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小妹
又是繁忙的一天要結束了,店裏還有一個大媽的大波浪沒定型,小潘在細心地拉抻、吹風、梳理。福建小妹麻利地掃地,整理工具。二蘭子回到收款台後,記帳,寫寫算算。
福建小妹掃地掃到了收款台前,她低聲問二蘭子,"蘭子姐,我想問你一下,今天下午你和那個白妞說什麽狗啊?為什麽那麽高興?"二蘭子笑了,"小妹兒,我們沒有說狗,是在說人呐。"福建小妹糊塗了,"那你們在哪,道哥長道哥短的,彼此開玩笑呢?"二蘭子說,"差不多吧,她恭維我,說咱們的美發店在這一區域是TOP DOG,就是沒有對手。我說我們是移民,不願向政府伸手要錢,必須努力工作,WORK LIKE A DOG,我們和她沒法比的,她是這裏出生,讀大學,工作又好,衣食無憂,是BUTCHER’S DOG。"福建小妹問,"我還以為說人是狗是罵人呢。"二蘭子笑著說,"你是單身狗,不是罵你啦。"福建小妹好奇地問,"蘭子姐,你在哪學的英文?你的英語真棒。"二蘭子說,"小妹兒,別和男朋友去瞎逛,糟蹋錢,晚上看美劇學英語比啥都好。"福建小妹點頭,又嘻嘻笑,表示自己不是好學的料。二蘭子說,"我也不過是高中畢業。"福建小妹說,"你能嫁給大學教授,就是和文曲星有緣,在被窩裏都能學點文化。"二蘭子剜了小妹一眼,撲哧笑了。
這高緯度的地方,夏天的白天比晚上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店鋪都收攤了,太陽依然明晃晃地掛在天上。二蘭子開車把福建小妹順路送到輕軌站,然後自己回家。
小妹乘輕軌去見男朋友,男朋友也是大陸移民,他在一家園藝公司打工,小妹合計著,如果她的英語和二蘭子的一樣好,她就可以和男朋友共同經營一家園藝公司,專門給人家打點前後院也不錯。但怎樣能靜下心來學英語呢?小妹又略有絕望,除了理發美容動手能力的活,她真得不感興趣再學習,也很難理出個頭緒該如何規劃自己。確切地說是,一片茫然。
金色的陽光從西邊的地平線投射過來,輕軌列車的影子快速掠過沿途的房子和樹木,留下的是溫暖,還是燥熱?沒有答案。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