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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賣馬

(2013-12-16 09:17:45) 下一個
春節貼門神的習俗有悠久的曆史,因地域不同,門神的形象也不盡一樣。北方的門神是兩位鼎鼎大名的英雄,唐朝的開國元勳:白臉兒的秦叔寶(秦瓊),手執一對 金裝鐧;黑臉兒的尉遲敬德(尉遲恭),握著兩條竹節鞭。說起秦瓊,人們就想起他為人慷慨豪爽,任俠好義,武藝高強,騎一匹黃驃馬,東征西戰……但是英雄並 不都是一帆風順的,等待他的可能是窮困潦倒、落魄他鄉;然而,逆境磨練意誌,鍛煉性格,同時也結識了真正的朋友。

 

    故事發生在隋朝末年山西潞州的一座縣城裏。
 
     天堂縣東街開著一座店房,南來北往的客人多在這裏投宿,生意倒也紅火。店主為人厚道,住店打尖、喝酒吃飯,有錢沒錢拍拍屁股就走,他也不甚計較,日子長了 客人們送給個外號——王老好。王老好這個小旅店回頭客不少,口碑不錯,他經營有方,從不為生意上的事發愁。可是最近有件事讓他為難了:一個多月以前住進一 位客人,是從山東濟州曆城來的公差秦瓊,這麽多天(金崩)子兒沒給,人吃馬喂的全從店裏預支,王老好真有點支應不住了。這幾日秦二爺老是病歪歪地躺在床 上,他也不便打攪,今天實在熬不過了,才登上後樓,輕輕敲了敲門。
    秦瓊正倚在桌旁打盹,聽見敲門聲忙起身開門。

    王老好進來也不坐下,開門見山地說:“秦二爺,您正病著,這話我本不當說,俗話說:不賒不欠不算店,客人不走我也不好跟您結賬,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了,十天半拉月的我還供得起,日子長了,人吃馬喂的,我可有點墊辦不了啦!”

    其實秦瓊也正為錢的事著急,眯著眼睛正想轍呢。

    秦瓊:“說實在的,我比你還急呐!潞州刺史蔡大人他不給我批票回文,我想結賬也結不了啊!”他們二人一個比一個著急:一個急的是沒錢去買米麵菜蔬、精粗草 料,日子沒法往下過;一個急的是領不到批文沒法回本縣交差。當時出差有個規定,去時單程的盤纏由原地衙門支付,對方負責支付在當地的食宿和回程的路費。秦 瓊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因為路上把銀兩花光了,才和店東有前麵的約定。原想少則三五天多則十來日,把公務和潞州府交割清楚,領了批票回文和盤纏,和店家結了 賬就可打道回府了,沒想到這個蔡大人就是遲遲不給批文,他心裏能不急嗎!

    王老好見拿不到銀子,越發認真起來:“照你這麽說,那蔡大老爺一年不給你批票回文呢?”秦瓊:“那你隻好等他一年哪!”

    王老好忍了忍:“這一年半載的也好等,假比這麽說吧,他若一輩子不給你批票回文呢?”秦瓊見王老好較起真兒來,覺得這麽針鋒相對也不是個法子,反倒不那麽急了,便和他調侃起來:“啊,你就等他一輩子!”

    王老好直往牛角尖裏鑽:“論輩子等這倒不錯。我說二爺,人吃了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災病,我說這話,您別不愛聽,您若是死在我這店裏呢?”

    秦瓊聽罷沒急,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我若死在你這店裏麽...... ”

    王老好:“怎麽樣?”

    秦瓊:“你就發了大財了哇!”
 
    秦瓊一口氣說下去:“你身穿重孝,手拿哭喪棒與我摔盆子,然後再讓親朋好友、街坊鄰居都隨上一個份子,你豈不是發了財了嗎?”

    王老好這才明白過來:“照你這麽說,我不成了你的兒子啦?’’

    王老好被秦瓊一頓耍笑,情急之中倒想出一個主意,秦瓊既是一個好漢就最要麵子,我何不當眾喊叫,臊臊他的麵皮,於是推開房門衝著外麵大喊:“我說街坊、鄰居,過往行人,你們都來瞧哇,我這店裏來了一個山東好漢名叫秦瓊,他住店不……”

    王老好這一招還真靈,秦瓊忙起身用手堵他的嘴。

    王老好:“嗨,你堵死我啦!”

    “王老好,有話好說嘛。”秦瓊被店主這一激,想起自己的坐騎以抵賬,“你把拴在後院槽頭上的那匹黃驃馬牽到大街上賣了,還你的店錢就是了。”

    “什麽什麽?就您那匹馬呀,瘦得四根棍兒支著,擺上了蠟頭就成了馬燈啦屍

    “這你就不懂了,貨賣與識家嘛!”秦瓊一邊說一邊把王老好往馬廄裏拉。

    王老好被他纏得沒辦法,隻得說:“那我就試試,找個識貨的,賣個好價錢。”

    秦瓊到槽頭邊解開韁繩,撫摸著黃驃馬的鬃毛,心裏實在舍不得賣呀!王老好看見秦瓊眼裏掛著淚花,不解地問:“這麽賴的馬,賣就賣了,還落什麽淚呀!”

