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reen

在楓樹下,講故事
個人資料
正文

三更燈火五更雞

(2021-03-01 17:56:24) 下一個

三更燈火五更雞

 

來到世上已有五十幾個春秋,卻從未有過三更燈火五更雞的時候,年少時喜歡讀書,也是飯前課後,時間一到晚十點左右,肯定上床上炕睡覺,不是沒有令人不忍釋卷的書,而是天生地討厭頭懸梁 錐刺股的假門假式,總認為那是被人逼得不得已,或者是騙父母零花錢,更有可能是騙姑娘的眼神。

 

世事有報應,從未哈欠連天地讀過書,到今天,無論何時讀書都是哈欠連天,有人說如果讀出聲來就不會困,可我覺得我缺那麽一位聽眾。

 
 

 

 

 

 

這樣子讀書,是不是有助於理解和消化書的內容?答案是肯定的,但我是一個人,不能總是為了讀書而沐浴更衣吧?剛剛來加拿大時,為了適應環境,學習語言,天天英文昏天地暗,後來思念中文了,確實是晚上洗澡後,坐下來親切一下中文,然後心滿意足地睡去。

 

夢中偶爾回到天朝,依舊少年,華北平原,坦坦蕩蕩,春華秋實,民風淳樸,別人家的孩子在竹馬青梅,而我卻是這樣。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亦有野茫茫,那時因為讀了一本草原上抗戰的書,常常幻想那廣闊的草原,叢林中的溝火,還有騎馬的棋棋格。那時是全民皆兵的時代,家裏有一杆五六式的步槍,我隻能是摸一摸,大人們不讓我扛出屋,我真盼著早一天長大,去和美帝戰鬥。

 

人長大了,美帝是朋友了,可以讀美帝的書了,茨威格、海明威、傑克倫敦、莫言、莫泊桑、狄更斯全來了。

 

你等等,等一下,怎麽這群人裏混著一個山東人?的確,莫言是跟他們一起走進我的視野的,不和諧嗎?我壓根兒就沒拿他當什麽什麽主義信仰者,那時的我看了太多的何其芳楊沫和孫犁。莫言和蘇童顯然不是那一撥的。

 

工作了,兜兒裏的零錢換成一本本書,自私自利,兒子出生了,也沒給他自己的房間,把應屬於他的房間定義為書房,大書架和書桌占主要空間,他就委屈到鋼絲床上,現在一想就自責,把心內疚成一個包子的形狀。

 

搞工程,出差是家常便飯,於是成了列車上讀書的人,也遇見過不少同類。

 
   

 

 

 

幫忙腦補一下,把她的臉換成九十年代國人的臉,要素是奔泊勞碌、奮鬥不息,不是刻上去,而是藏在眼神裏。

 

工作中讀的最多的是圖紙、手冊、說明書,曾和一個清華的小夥比賽,他兩天讀完了一本變頻手冊,我也讀完了,他能堂堂地講解每一步操作,我也能堂堂地講解,但他贏了,他是英文然後譯成中文,我是純中文,英語除了耶絲,其它詞我張不開口,誰知道為什麽?

 

後來有人告訴我,讀英文書不出聲,就是啞巴英語,我點點頭,沒說話。

 


 

 

 

 

 

 
   


這張照片不是我,雖然我會做飯,隻是用它補充說明我讀技術手冊,他讀的好像和烹飪無關,是什麽強烈吸引了他呢?是故事情節,不是麵粉情結,如果你吃到味道不對的麵包,請理解一下,做麵包的人也許是一個愛讀書的人,就像某人愛讀貼,也愛燒壞了鍋。

 

 

 

 
   


有人說,人醜就要多讀書,但是你不知道,多讀書的人大多是漂亮的人。

 

 
   

 

 

 

 

愛讀書的人往往心氣平和,不愛吵架,就像《圍城》裏麵的方鴻漸,但是你若真的細讀《圍城》,你會發現方鴻漸是個學渣,他買的文憑,但他本質上是好的,說話幽默詼諧,這就給他加分不少,因為姑娘們常說,嫁給一個有趣的靈魂,正常的說法是嫁給一個熱愛生活、懂藝術、有追求、幽默風趣、錢多多的人。最後一點很重要喲,人窮,啥也不行。

 

錢多了,人也就順眼了,全世界都知道的一個姓貝名佐斯的人和一個姓馬名傑克的,誰都看著他倆眉開眼笑的,就是有個性。書讀多了呢,人就犯傻,眾人謂之曰,呆子,但是呆子老得慢,這一規律是我多年的研究發現,但再怎麽慢,歲月這把殺豬刀也會在讀書人的眼角額頭刻上年輪,別人的年輪是蒼海桑田,讀書人的年輪裏是精裝的故事,散裝的曆史。

 

 

 
   


不由地我又想起了兩個會讀書的人,不說名字,僅從讀書片麵地說,他倆不僅讀得好,還發展出了自己的思想體係,算了不說了,光越強,影越長。

 

 

少年時讀書是對知識的渴望,是對世界的間接認知,是愉悅身心的體驗。現在上了年紀,讀書是給人生的刻度畫叉,早七點到十點,每個小時的間格裏一個小叉,書讀多少不知道,但再有兩件事填滿十點到十二點,就是神聖的午餐時間,因為現在搞明白了派是如何演算的,沒有太大的意義,祖衝之會在地下笑你浪費時間。

 

你敢不敢說?時間是日出等日落的煎熬。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留著勸孫子吧。

 

(圖片均來自網絡)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