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季節 (08) 多情卻被無情惱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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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平時的工作中，塗晶晶總是屈尊紆貴、鞍前馬後地圍著鄭毅燮轉，有眼力價的同事、領導們也想方設法地為二人製造機會；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帥哥鄭毅燮雖然在工作上一絲不苟，任勞任怨，可他根本沒有在研究所找對象談戀愛的打算，一心一意地隻想考研究生，從研究所裏出來，因此，他借口自己有女朋友，對塗組長的追求一點兒也不珍惜，不是裝聾作啞，就是能躲就躲。

可是，塗晶晶既沒有發現鄭毅燮與外界有什麽鴻雁傳書的往來，又沒有見著哪個美女來所裏探望過帥哥，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話豈能讓人信服？因此，鄭毅燮越是對自己的組長不苟言笑，不理不睬，就越激發了塗晶晶的必得之心，她還偏偏就是喜歡他那種冷冷的酷勁兒。

這天，趁著鄭毅燮沒在辦公室裏，塗晶晶把楊火丁叫進裏間，仔細問起鄭毅燮以往的個人情況：“小楊，我問你點兒事，你可要跟我講實話。”

“塗組長，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實話實說。”楊火丁說得畢恭畢敬。

“小鄭他真有女朋友？”塗晶晶的問話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司馬昭之心。

楊火丁知道鄭毅燮對塗晶晶不感興趣，他不能在這時出賣朋友，便說道：“塗組長，你看我這樣的人還有個女朋友呢，你覺得鄭毅燮他會沒有嗎？”

“那他那個女朋友是幹啥的？漂亮嗎？”

“想當初老鄭在江城大學，那可是風雲人物，校籃球隊的大明星，每次打球都有一大堆的小女生呐喊助威的，他找的女朋友你想想得是什麽樣？可以說是江大男生們的夢中情人，不敢說是傾國傾城，那也是傾校傾城……”

楊火丁正口無遮攔地胡吹亂砍之際，看見塗晶晶正將手上拿著的鋼筆不停地往桌上放著的一疊信箋上戳著，似乎和那疊信箋有什麽深仇大恨，便沒再繼續說。

“你可別騙我，”塗晶晶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扔，抬起眼盯著楊火丁問道，“他要是有女朋友，我怎麽沒看見他女朋友給他來信。”

“人和人也不太一樣，對吧，有的人喜歡寫情書，有的人喜歡說情話。你不知道鄭毅燮每個星期天都往西京市裏跑嗎？”

“那有什麽？他不是去市圖書館看書看資料嗎？”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去電信局打長途電話呢？”

“你說什麽？”聽了這話，塗晶晶心煩意亂，“成心氣我，是不是？出去，出去。”

楊火丁立刻收聲，躡手躡腳地出了裏間屋，心想，我要是沒有點兒嘴皮子功夫，我還就不姓楊了。

 

夏去秋來，又到了每年開始報考研究生的時候，按照材料研究所的規定，分配到所裏的大學生都有一次考研的機會，如果考上就走人，如果考不上，就必須安心在所裏工作，以後不許再考。因為有這項規定，即使是真想考研的，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地報名考研，因為一旦使用了這寶貴的一次機會，萬一不成功，機會就不會再有。因為這個原因，每年申請考研的人可以說是鳳毛麟角，而當年一來就提出申請的就從來沒有過。

鄭毅燮偏偏就有些與眾不同。

他到人事處申請開介紹信去報名考研究生的時候，人事處的馮處長的確有些吃驚，不過，她畢竟是在人事部門工作多年的，長年積累的工作經驗對處理這種事情可以說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她親切地告訴鄭毅燮，關於報考研究生的政策，今年組織上正在研究新政策，請他稍等幾日。

鄭毅燮剛從人事處回到辦公室，塗晶晶就把他叫進裏間。

“小鄭，最近忙什麽呢？”

“除了工作上的事，就是複習功課，我準備考研。”鄭毅燮覺得考研的事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沒有必要隱瞞，而且這事讓塗晶晶早些知道，也不是壞事。

“哦，你剛進所第一年就考研？”塗晶晶的口氣變得有些不太友好，心裏暗想，難道這小子真有什麽女朋友勾著，這麽著急想離開這兒？

“所裏不是規定給一次機會嗎？我想，考上就繼續深造，考不上也安心在所裏工作了。”鄭毅燮的回答讓塗晶晶挑不出什麽毛病。

“那你打算報考那所大學？”

“還是想考江城大學。”

聽了鄭毅燮的話，塗晶晶心裏七上八下，都說女人有第六感覺，這時的塗晶晶覺得自己的第六感覺十分發達，她有些相信鄭毅燮真有個女朋友，八成真就在江城大學，要不然，他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走，而且還奔著江城大學去。

 

過了幾天，人事處正式通知鄭毅燮，由於新材料研發室是材料所的核心科室，進入該科室的大學生必須為材料所服務三年才能離開，當年就想報考研究生是不可能的，他必須至少在研究所幹夠兩年才能報名，幹滿三年才能離開。唉，麵對這冠冕堂皇的理由誰又能說什麽呢，這回捎帶著楊火丁跟著吃了瓜落兒。

可是，鄭毅燮受到政策限製，不能報名參加研究生考試，整日悶悶不樂。本來就躲著塗晶晶的他，上班的時候，更是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隻是搶著幹活；下了班，鄭毅燮不是和單身宿舍的一幫單身漢打球，就是一個人跑到山裏去登山。沒幾天，人也變得消瘦了。

那位飽受相思苦惱的塗晶晶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憑她的善良有愛，白天看見心上人終日裏愁眉不展地拚命幹活，夜裏哪還睡得著覺，睡眠不足必然導致內分泌係統失調，造成情緒不穩定，大公主便在家裏發起了脾氣。

正所謂，天底下的事，總是一物降一物。塗所長和夫人對這個寵壞了的女兒是毫無辦法，活生生地被這個寶貝兒鬧騰得焦頭爛額。

“我不管，我不管，鄭毅燮要考研究生，你們就讓他考嘛！”

“前幾天，是你哭著喊著不讓他考，這才幾天？你就變了。”

“我的傻閨女兒，這俗話說得好，上趕子不是買賣，那小子除了個頭長得高點，真沒看出啥好，那麽不識相，他現在眼裏壓根兒就沒你，你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我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反正他沒結婚，我就看上他了。他早晚是我的。”

“他要真有女朋友，考上研究生走了，還能再回來娶你？”

“那你們就想個辦法，讓他既能上研究生，又走不了嘛！” 塗晶晶把她那種不講理的勁兒發揮得淋漓盡致。

塗所長和夫人可是看得門兒清，那硌硌棱棱的黑大個兒身在福中不知福，本想著把他身上的棱角磨平些，怎知這隻不知好歹的大老鼠就靠著家裏那隻寶貝花瓶待著，讓人投鼠忌器，還就治不了他。

塗晶晶的話雖然有些胡攪蠻纏，卻也不無道理，硬攔著不讓人家考試，萬一人家鐵了心要走，等上三年，三年之後要是名正言順地走了，還不把塗所長的千金急成了花癡，如果真是那樣，對塗所長的生活和工作勢必造成重大影響，其後果將直接影響到材料所事業的發展，因此，人事部門從工作需要出發，迅速製定出了一個幫助鄭毅燮一輩子紮根研究所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