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彩雲從旁邊拽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秦媛身邊,反問起秦媛來:“你認識我們係的賈曉燕吧?”
“當然認識,迎新晚會的時候,她還忙前忙後的。不過,最近沒見過她了,怎麽了?”
“賈曉燕休學了。”洪彩雲的聲音有些難過。
“因為什麽?”秦媛好奇地問。
“她得了嚴重的抑鬱症。”
“怎麽會?”秦媛對此事感到非常吃驚,印象裏,那是個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樣的女孩兒,秦媛覺得這種病和她根本扯不上關係,“我印象裏,還覺得賈曉燕挺開朗潑辣的呀!”
“誰說不是呢,可這件事我敢肯定和張偉江有關,就是他害的。”洪彩雲憤憤不平地說著。
“他怎麽害她了?”秦媛沒聽明白,也不太相信,問道。
“賈曉燕和我住一個寢室,就在我下鋪,她的事兒我最清楚。我雖然沒什麽證據,可我覺得他們兩人有事兒。”洪彩雲一臉肯定的神情。
聰明的秦媛倒是一點就通:“哦,你是說他們倆談戀愛,張偉江把賈曉燕甩了?弄的小姑娘得了抑鬱症?”不過,她還是不信,開玩笑地說,“看張偉江一本正經的,又不招女孩兒,怎麽會幹這種事?你把這事兒安在鄭毅燮頭上,還差不多。”
“你可別搞錯了,鄭毅燮雖然招女生喜歡,人家可是正人君子;張偉江可不同,那是個虛偽的小人,你記住就是了。”洪彩雲認真地說道。
“好,我記住了。鄭毅燮是君子,張偉江是小人。你找我就是說這件事呀?”秦媛笑起來。
“對了,我怎麽說跑題了。”洪彩雲這才想起來找秦媛的目的,問道,“秦媛,你都會跳什麽舞?”
“你什麽意思?舞蹈那麽多,你想知道什麽?”
“我當然是說交誼舞。”
“三步四步,倫巴、探戈,都會啊。”
“你來學生會組織的交誼舞培訓班當舞蹈教練吧。”
“你開什麽玩笑?”秦媛有些莫名其妙,以為洪彩雲又要搞什麽名堂。
“我說真的。這學期,我們文藝部請了舞蹈學院的老師來教跳交誼舞,可是那個女老師要結婚了,說沒時間不來了,我看你跳得就挺好的,幹脆你來吧,講課是舞蹈學院的男老師講,你就給他做個舞伴,一星期兩次,在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晚上,每次一小時,不僅免費跳舞,還有勞務費,怎麽樣?”洪彩雲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向秦媛發出邀請。
“聽著挺誘人的,真的不用我講,隻是做個舞伴這麽簡單?你不會又給我下什麽圈套吧?”秦媛抿著嘴,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個小丫頭把我當什麽人了?”洪彩雲瞪起了眼睛。
“你看看,你的眼睛瞪得跟牛一樣,而且每次都是你來挑釁,我很怕的。”秦媛把雙手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算了吧,你那防守反擊打得好,哪次都是我吃虧。”洪彩雲自嘲地笑了一下,“從今往後,咱們冰釋前嫌,合作愉快,怎麽樣?”洪彩雲主動向秦媛伸出了手。
秦媛急忙伸出手和洪彩雲握了握:“承蒙厚愛,我真是受寵若驚、三生有幸!有騰雲駕霧的感覺。”
洪彩雲對秦媛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秦媛,你其實什麽都好,就有一點不好:得理不饒人。”
“彼此彼此,洪彩雲,你也什麽都好,隻有一點不好:總愛教訓人。”秦媛不依不饒地說罷,兩人相對看了兩秒鍾,竟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正在這時,鄭毅燮和張偉江走過來,問道:“兩位美女這麽高興,談什麽呢?”