    秦瓊和黃驃馬的感情,王老好怎能理解?秦瓊不願與他多費口舌,擺了擺手讓王老好把馬牽走了。

    秦瓊一個人踱回房內,心裏很不是滋味。困在這天堂縣已經一個多月,眼看著黃驃馬被人牽走,自己竟然一籌莫展。他斜靠在床,雙手放在腦後,思緒萬千……

    秦瓊出身軍官世家,祖父秦旭是北齊的領軍大將,父親秦彝是北齊武衛大將軍。他五歲時,北齊被周所破,父親戰死沙場,母親和他相依為命把他撫養成人。秦瓊從 老家人秦安那裏學會了祖傳的昆侖鐧法,練就一身好武藝,在本縣衙門裏做一名捕盜都頭。兩個月前派他押解十八名人犯到潞州充軍,行至途中,一名犯人因天炎熱 發病死了,到了潞州府,刺史蔡大人對照曆城縣發的公文,隻向秦瓊要十八名人犯,卻不聽他的解釋。蔡大人也不相信同行犯人的證詞,言外之意是秦瓊放走了要 犯,待查清後才能發給批票回文,就這樣一拖再拖,秦瓊在王老好這個小店裏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秦瓊細想起來,也不能怪王老好讓他交店錢,擱不住他這麽大 的飯量,更甭說還有黃驃馬吃的黑豆、草料呢。

    秦瓊正想著黃驃馬,就聽見街上傳來了“噅噅”的馬叫聲,他急忙起身走出店門。王老好牽著黃驃馬往回走來。

    秦瓊:“怎麽,沒賣成?”

    王老好:“秦二爺,馬可是拉回來啦,連一根毛都沒動。”

    秦瓊:“這就好,這就好。”

    王老好:“哎,你到底是想賣不想賣啊?”
 
    秦瓊:“我……我,賣不了就不賣了啦。”

    王老好:“你說得倒輕巧,不賣了,我上哪兒找銀子去呀。告訴你吧,買馬的在後頭哪,你們當麵講,沒有我的事,我就等著拿銀子啦。”

    買馬的人姓單名通,號雄信,青臉膛紅胡子,性同烈火,聲若巨雷,在江湖上頗有些名氣。單家在城外十幾裏有一處大莊院,哥哥在外經商,雄信行二,人稱二員外。這天他帶了幾個家院在城裏閑逛,見王老好牽了一匹好馬,就跟了過來。

    秦瓊見來人衣冠整齊,氣勢不凡,一想、自己麵有菜色的樣子,便覺得有些羞赧,站在一旁看著單雄信相馬。
 
    這單雄信確是個識家,走近黃驃馬,用雙手在馬背上一按,那馬紋絲不動,他順口念了一段相馬經:“‘此馬是黃驃,張口似銀條,渾身發金色,四蹄無雜毛;勝似南山豹,不讓北海蛟。’好馬呀好馬!”

    秦瓊捅了捅站在身旁的王老好:“怎麽樣,遇到行家了吧。”

    單雄信:“馬是好馬,隻是膘頭太瘦了。”

    王老好插言道:“是啊,人吃飯都成問題了,更甭提馬了。”

    秦瓊:“隻因手頭拮據,才動了賣馬的念頭,如客官有意,請店房一敘,請。”

    “請!”單雄信跟著秦瓊進到屋裏,“聽老兄講話,不像是本地人氏?”

    秦瓊:“山東曆城縣人氏。”

    單雄信:“哦,山東曆城縣,我有一個慕名的好友,老兄可認得?”

    秦瓊:“曆城有名的人物大都知道。”

    單雄信:“提起此人是大大的有名。”

    秦瓊:“但不知是哪一家呢?”

    單雄信:“姓秦名瓊,字叔寶。”

    秦瓊一聽不覺汗顏,支吾地說:“秦瓊,他……”

    單雄信:“怎麽,你不認識?”

    秦瓊:“他狼狽得很哪!”

    單雄信有些不快:“人有窮富,何言狼狽二字?”

    秦瓊隻好坦言:“在下就是秦瓊!”

    單雄信站了起來:“哦,你就是秦二哥?”

    秦瓊:“豈敢。”

    單雄信拉著秦瓊的手:“叔寶兄,請來上座。”

    秦瓊:“聽兄台講話,也不像本地人氏。”

    單雄信:“家居河南二賢莊,因兄經商遷居至此。”

    秦瓊:“哦,河南二賢莊我有一位慕名的好友,姓單名通,字雄信,兄台可知?”

