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仍在二十年前的俄羅斯上空盤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時而俯衝與之融合,我內心深愛著這塊沃土,我的五年又半的美好青春揮灑在此,當年未曾希冀能有任何收獲,經年之後卻悄無聲息地有新枝在我腦際萌芽。
是 的,他的孕育不止十月,可能要十年或更長,這份情感的生成,已不再需要親密的接觸,不用走過,不用撫摸,不用交談,甚至不用再看到,隻是要沉澱,發酵,在 大腦中揉搓,再捋出纖細思路,讓經年的積累在其中產生撞擊,發生湧動,衝出腦海一一尤如火山噴發,紅色的岩漿飛濺!如此,我便完成一次心靈旅程。
我乘坐在從北京駛往莫斯科的國際列車上,這整列車,包括我所乘坐的能容納四人的古拜(包箱)被塞滿貨物,夜晚人隻能在僅餘的縫隙中躺下,所有人都在那窄狹的空間裏做著發財夢,盼望列車能早些進入俄羅斯境內。
超載的列車喘著粗氣,帶著人們的希望行進著,六天六夜的近九千公裏的行程人們無心觀賞窗外景色,進出國門,查驗證件,更換軌道人們都隻木納地經過。
中 國的改革開放與蘇聯的解體讓這條原本冷清的跨亞歐鐵路線迎來前所未有的榮景,這滿載的列車在俄羅斯境內儼然成為一列流動售貨車,從赤塔到貝加爾湖再到克拉 斯諾亞爾斯克,直到臨抵莫斯科人們才真正的睡到自己的鋪位上,而頭下則枕著一路換來的大包盧布。人們喝著酒,啃著黑麵包吃著方便麵沉浸在收獲的喜悅中,亢 奮地回想著,相互述說著沿途的經曆:誰被搶走一件衣服,誰又少收了多少錢,誰又得到一個俄羅斯女郎的擁抱她隻為能便宜地買到心儀物件。
人們在心中開始盤算最多的還是回程組貨,返回的路途誰也不願空手而歸。自然,這沿途風光美景,怕是大多早已被數字所替代。
我,在記憶中搜索著,揀拾著風景殘片,它斷續著卻又由鐵軌相連。
白 樺林,筆挺的白樺林連綿不斷;小木屋,獵人的小木屋掩映在白樺林間;車站旁有成片的集體農莊,農戶的煙囪冒著晚炊的白煙;那是誰家的黑狗對著行駛的列車狂 吠,這邊頑皮的孩子們狂奔著與車輪賽跑;前麵,又是一望無垠的白樺林,這片白樺林在歌聲中象征俄羅斯人的個性,俄羅斯人的愛情和他們的風骨。
白樺林,白樺林,在低沉悠揚的歌曲聲中我們來到了久負盛名的西伯利亞之藍眼睛一一貝加爾湖近旁。
美麗的貝加爾湖,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身形細纖,有六百多公裏之長,最深處達一千六百米,形似丹鳳,深邃似海,想必這便是藍眼睛美豔稱謂的由來。她是湖,卻有著大海般的湧浪,仿佛在含情脈脈地眨眼;她很深,卻又靜如處子,清澈見底地袒露胸懷。
有 文記載,陽光明媚時向湖中投一硬幣,待其落入幾十米深的湖底,陽光反射中可清晰看出它的正反麵。列車沿湖行進長達五小時,可這也隻是藍色美湖周長的七分之 一,廣袤的湖麵平悠而充滿神秘色彩,列車在貝加爾湖站短暫的停車期間,披著大披肩的俄羅斯婦人站在車窗下用手指著身後的湖水推銷著籃子裏烤的,或是風幹的 貝加爾湖白魚,那魚尺八長,扁寬,的白,鱗片圓而發銀光,如果佐以俄羅斯特有的帶有酸麵包氣味的啤酒,那絕對是一種人間美味,當然,說它美味,還因為它出 身的不同反響,它確是多多少少占了那美湖的光彩。
在對真正的幅員遼闊,物產豐沛,環境優美的慨歎中我們到達本次行程的終點站一一莫斯科。車停穩,人下車,走在路上人會感覺火車還在行進,讓人分不出這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源自火車的長久顛簸,反正這感覺會持續好久。
國際倒爺們的終點已到,興衝衝換錢去了,而我的思緒沿著慣性信馬由jiang脫離亞洲向歐洲進發。
隻片刻,便走過630公裏,來到俄羅斯第二大城市一一列寧格勒,也即聖彼得堡。這城1918年以前二百年曾是俄羅斯帝國的首都,北臨芬蘭海灣,城中有涅瓦河穿過,河海在此鹹淡交匯。
涅瓦河由幾百條水係構成,將城市分割而又相連,故聖彼得堡又有"北方威尼斯"美稱。它不枉此名,因為她還有幾百條便橋橫跨水路方便人行。
做為它的特殊景觀,每天
半夜12點至淩晨5點在涅瓦河幹流上的二十一條橋梁會吊起打開,讓過往的大型船舶通行,每每此刻,遊人都不留戀美夢,聚攏河畔,安靜扶欄欣賞夜幕下的波光船影,絲毫不敢錯過這世間少有的美輪美奐。
涅瓦河畔華麗的冬宮,幾經損毀又獲新生,與莊重典雅的複活教堂(又稱滴血教堂)以及芬蘭灣旁高貴的夏宮相鄰呼應,仿佛在告訴人們,這裏曾輝煌,曾不同凡響;而今天,這裏依然輝煌,依然不同凡響。
這城精致的像一雍容貴婦,舉手投足散發著迷迭香氣,讓人傾心,使人神往,我已離開很久,走的很遠,卻不能忘懷,仿佛是永遠的單相思,把我牢牢抓住。
16一05一2013晨被窩裏作
May you explain more for us about this - "這片白樺林在歌聲中象征俄羅斯人的個性,俄羅斯人的愛情和他們的風骨"? What's Russian's love? what's their personal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