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既不是故意,也非偶然,更不是巧合,而是在所難免的,切勿對號入座。
版權歸月之女神所有,請勿轉載)
三人在材料研究所開始了第一天的工作,上午在食堂餐廳裏打掃衛生、擦玻璃,中午休息時幫著食堂的炊事員們賣飯。抬蒸屜、端菜盆、推湯桶,這些力氣活兒,對鄭毅燮來說,就不算個事兒;幫著在窗口賣飯菜,收找飯票,算這點兒小帳,對楊火丁和袁菲菲簡直就是手拿把掐,弄得研究所的職工們以為食堂新招了三個能幹的小徒工。
中午一點多鍾,來吃飯的職工已經寥寥無幾,食堂的炊事員們開始吃飯,劉主任對三位新來的大學生很滿意,加上對自己這個大老粗指使人家大學生幹活,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在自己的權限範圍,給了三人以炊事員的特別待遇,每人交兩毛錢,飯菜管夠吃。這待遇倒讓鄭毅燮蠻高興。
吃飯的時候,大家聊天,食堂掌勺的大師傅姓潘,是個膀大腰圓的胖子,人稱“胖老潘”,好奇地問起三位:“你們真是大學生嗎?”
“是呀,我們是江城大學畢業的。”袁菲菲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江城大學,那可比西京大學有名!怪事!”
胖老潘的話聽著讓人覺得話中有話,楊火丁不禁問道:“潘師傅,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幾個不像大學生,您倒是給我們說說,所裏的大學生都是什麽樣。”
胖老潘嘿嘿地笑了笑,對楊火丁和袁菲菲說道:“你們倆看著倒像是學生娃,”又指指鄭毅燮,“那個大個子娃娃幹活實在不惜力,是把好手,真不像學生娃。再說,人家大學生一入所,都是去教育處上課,叫做入所教育。我家隔壁的張家大小子,今年西京大學電大畢業,一大早就去教育處上課去了,你們咋是個入所勞動?是犯了啥錯誤還是得罪了什麽人嘛?”
下午,三人在食堂摘菜、洗菜、切菜。正所謂實踐出真知,食堂洗菜可不像在家裏洗菜,一片菜葉、一片菜葉地洗,而是把菜葉統統扔到一個大竹筐裏,放在大水池子裏,開著水龍頭,衝上20分鍾就好,食堂的師傅們說,這叫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晚上,三人在食堂幹完活,吃完晚飯,回到單身宿舍,從馬管那裏拿了宿舍鑰匙,倆男生分到一樓101,女生分到四樓403。
男生宿舍緊靠著水房,因為隔壁水房的水管漏水,半麵牆都是濕漉漉的,房間裏家具隻有兩架生鏽的雙層鐵床,兩個床頭櫃和兩把木頭椅子。三人的行李都扔在一張鐵床上。因為托運的被褥等行李還沒到,目前的狀況,似乎還沒法住。三人拿著袁菲菲的行李來到403。同屋住著的是本屆分配來的另一位女生王利芬,西京大學畢業來的,直接從西京市帶來全部家當,被褥和生活用品齊全,她將多餘的一床被子和線毯借給了袁菲菲,好歹算是可以住下。
鄭毅燮和楊火丁打算去早上去過的小街轉轉,買些東西暫時安頓。一出單身宿舍,迎麵正碰上食堂劉主任從澡堂出來,那劉主任一見兩人,急忙拉著到路邊說話,東拉西扯地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最後兩人大概算是明白劉主任的意思是想說,並不是他有意為難三人,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劉主任詞不達意地解釋了半天,才問起二人去幹啥,一聽說二人托運的行李沒到,無法安頓,熱情地說,都到這個點兒了,小街上的店鋪怕都關門了,如果不嫌棄,家裏的舊被子可以借給二人。
二人拿著從劉主任家借到的被子和鋪床的草墊子回到宿舍,袁菲菲也從樓上下來,三人說起這一天的遭遇,所裏人的態度由熱變冷,特別是胖老潘和劉主任的話,頗有些耐人尋味。
“要說得罪了什麽人,咱們除了小周也沒跟誰打過交道,”鄭毅燮猛然想起了工會吳主席二人,“袁菲菲,是不是你和工會主席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我也沒和她們說幾句話。”袁菲菲回想早晨的情形說道,“工會主席問我找婆家了嗎?我說有男朋友了,其他的,就沒說什麽。”
“壞了。”楊火丁一拍大腿,“問題肯定就出在這兒。”
“什麽意思?”鄭毅燮和袁菲菲不約而同地問道。
“我聽我父母說,當年他們去支邊大西北時,沒什麽女的,隻要有女的去,多少人盯著想娶回家當媳婦兒。”楊火丁轉向袁菲菲說道,“咱們這批就來你們倆女生,那工會主席肯定是看上你,想讓你給她當兒媳婦,結果你一口給人拒絕了,就因為這個把人得罪了,捎帶著我們一起被罰去勞動。”
“火丁分析得還真有些道理。”鄭毅燮點頭表示讚同。
“不會吧?我宿舍的王利芬也沒遇見這種事,不是好端端去教育處學習呢。”
“你再想想當時的細節。”鄭毅燮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說我男朋友就是和我一起分來的同學,她們倆人看我的眼神立馬變了,我當時還覺得怪怪的。”袁菲菲補充著當時發生的情況。
“看看,我說的沒錯吧,你比那個王利芬可漂亮多了!”楊火丁很認真地說道。
“討厭!”袁菲菲笑得合不攏嘴,卻開起玩笑來,“那我去跟工會吳主席說說,我跟男朋友吹了,願意當她兒媳婦,就不會連累你們倆吃苦受累了。”
“袁菲菲,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寧願去出大力,流大汗,也不能讓你羊入虎口,那樣做,我還是人嗎?”楊火丁衝著女朋友瞪圓了眼。
“不就是幹點活嗎?累不死人,飯菜還管夠吃,挺好!”鄭毅燮拍拍楊火丁,“我盡全力支持你們倆。不過,袁菲菲,那工會吳主席長得跟天蓬元帥投胎時找的娘一樣,她兒子,你敢嫁嗎?”
“你們倆真夠討厭的。”袁菲菲嗔道。
三人於是開心大笑起來。
第二天,三人為了求證頭天晚上的分析,大清早跑去食堂廚房打掃衛生,給大師傅胖老潘打下手,順便向胖老潘打探一下工會吳主席的權利範圍和家庭內幕。
“潘師傅,所裏的領導對我們年輕人還挺關心,”楊火丁害怕袁菲菲遭人惦記,一馬當先地打了頭陣,“我們幾個剛到所裏,工會吳主席就到招待所來看我們,這工會主席在所裏屬於什麽等級的領導呀?”
“那可是大領導,所長得聽她的。”胖老潘的口氣可不像在開玩笑。
“嗯——?所長聽工會主席的?”三人正尋思著研究所這奇怪的上下級關係。
胖老潘看見三個學生娃迷惑的神情,不由得哈哈大笑:“人家是一家子嘛!”
“所長夫人呀?”楊火丁嚇了一跳,難不成袁菲菲被所長夫人看中,連忙問道,“那所長家兒子也在咱所裏?”
“胡說啥?咱塗所長可沒兒子呢!”
這回答太意外,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又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該說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