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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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燮快步走出雲霞賓館,迎麵吹來晚風習習,抬頭望去,天空中正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月光如流水般地瀉下,再回頭看去,賓館燈火通明,各色光線交織輝映,照得四周到處明晃晃的,分不清是燈光還是月光。他霎時覺得心也變得亮堂堂的。
他剛走到街邊的公共汽車站,一輛開往火車站的公共汽車就戛然停在身邊,上了車,人不多,車開得很順暢,他坐在座位上,晚風從打開的車窗外呼呼地吹在麵頰上,江南的秋夜,竟是如此的潤澤舒爽,有一種久違了的美妙感覺,他輕輕閉上了眼睛,他的心兒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隨著風兒飛上了天空,一直飛到了月亮上,像是在做夢一般……。
從江城開往西京的列車在夜幕中奔馳著,鄭毅燮回顧著這一年多的經曆,往事在腦海裏翻卷激蕩,讓他感慨萬千。
一年之前,他的懷裏隻揣著一百多元錢,乘車南下時,還不知前路如何,在那些漂泊的日子裏,最艱難的時候,他甚至要為一天的溫飽發愁,能隨心所欲地大吃一頓包子都成了最美好的事,可他心中的希望和夢想始終沒有熄滅過,即使有時被現實的狂風暴雨殘忍地摧殘成為星星點點的火星,依然頑強地等待著複燃。
這一年裏,鄭毅燮惟一有聯係的老朋友隻有楊火丁一人,他是不想給其他人帶來麻煩。這次來江城之前,楊火丁告訴他,塗晶晶就要結婚了,這個消息給了他一個希望,那希望像是一束新升起的火苗……
到了江城,秦先生的一番教誨和鼓勵,更讓鄭毅燮提前感受到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世界,他就是要奔著那個世界而去的……,對於自己的困境,他卻一句也沒提,用那些破事煩擾秦先生,是他難以啟齒的,他希望可以自己走出困境。
然而,那個希望的火苗轉瞬間就被馮處長那張冰涼的麵孔和冷漠刻薄的話語擊打得支離破碎,讓他清醒地意識到理想和現實之間有他無法逾越的鴻溝,他的世界是一個冰封而冷酷的冬季,那個他向往的新世界隻是一個海市蜃樓,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在他走進梅花廳之前,他已經將自己冰封得嚴嚴實實,那些掛在臉上的歡聲笑語,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偽裝,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卻如見到冰雪之中的一支紅梅,給他的嚴冬帶來了春的消息,更神奇的是,轉瞬之間,她像個手持魔杖的仙女,變魔術一般讓他的世界冰融雪消,春暖花開,天地翻覆。
他低頭看著手中她寫下的電話號碼,仿佛又見到那張賦有魔力的笑臉,縈繞在眼前……
一夜未睡,鄭毅燮卻無一絲一毫的困倦,激動和歡喜把他的心填得滿滿的,望著車窗外,夜幕由濃轉淡,曙光在天邊呈現,瑰麗的雲彩布滿天空,朝霧在田野中漸漸散去,飄飄渺渺,新的一天美妙絕倫,就連火車車輪和鐵軌撞擊摩擦發出的噪音也變成了歡快的樂章。
一路上的行程順風順水,晚上七點鍾,鄭毅燮就到達了西京材料研究所,從長途汽車站出來,他直接去單身宿舍找到袁菲菲,老同學久別重逢,分外親熱。
袁菲菲白天就接到楊火丁的電話,知道鄭毅燮要來所裏辦相關的手續,給他準備了晚飯,吃過以後,便帶著他去了原來的303宿舍,推開房門,看見熟悉的房間、家具和床鋪,不禁想起當初大學畢業剛到研究所時的窘境,兩人不免就說起了塗晶晶。
自從鄭毅燮不辭而別,音信全無,塗家派出了不少人各處尋找,明察暗訪,能問的人都問了,包括燕城理工大學的老師和同學;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包括合作過的單位甚至鄭毅燮的老家鄭老莊,可是,卻遍尋不見鄭毅燮一絲蹤影,塗家終於明白,鄭毅燮就是故意躲起來了。
因為這件事涉及塗晶晶,研究所隻能低調處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好在鄭毅燮是在研究生畢業後消失的,大學認為他回了研究所,而研究所裏的人以為他又被送到哪裏培養去了,除了高層的少數人知道內情,倒也沒有引起什麽大風波。
倒是塗晶晶本人因為此事受到的打擊不小,大病了一場。從燕城回到研究所養病期間,研究所裏的一個一直追求她的職工子弟,經常去家裏噓寒問暖,塗家見他人還老實忠厚,對塗晶晶言聽計從,家庭也算門當戶對,就勸女兒不要好高騖遠,還是實際一點,塗晶晶最後也算是想通了,找個自己喜歡的不如找個喜歡自己的,也就答應了結婚的事。
聽了袁菲菲的講述,鄭毅燮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無論怎麽說,塗晶晶對自己一直都很關心照顧,希望她真的放下了過去,找到了幸福的歸宿。沉默了半晌,他對袁菲菲說:“塗主任國慶節結婚的時候,你幫我送一份禮物吧,就說鄭毅燮和女朋友一起送的,祝他們夫妻恩愛,白頭到老。”
“你打算送什麽?”
