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的地獄——白鹿原
《白鹿原》電視劇在熱播中,劇中人物多多,出彩多多,有封建酸儒,熱血青年,踏實農民,狡猾鄉紳。可最讓人心動的還是田小娥這個人物。
讀原著時,記得開頭就是白嘉軒娶了幾房媳婦,有的嬌小玲瓏,有的豐滿壯實,有的懵懂未開,有的是纏綿迷戀。但都不長久,其實男人夢想的幾種女人白嘉軒都一一嚐試了。尤其是女兒白靈的成長過程讓白嘉軒經曆了完美的過程,讓他徹底了解了各類女人的味道。然而田小娥卻是一碗不一樣的酒,白鹿原上有了她,才使原上回到並不仁義的路上來。
白鹿原本不是仁義的地方,可這不是田小娥影響的,白嘉軒帶頭抗糧抗捐,號召十裏八鄉的群眾交農具,以此抗議政府的軍糧攤派,是為其始,然後就是廣種罌粟,大煉煙膏,謀財害命。此為繼續,原上是賭博成風,欺騙偷盜,此為最惡,凡此種種皆和仁義無關,相去甚遠。這些都是在田小娥還未成人時就把白鹿原霍禍得不成樣子了。
田小娥嫁給了黑娃兒,這就是田家最佳的退路,一是遠離了熟人熟地的故土,畢竟是被休回娘家的,臉麵上過不去。二是黑娃兒是真心實意地對田小娥好,他這輩子娶到田小娥這般漂亮的婆姨是做夢都笑醒的事。關於田小娥的騷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年紀青青就守活寡,過著沒有盼頭的日子,再加上郭舉人的虐待,如果死心守著那份不確實的家業,那她非傻即癡。任何健康的人都會偷情,碰到厲害的興許會把大婆毒死,然後獨攬郭家事業。可她偏偏隻是騷情一下下,被逐出郭家門。這是在西北農村,要是在上海的豪門,人心和輿論會站在田小娥的一麵,辱罵郭舉人沒有人性和欺男霸女,會廣泛地支持她走向自由。
至於田小娥後來的屈於壓迫委身於鹿子霖,那是她孤身一人麵對現實無望和希望的結果,再後來的被殺死在窯洞,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是白鹿原的非仁非義,是白鹿原的惡之花。她的軀體散發出的惡臭氣味是白鹿原的本味。
白鹿原是一塊邪惡的土地,故事中人和事自始至終沒有一件體現出炎黃文化的寬容和大度,白嘉軒的自私,鹿子霖的小肚雞腸,白孝文的愚昧,鹿兆鵬的絕情。白鹿原是一個沒有圍牆的囚牢,天天誦讀的鄉約和監獄裏的條例沒有區別。
黑娃是一個真性情的漢子,但他還是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他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出去,忘了他曾經窒息的氛圍,明知白鹿原是反對真善美的所在,偏偏昏了頭,帶著敢愛敢恨漂亮的田小娥回來了,回到自己的地獄。
試想一下,如果黑娃和田小娥去了上海或其它的城市謀生,憑借黑娃的體力和膽量,田小娥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田小娥是原上盛開的罌粟花,如果是在園林景觀中,她是美麗的風景;如果是在藥草園中,她是昂貴的藥源;可偏偏開在假聖人的原上,隻能被鏟除。
前有海瑞罷官,後有白鹿原,陳忠實這個潛伏的老右派地主階級代言人變天賬收藏家,應該沒收一切財產。
喜歡小娥,真是個美人兒。真性情。不喜歡那些男人喜歡她,又欺負她。幹嘛哪。
可惜,生錯了時代和地方。投胎,真是個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