兩個女生看見剛才談到的君子和小人一起過來,忍不住又相視大笑了起來,笑得兩個男生莫名其妙,洪彩雲說:“女生們之間的悄悄話,男生可別瞎打聽。”
秦媛卻說:“洪彩雲和你們開玩笑,我們在說學生會要辦的交誼舞培訓班,你們倆來參加嗎?”
鄭毅燮搖搖頭說:“恐怕不行,籃球聯賽耽誤了很多時間,我要抓緊時間複習考研了。”
張偉江問道:“不是還沒找到女老師嗎?”
秦媛笑著說:“洪彩雲叫我去教,你們說行不行?”
“當然行了,你跳得那麽好!我要是不考研就去學了。”鄭毅燮轉向張偉江說道,“偉江,你這學期沒什麽事,可以去學呀!”
張偉江本來想去學跳舞,可聽說是秦媛去教,不想在秦媛麵前出醜,於是說:“我對跳舞興趣不大,考慮考慮再說。”
百包宴慶功會結束以後,洪彩雲和秦媛這兩個冤家對頭反倒成為了好朋友。
洪彩雲叫手下的人把交誼舞培訓班的招生海報張貼出去,因為海報上寫了舞蹈教練是舞蹈學院教師和最佳歌手秦媛,號召力非同凡響,僅僅一天,報名的人就人滿為患了。
過了兩天,張偉江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應該放棄和秦媛接觸的機會,又跑去找洪彩雲問交誼舞培訓班還有沒有名額,洪彩雲卻說:“早讓你報名你不報,現在晚了,名額都滿了,你要是真想學,等下一批吧。正好,你也跟學校反映反映,交誼舞培訓班這麽受歡迎,看看是不是可以一直辦下去。”
張偉江沒有去成交誼舞培訓班,反倒被洪彩雲派了任務,心中頗有些不快,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能促成此事,或許可以在秦媛心裏留個好印象,便積極地四處奔走,最終,學校決定交誼舞培訓班每學期都會舉辦。
張偉江得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跑去告訴了秦媛。
秦媛果然十分高興,說道:“這麽說,我也不用羨慕你們有助學金的了,大學四年,我可以自食其力,掙到零花錢了。張主席,等我拿到第一筆勞務費,我來請客吧。”
“哪能讓女生出錢請客,那樣我們不成了剝削你的勞動果實了?”張偉江立即否定了秦媛的話,“要請客也得是男生請或者大家一起抬石頭啊。”
“好啊,我喜歡大家一起抬石頭,等鄭毅燮研究生考試結束,咱們找個合適的時間抬石頭吧。”秦媛對張偉江的提議欣然同意,不過卻提出要等鄭毅燮考完試。
張偉江不解地問:“為什麽一定要等老鄭考完試?我們可以先去嘛。”
秦媛搖搖頭說:“那可不行,鄭毅燮可是我的主管領導,你張主席是縣官,可比不上他現管,我得巴結他呀。”
“秦媛,我對你一直都有個意見,”張偉江說罷,看見秦媛吃驚地望著自己,覺得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又把突然變得嚴肅的語氣緩和下來,“你叫別人都叫名字,為什麽你總是叫我張主席,不叫我名字呢?你這樣不一視同仁,可不對。”
秦媛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於是笑起來:“我一直覺得你在黨的人,必是偉大光榮正確的正麵人物啊,令人敬仰,哪敢隨便叫你的名字。”
“你少臭我了,難道鄭毅燮是反麵人物?”張偉江想讓對話輕鬆一些。
“你可不能和他比,鄭毅燮是……”秦媛本來想說‘鄭毅燮是被痛罵一頓都不用擔心有什麽麻煩的’,話還沒說出口,想到洪彩雲的君子小人之說,便沒再往下說,轉了話題說道:“我接受你的意見,以後對你一視同仁,叫你名字,張偉江。”
雖然被冠以正麵人物的桂冠,張偉江從秦媛的話語裏明顯地感到鄭毅燮在她的心目裏要親近得多,真不知道那家夥有什麽法寶,讓小女生們都能著迷地信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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