“不用太貴的,送實用的吧。東西你看著買,多少錢你告訴我,我把錢給火丁。”
袁菲菲想了想說道:“那就買床上用品,買一條大床單吧,肯定用得上。”
鄭毅燮點點頭:“行,你看著辦。”
袁菲菲不知道鄭毅燮剛才口中所說的女朋友是不是托詞,又問起他什麽時候交了女朋友,鄭毅燮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上大學的時候我就有個傾校傾城的女朋友,女朋友家教甚嚴,規定不許在大學期間談戀愛,我倆不敢寫信,怕被她父母發現,棒打鴛鴦,我隻好每個星期天跑去西京市裏打長途說情話,還美其名曰去圖書館,難不成你忘了?”
聽了鄭毅燮的話,袁菲菲笑得幾乎岔了氣:“你這段感天動地的戀愛情史不是火丁當年急中生智幫你編出來,為了讓塗晶晶知難而退的嗎?就他那個編劇水平,太傳奇了,都沒多少人信呢!我可告訴你,塗晶晶結婚要我給她當伴娘,肯定還會問你女朋友的事,你可得告訴我怎麽說。”
鄭毅燮卻一本正經地堅持道:“誰說是編的?就是真的!你還是那樣說呀!”
“真的?”袁菲菲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那個傾校傾城的大美女是誰呀?叫什麽名字?”
“秦媛。”
袁菲菲吃了一驚,問道:“秦先生的女兒,江大最佳歌手,秦媛?”
“江城大學難道還有第二個秦媛?”
“她現在在哪?”
“她還在江大,現在讀碩士呢,和火丁一屆的。這一年我就是去找她,待在江城的。”
“她還真是傾校傾城、才貌雙全的大美女,我的媽呀,那你鄭毅燮就是秦先生的女婿了,怪不得火丁打電話說是塗所長親自寫了條子,給你辦考博士的手續。這謊言說一千遍還真成真理了?哎,我怎麽覺得我們是在天方國裏夜譚呢?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真的,千真萬確。要不,塗所長也不能給我寫條子吧。不過,這事如果塗主任問,你就這樣說,別對別人說。”鄭毅燮不想擴大影響,免得給秦媛帶來什麽麻煩。
“明白了。”袁菲菲善解人意地點點頭,又笑道,“也對啊。我家火丁那麽忠厚老實,嗬嗬,他也不會撒謊啊!”袁菲菲雖然不太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如此戲劇性的結果,可是鄭毅燮能順利理順人事關係,去考江大的博士,也算是苦盡甘來最好的結果。
兩人一直談到十點多鍾,袁菲菲告訴鄭毅燮第二天辦手續萬一有什麽不順利,就去儀器室找她,她一定盡力幫忙,要是想打長途,她可以帶他去總機打,很方便,不必像以前那樣跑去西京市電信局打長途說情話,說這話時她對鄭毅燮笑笑,心照不宣。說罷這些,袁菲菲告辭回去。
這一夜,是一個靜悄悄的月圓之夜,鄭毅燮終於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鄭毅燮一上班就去了研究所人事處,因為頭一天馮紅衛打電話交代說鄭毅燮要回所裏辦停薪留職並開具考博士研究生的介紹信,叫人事處的人按規定給辦。人事處的辦事員小夏很熱情地接待了鄭毅燮,根本也沒看他手裏的條子,很快就幫他辦完了停薪留職手續,可是考博介紹信卻並沒有馬上給他。
小夏麵露難色地說道:“小鄭,不是我存心刁難你,按照規定,像你這種所裏送出去培養過的人,要離開,必須把培養期間領取的生活費還給所裏,你的情況必須交2000元,我才能給你介紹信。當然,我實話實說,這錢也不是人人都需要交的,如果有領導發話說可以不交也行,可是馮處長打電話來時,沒提錢的事,我也不敢自作主張就不叫你交了。我想,既然是馮處長親自打電話交代,肯定你是找了關係的,要不你再想想,要是不交這錢,最好叫馮處長再給我說一下。”
兩千塊錢對於鄭毅燮來說的確不是小數,更何況,此番來得匆忙,他身上也沒帶這麽多錢,這一趟的旅途費用還是秦媛給的呢。
從長途汽車站出來
a little confus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