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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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界精英 (55) 意外之喜

(2013-11-07 08:36:05) 下一個

張偉江喝著茶水,好像很不經意地和秦媛聊天說話:其實,我知道洪彩雲對我有成見。我們之間有誤會,一開始是因為迎新晚會,她撂了挑子,我接手以後,你來幫忙,咱們合作得不錯,她那時就開始嫉妒你;後來,她想要你進學生會文藝部,我和鄭毅燮又把你弄進了學習部,她就更對我有意見了;現在,你們倆倒是和好了,她卻處處看我不順眼,把我當成壞人似的。”

“洪彩雲就是個直來直去的炮筒子,她屬於巾幗不讓須眉,你大人大量,讓著她就是了。”秦媛似乎覺得張偉江沒有必要斤斤計較這種小事。

“她怎麽看我,我不介意,”張偉江趕緊解釋,“你別把我當壞人就好。”他暗自瞥了一眼秦媛,她正品著茶,心情似乎挺好。

正在唱歌的洪彩雲對秦媛揮著手,秦媛也向她招招手,說道:“其實,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既然是誤會,以後相處的時間長了,總有一天能解開的,你放心吧,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這時,卡拉ok開始了一首新歌的前奏,洪彩雲跑過來拉秦媛上去和她們一起唱,秦媛笑著跑了上去,張偉江扭過頭來,無意中發現兩人的座位後麵扔著一堆浸滿了酒的餐巾和餐巾紙,他心裏暗自發笑,什麽‘三斤不醉’?原來兩個小丫頭合夥搞鬼。

張偉江正在獨自喝茶,王海平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張偉江向來善於察言觀色,早就看出王海平心裏有事,連忙招呼他坐到旁邊。

王海平坐下後問道:“偉江,最近忙些什麽?

張偉江原先就聽說王海平的父親現在調到市政府教育處工作,是個有點實權的頭頭,拉好這個關係對於自己今後的發展自會有好處,因此,他也總想找機會和王海平套套近乎。

“我能忙什麽?都是無事瞎忙,為大家服務的事,海平,你最近忙啥呢?”張偉江一番平淡無奇的話語,自然而然地將話題轉到了王海平那裏。

聽到張偉江反問自己忙些啥,王海平來了興致:“最近在忙詩社的事,還想招募一些新人,事情還真挺多的。”

“我記得你們那個團體不是叫做文學社嗎?怎麽辦成詩社了?”張偉江有些不解地問道。

“嗨!現在不是詩歌熱嗎?特別是新詩,在大學生中間很有影響力,所以,文學社新近成立了詩社,屬於文學社的一個分支,報名的入社的人不少,隻是女生太少,你這位學生會的主席給引薦幾位唄!”王海平的話讓張偉江心領神會,若說舊體的格律詩,講究韻律、平、對仗,沒有一定的文學功底是寫不出的;可這新詩就完全不同了,可以完全不受押韻、平仄和對仗之規範,句式長短也不受任何限製,創作方式極其自由,隻要是愛好文學,信口胡謅幾句,也能稱之為詩,難怪當今是詩人輩出。王海平說詩社吸引的女生太少,張偉江心裏不信,暗自揣度不過是稱心如意的太少罷了。

“你覺得台上唱歌的那幾位怎麽樣?”張偉江明明知道王海平就是衝著那幾位來的,卻故意十分真誠地盯著他問道。

“我看你和她們幾位挺熟的,不知道人家對詩歌感興趣嗎?”王海平試探著反問道,眼睛望著台上的秦媛直打轉。

“哼——,你可別在我麵前裝蒜。”張偉江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微微一笑,熱情地說道:“現在這詩歌被炒得這麽熱,既高雅又浪漫,哪有女孩子不喜歡的?待會兒,人家唱完,我幫你問問。”

正在此時,房間裏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原來幾位女生唱完,計分係統在屏幕上打出了九十八分,引得大家一陣起哄,幾位女生也心情大好地完美退場,走過來坐下休息。

“幾位唱的真好!來來來,喝口茶水。”張偉江一邊恭維著,一邊想把倒好的茶水遞給秦媛。

幾個女孩子都唱得口幹舌燥,洪彩雲搶著接過茶水,謝聲不斷。

“我們的張主席可真是想群眾所想、急群眾所急的黨的好幹部!”洪彩雲讚歎的話語裏流露出一絲嘲諷的情緒。

張偉江卻照單全收:“我的人生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隻要大家滿意,我就高興。順便問一句,各位除了喜歡唱歌,喜歡詩歌嗎?”

“怎麽?今天張主席詩興大發,想和我們大家談談詩歌嗎?”洪彩雲問。

“我哪裏懂什麽詩歌?”張偉江指了指王海平,接著說道,“是咱德高望重的海平兄,他們新成立了詩社,想招募新生力量,不知各位有興趣嗎?”

陳敏饒有興致地問道:“詩社都有什麽活動呀?”

王海平連忙說:“大家要是感興趣,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詩社的情況,你們看怎麽樣?”說著,他便侃侃而談起詩社的事來。

張偉江見秦媛沒有作聲,走去一旁倒茶,便跟過去小聲問道:“秦媛,你怎麽不說話?”

“我對寫詩可是不懂,也沒什麽興趣的。”

“謙虛了吧?我可是聽說你的文筆相當不錯呢!”張偉江一副了如指掌的架勢,正要繼續發揮一下。

秦媛卻悄聲問道:“張偉江,這個王海平是幹什麽的?我怎麽對他沒有一點兒印象。”

“他現在是中文係的,當年在附校上學的時候,他是挺不出眾的,比起你我來,他可差遠了,你不知道他,很正常。”張偉江有意將自己和秦媛歸為一類,而踩了王海平一腳,“不過,他父親你可能有印象。”

“誰呀?”

“就是那個到咱們附中和附小做憶苦思甜報告的,那個黨的好幹部,你那時候應該上小學了吧,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張偉江隻是隨口一提,怎知秦媛立即有了回應。

“哦,就是那個從小給地主家當放牛娃的呀,太有印象了,長得黑漆麻汙的,好像成天不洗臉似的,我還記得他老淚縱橫地回憶童年,小時候沒吃的,盡吃山芋頭兒,冬天沒鞋穿,光腳凍得不行,就跟在牛的屁股後麵,等牛拉屎,我當時還奇怪,為啥要等牛拉屎?結果他聲淚俱下地說,牛一拉屎,他就跳到新鮮的牛糞上捂腳。”

秦媛的話把張偉江逗得笑起來:“對,就是他,秦媛你記性可真好。”

“什麽真好呀,那次憶苦思甜報告會,我差點惹出事來。我記得當時別人都被放牛娃悲慘淒苦的童年往事感動,哭聲一片,可我就是覺得又惡心又想笑,實在忍不住了,就低個頭,捂著臉在那笑,別人都以為我在哭;可是被我旁邊的一個男同學發現我在笑,說我態度不端正,要告老師,我還威脅人家說,你敢告,我就告訴我哥,打你個狗吃屎,嚇得他沒敢。”秦媛說著又笑起來,“敢情這王海平就是那牛糞娃的後代,現在誰要是提憶苦思甜,我立馬想到那熱乎乎的牛糞呢!”

“秦媛,你可真是幽默。”張偉江也陪著秦媛一起笑起來。

秦媛的話對張偉江來說無疑是個意外之喜,他心想,海平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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