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晚上,張偉江比約定好的時間提前了5分鍾來到學校大門口,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地踱著步,等待著秦媛她們幾個女孩子的到來。
從大門口向校園裏望去,筆直的柏油馬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樹的葉子早已掉落殆盡,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寒風中瑟瑟地顫栗著,眼前的景色顯得有些淒涼。
沒過一會兒,傳來了幾個女孩子歡快的笑語聲,秦媛、洪彩雲和陳敏三人不知是從哪條小路拐出來,一下子就來到大路上,一眼望去,秦媛身穿一件大紅色的長呢子大衣,圍著紅色的羊毛圍巾,頭戴紅色的絨線帽;洪彩雲穿著紫色的長大衣,圍著黃色的圍巾;陳敏穿著鵝黃色的長大衣,圍著白色的圍巾;三人款款走來,宛若嬌豔的紅玫瑰、紫羅蘭和美人蕉,給肅殺的冬日平添了一抹亮麗的風景。
張偉江連忙迎上前去,情不自禁地恭維道:“哇,三位打扮得真漂亮!”
洪彩雲笑著對張偉江說:“張偉江,你看看秦媛像不像童話故事裏的小紅帽?”
張偉江再一次近距離地打量了一下秦媛,鮮豔的紅色把她本就白皙嬌嫩的皮膚映襯得更加富有光彩,那雙明亮的眼睛也越發顯得富有生機和活力,說是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美女一點也不為過,於是頻頻點頭稱像
秦媛大笑著說:“張偉江,你傻呀?洪彩雲罵你,你都聽不出來,還說像?”
張偉江還是沒明白怎麽回事,愣愣地問:“什麽意思?”
“小紅帽碰見誰了?”秦媛問道,看張偉江還沒明白,隻好自己說,“碰見大灰狼了,我們見到你,你是大灰狼嗎?”
洪彩雲撲過來打秦媛,說道:“你個壞丫頭,你可真是紅玫瑰!”
“我是紅玫瑰,你就是野薔薇!”秦媛一邊用手抵擋,一邊大笑著。
陳敏也不參與二人的打鬧,在一旁看著,嗤嗤地發笑。
張偉江走過來問她:“她們兩人說什麽玫瑰薔薇的?啥意思?”
陳敏笑著說:“紅玫瑰和野薔薇,可都是一身刺,到處紮人;這倆人就是一對兒刺蝟,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張偉江聽了陳敏說的話,覺得用紅玫瑰形容秦媛真是恰到好處,這朵嬌豔的花朵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碰的。
四個人結伴來到甜甜餐廳,一名女服務員把他們帶到校友會訂的包間,包間挺大,放著兩張大圓餐桌,每張可坐十二人,已經有一些同學先行到來。
看見四人進屋,校友聚會的組織者中文係的王海平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對張偉江說道:“張偉江,你的人緣不錯,一下子就帶了三位女同學過來,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個人。”他說著指著身旁的的年輕人,“這位黃先生是本次聚會的讚助人,這次聚會不用大家出錢了。”
年輕人大約二十七八歲,身高有一米八,模樣長得也還周正,他從身上掏出名片給每人發了一張,然後說道:“鄙人姓黃,黃大春,初次見麵,各位多多關照!”他邊說,目光不停地在三位女生身上打轉。
這位黃先生沒說話之前,秦媛看著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是一說話,總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猥瑣感覺。看著手中拿到的名片上寫有xx商貿公司總經理的頭銜。
王海平又分別將三位女生介紹給黃大春,說:“洪彩雲是學生會文藝部長,有一大堆男朋友圍著轉的;秦媛是最佳歌手,男朋友是誰來著……”
張偉江卻搶著說:“人家是美國哈佛大學的博士。”
“對,我想起來了,是精英人物。”王海平想起了那個轟動一時的美國留學講座。
介紹到陳敏,王海平不認識,陳敏自我介紹說是材料係一年級新生,王海平轉向張偉江問道:“這該不是你女朋友吧。”
張偉江打了王海平一拳,說道:“你說什麽胡話呢,人家是洪彩雲的表妹。”
陳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沒男朋友。”
那個黃大春於是特別過去和陳敏搭訕,顧不上搭理洪彩雲和秦媛了。
洪彩雲和秦媛到圓餐桌旁落座,兩人不約而同地打量起這個黃大春,小聲談論起來。
“秦媛,大春不是《白毛女》裏的八路嗎?是姓黃嗎?”洪彩雲問。
“當然不是,”秦媛非常肯定地說,“我記得大春好像姓趙,叫趙大春。”
“我怎麽記得是姓楊?”洪彩雲問。
“你啥記性?姓楊的是苦大仇深的老貧農楊白勞,那是喜兒他爹,喜兒應該姓楊。”秦媛笑起來。
“我想起來了,你說得對,反正他姓黃的不該叫大春,對不對?”
“對。姓黃的是狗地主家。大春是英勇的八路軍戰士。不搭界的。”秦媛胸有成竹地說。
“他姓黃的狗地主,冒充大春,跑咱們這兒聚什麽會?又不是附中的校友,一旁杵著就算了,還挨著個兒地打聽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他啥意思?”洪彩雲很是看不慣黃大春的那副德行。
“仗著有幾個錢,想弄一倆喜兒霸占霸占,這不,看上你妹子陳敏了,在那兒獻殷勤呢。給人感覺就是大灰狼逮到小白兔了。”秦媛和洪彩雲頗有同感,卻在旁邊煽風點火,笑嗬嗬地說。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嘛。咱們是不是應該找機會教訓教訓他?”洪彩雲果然被秦媛煽動得心裏起了火。
“應該,”秦媛點點頭,繼續鼓動道,“待會兒就看你的了,我給你幫忙敲邊鼓。”
開宴沒多久,黃大春就挨個兒敬酒,他所在的那一桌敬完了,就敬到了秦媛他們這一桌,看見幾位女生喝的都是果汁,他連連搖頭說:“這怎麽行?換酒,換酒,黃大哥我一口悶,美女們舔一舔,意思一下也行。”
“你什麽意思呀?”洪彩雲不滿地站起來,“你是瞧不起我們,還是舍不得買酒呀?用這麽小的杯子,還說什麽舔一舔?要想喝,我跟你喝,咱換大杯子,喝酒就要喝個痛快。喝不痛快,不如不喝。”
“好,洪小姐爽快,就換大杯。”黃大春叫來服務員,說換大的紅酒杯。
“換什麽紅酒杯?要換就換喝啤酒的大玻璃杯。本姑娘從小在胡子出沒的地兒長大的,講的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洪彩雲不容置疑地說道。
房間裏的人都被洪彩雲的氣勢給嚇著了,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小聲說道:“哇!海量啊!”
黃大春也有些猶豫起來,洪彩雲卻鄙夷地瞧著他問道:“怎麽?怕了?不敢跟我喝?要不,就是瞧不起我。”
“哪裏?”黃大春隻好硬著頭皮說,“我今天舍命陪美女,咱們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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