽酒味。”鄭毅燮照秦媛的話做了,擦完嘴,和眾人說了聲“你們慢吃”,又跟著秦媛急忙出了梅花廳,屋裏的其他人都知道兩人辦的是要緊事,也都不再開玩笑,誰也沒多話。
兩人來到走廊上,秦媛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名片遞給鄭毅燮:“你看看,這裏麵哪個是和你關係密切的領導?挑兩個出來,告訴我,他們現在都在牡丹廳呢。”
“哎呦!全是些材料所有頭有臉的領導呢。你怎麽巴結上他們的?”鄭毅燮從那一把名片中挑出兩張:“這個新材料研發室主任趙忠厚是我的主管領導,我離開材料所去讀研之前,一直在研發室的研發一組。還有這個,侯副所長是研究所主管科研和職稱工作的,新材料研發室就歸他管,記住這兩人就可以。”
“嗯,蹲下來一點,我幫你整理一下頭發。” 鄭毅燮服服帖帖地被人擺弄著,叫幹啥就幹啥,秦媛幫鄭毅燮整理好頭發,又整了整白襯衣的衣領, “西裝外套還是脫了,領帶也摘了,就穿白襯衣更像學生樣,待會兒見了老領導,千萬別油嘴滑舌了,老實乖點,最好一副忠厚淳樸的好學生樣……”
鄭毅燮摘了領帶,裝在西裝口袋裏,又脫了西裝,搭在胳膊上,聽著秦媛事無巨細的交代,他心裏直撲騰,一時說不出話,索性就什麽都不說了,隻聽她說,覺得什麽都好。
“這樣好多了。”秦媛看了看他,繼續說著,“不是我巴結你們所的那些領導,是他們想巴結我。我就順水推舟求了那張紙條。我說是給我的一個親戚朋友求的,是誰我沒說,沒敢提你的名字。現在就看你的運氣了,運氣好,說不定能當個姑老爺,運氣要是不好,就隻能當表老爺了。”
材料所的大隊人馬來江城的目的,鄭毅燮從楊火丁那裏略有耳聞,此刻他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知道了,我努力,爭取當上姑爺。”
“你倒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著鄭毅燮此刻認真的模樣,秦媛忍不住想笑。
“這個時候,我不見外。”鄭毅燮卻覺得自己有些緊張,放鬆不起來了。
“是姑老爺還是表老爺,咱們自己最好別說,得讓人家幫我們說出來,更有可信度。……那老太太一向標榜自己的記性好,她要是還記得你,事情就好辦了。不知道你還記得她嗎?還是我剛上大學那會兒……”
兩人一邊說一邊穿過賓館前廳,向著位於另一側的牡丹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