    單雄信,“在下就是單通。”

    秦瓊站起:“哦,你就是單雄信?”

    單雄信:“正是。”

    “單二員外!”秦瓊拉著單雄信的手,“請來上座。”

    單雄信:“咱哥倆就別客氣了。敢問二哥,為何這等模樣?”

    秦瓊就把來潞州出差這一段經曆講了一遍,特別提到了刺史蔡大人不給批票回文,無法回曆城交差。單雄信聽了忙把家院叫進房來:“我的名帖是否帶來了?”家院答道:“隨身帶著呢。”單雄信對秦瓊說:“這點小事好辦,拿小弟的名帖前去,教蔡知府把批票回文發與二哥就是了。”

    家院領了二員外的旨意,速去辦理。王老好也挺知趣,忙備好酒招待二位好漢。

    秦瓊和單雄信二人相見恨晚,各述仰慕之情,正在酒酣耳熱之際,忽聽家院喊叫著跑進來:“啟稟二員外,大事不好了。”

    單雄信:“何事驚慌?”

    家院:“我到知府衙門,正要求見蔡大人,就聽幾個剛從並州回來的衙役說,大員外被太原唐公李淵一箭射死啦]我趕忙回來給二員外報信。”

    單雄信抑製不住,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哎呀,我的大哥呀!”

    家院:“大員外的屍首還在楂樹崗放著呢!”

    秦瓊:“賢弟,別難過了。天氣炎熱,還是先去把大員外裝殮了要緊。”

    “秦二哥說得也是。既去搬屍,怎奈胯下沒有坐騎!”單雄信急得搓著雙手。

    家院:“我見院裏拴著一匹黃驃馬,您就湊合著騎吧。”


    單雄信:“哼!那是秦二爺的馬,我怎好騎得?”
    秦瓊:“啊,賢弟!常言道:乘肥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事關緊急,你就騎上吧。”

    單雄信:“我就騎上,家院,帶馬!秦二哥,多謝了。小弟此去多者一月,少則十天,搬屍回來,即刻奉還。”

    這才是我的好朋友。”秦瓊望著單雄信遠去的背影自語道。王老好走到他身後卻說了一句:“嘿,這才是你的好桐油!”

    秦瓊:“什麽好桐油,是好朋友!”

    王老好:“我們這裏三歲的小孩子都認得他,他是個響馬頭兒,你的馬被他拐去啦!”

    秦瓊:“不可能吧?”

    王老好:“你想啊,他是來買馬的,他給你錢了嗎?”
 
    秦瓊:“是啊,王老好,你怎麽不早說]”

    王老好:“他不走,我敢說嗎?”

    秦瓊:“店家你賠我的馬來!”

    王老好:“是我領他來買馬不假,可這馬是你親手送給他的,你賴得著我嗎?”

    秦瓊:“那。自們倆的事就算清了。”

    王老好:“誰跟你清啦!你要沒錢,我喊人啦,哎,各位街……”

    秦瓊上去把王老好的嘴堵住:“且慢,我還有東西可以抵帳。”

    王老好:“拿出來吧。”

    秦瓊:“店主,你將兵器架上那對金裝鐧拿到街上賣了,還你的店錢就是了。”

    王老好看了看:“你這對鐧,做通條太短,做火筷子又拿不動,簡直是沒人要。”

    秦瓊:“這你就不懂了,貨賣與識家嘛!”

    這對金裝鐧是秦瓊祖上傳下來的,是熟銅流金在上麵,掛在鞍旁,那鐧楞上的金都磨去了,隻有槽凹裏還有些金氣。在店裏放了一個多月,受了濕氣發了銅青,秦瓊自覺沒有看相,隻得拿一把稻草,將銅青擦去,還是耀目鋥光。秦瓊提起雙鐧朝街上走去。

    秦瓊和王老好在大街上轉悠了半日,也沒一個買主。王老好比秦瓊還著急呢,他給出了個主意:不如把鐧放在當鋪裏,日後有錢再贖出來,眼下有錢花,祖傳的雙鐧也保住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二人來到三義坊當鋪,門上掛著“隆茂號當”的牌匾。秦瓊走進去,把鐧往櫃台上一放,放得重了些。

    當鋪主人:“呀,不要壓壞了我的櫃桌!”

    秦瓊:“要當銀子。”

    當鋪主人:“這樣東西,隻好算廢銅。”

    秦瓊:“是我用的兵器,怎麽叫做廢銅呢?”

    當鋪主人:“你便拿得動它,叫做兵器。我們當久了沒有用處,隻好熔化了做家夥賣,卻不是廢銅?”

    秦瓊也沒心思和他辯說:“就算是廢銅罷了。”

    拿來大枰稱斤兩,那兩根鐧重一百二十八斤。當鋪主人道:“還要除些折耗。”

    秦瓊:“上麵的金子我也不算了,你還扣什麽折耗?”

    主人道:“你那也算是金子?況且那兩個鐧柄是鐵梨木的,算不得銅價,化銅時就燒成灰了。”秦瓊也不再和他計較,慷慨說道:“把那八斤零頭去掉,作一百二十斤實數。”

    主人:“按照我們潞州的貨價,好銅當價是四分一斤,總共是五兩短二錢,多——分也不當。”秦瓊眼看著傳家之寶金裝鐧就要當作廢銅當掉了,痛心不已。

    王老好見秦瓊有些猶豫,擔心他又變了卦,忙說:“我看就這麽辦吧,吃飽飯要緊呐!”

    秦瓊頭也不抬,擺了擺手,讓夥計把金裝鐧抬走。一個夥計搬著那對金裝鐧卻挪不動腳步。這時門外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看熱鬧的人中有兩個山東的綠林好漢王伯黨和謝雲登,二人看見金裝鐧,眼前一亮,撥開人群:“這是哪位好漢用的兵器?”

    秦瓊上前答話:“正是在下的金裝鐧。”

    王伯黨拿起雙鐧掂了掂,覺得分量不輕,對秦瓊說道:“這對鐧有百多斤重,你使得動嗎?”王老好:“剛上枰稱的,一百二十八斤還高高的哪。” 秦瓊:“是我的隨身兵器,使不動要它何用?”

    謝雲登:“那我們哥倆倒要瞧你練練。”

    秦瓊:“這個……”

    “做買賣講究個先來後到,這雙鐧已經當了。”當鋪主人說著就從櫃台裏取銀子。

    王伯黨上前把銀子往當鋪主人懷裏一推:“銀子還在你手裏,這買賣就不算成交。拿著金裝鐧當廢銅,你心可夠黑的!”

    當鋪主人看這二人像是有來路的,馬上就變得客氣起來:“你們談,你們談吧。”

    秦瓊知道這二位好漢是想把當鐧的事擺平,並非找茬兒尋事,就提著鐧向王伯黨和謝雲登一拱手:“二位好漢,領教了。”
 
    秦瓊輪動雙鐧由緩而疾練了一路,恰似金龍護體,玉蟒纏腰。四周圍觀的人齊聲叫好。

    王伯黨湊近謝雲登的耳朵說:“我看此人像是曆城的秦瓊。”

    謝雲登:“沒錯兒,別人也使不得這雙鐧啊。”
 
    王伯黨:“一會兒問明了身份,咱們幫他一把。”

    秦瓊收了雙鐧,向眾人一抱拳:“見笑了。”

    謝雲登:“請到小店敘話。”

    王老好把酒菜擺了一桌子,秦瓊坐在王伯黨和謝雲登對麵,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們。 “聽你講話不是本地人氏?”

    秦瓊的思路被王伯黨的問話打斷了,忙應道:“哦,山東曆城縣人氏。”
 
    “山東曆城我們有個慕名的好友,不知你可認識?”
 
    “有名的便知,無名的不曉。”

    “提起此人,大大的有名。”

    “是哪一個?”

    “姓秦名瓊,字叔寶。”

    “秦瓊!唉,此人落魄他鄉……”。

    王伯黨和謝雲登上前拉住秦瓊的手:“秦二哥,果然是你呀!”接著自報了姓名。三位新結識的朋友把盞碰杯。
 
    王伯黨、謝雲登聽了秦瓊的遭遇,不免唏噓。

    王伯黨:“既是蔡大人為難二哥,這不妨事,拿小弟的名帖前去,定能取回批票回文。”

    秦瓊:“多謝二位賢弟廣

    這名帖真那麽管用嗎?他們和潞州官府有什麽關係?秦瓊也想不了那許多,反正已經派王老好把名帖送去了,就安心等待吧。
 
    王伯黨和謝雲登想結識天下的英雄好漢,多網羅一些人才,是為以後高舉義旗做準備呢。他們膺服、敬佩秦瓊的武藝和人品,自然是酒逢知己幹杯少,一壇子酒已經喝光了。

    不到一個時辰,酒保拿著潞州府的批票回來了,王伯黨接過來立即交到秦瓊手上。秦瓊看著這張盼了一個多月才到手的批票回文,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謝雲登從行囊裏取出散碎銀子交給王老好結賬。

    王伯黨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二哥,這點兒銀子給你做路費吧。”

    秦瓊背起金裝鐧,深情地望著王伯黨和謝雲登,隻說了一句話:“二位賢弟,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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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子刀肉 回複 悄悄話 難怪您說"對於漢語,夏誌清老先生未必有我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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