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習”中國夢”: 內卷, 躺平, 養三胎

最近的中文語境裏, 突然出現了大陸流行的”新”名詞: 內卷, 躺平, 或生三胎。字麵上都不難理解, 但似乎寓意深刻。眾人添柴火焰高, 各種說法都有, 橫豎看了很多天, 始終無法找到標準的滿意答案。想想這一代講中文的人, 從小到大聽到的無數口號, 都是曇花一現的命運, 也就無所謂, 聽聽好了, 又何必當真?

自習近平上台後, 大肆鼓噪的”中國夢”的確迷惑了一些人。我們這些沒了夢的人, 有時還存有好奇心, 因為總有一些人在你耳邊吹氣, 想喚起對你舊時的記憶。比如那個三娃夢, 不是老早說好了嗎? 打從有7億人口時, 就是"隻生一個好", 到13億時改成有兩個好;人口到了14億, 中國人又有了生三娃的權利 。 想去”中國化”,談何容易? 人生走了一半, 大部分時間在做美國夢, 以為身子到了, 夢就成真, 其實不然。盛夏的午後, 遊完泳坐在躺椅上, 端著咖啡, 望著遠處的群山, 翻看著微信裏的”中國夢”。兩隻剛入門的小狗, 不停地在旁邊嬉鬧著, 突然它們安靜了。歸國實現大夢的狗主人臨走時說: 它們是美國狗, 粘著你, 無條件的服從你, 隻是為了向主人討一口飯吃。這時侯, 它們睡在躺椅上, 讓我驚奇地看到: 啊? 躺平了, 內卷了, 原來如此, 難道這是它們最大的滿足和盼望? 長時間不能完全理解的新名詞, 終於找到了出處。

我的同時代人, 大都沒了養三娃的渴望, 俺就把這兩個狗當娃養吧! 俺家一個孩子正在學醫, 我用開玩笑的口氣對他說: 你們學過用狗解釋人的生理現象嗎? 他一臉惘然。對於我的說法, 家裏目前多兩娃的"理論", 表示堅決的抗議。用狗的特性, 看人的行為處境, 會讓許多人不舒服, 或反感。不過這的確是科學, 是人類曆史的真實寫照。 人類的活動, 基本上是由狗來陪伴演化的。例如, 不和狗有”深”的聯係, 難於理解狗的”舔功” 。據說, 這是天生示”愛”的表現。請別以為, 萬物生靈都是這樣。還有一群生物, 也一直伴隨著人類, 但見不得陽光和主人。它們喜歡偷食, 自然沒有躺平或內卷的優雅。它們也不會隻生三胎, 要生就是成群結隊, 煩死了人類數千年, 但也無奈。它們隨人類遷徙到各地, 那是躲在陰暗裏甩不掉的耗子!

生物躺平,內卷或生幾胎的本能, 屬於大自然法則的範疇。狗主告訴我, 甭擔心, 這兩個狗, 無論咋折騰或發脾氣, 都不會”革命”或造反。但在”高度發達”的人類社會, 人要回到狗的模樣和處境, 實在是悲哀!

據說”中國年輕人中刮起崇尚“躺平主義”的旋風，強調少工作、不買房、不購物、不結婚生子，降低生活欲望的態度，在網路上引發巨大反響，也引起一些官媒抨擊為“毒雞湯”，批評躺平可恥。其實，“躺平主義”並非某些人眼中不求上進的代名詞，其背後有更深層的社會問題。”百科全書更是提高到理論的高度: ” 躺平或躺平主義是2021年開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流行的網絡詞語。指這一時期的年輕人在國內經濟下滑、社會問題激化的大背景下出於對現實環境的失望而做出的“與其跟隨社會期望堅持奮鬥，不如選擇‘躺平’，無欲無求”的處事態度。被視為是對抗社會“內卷化”的一種方式。其具體內涵包括“不買房、不買車、不結婚、不生娃、不消費”及“維持最低生存標準，拒絕成為他人賺錢的機器和被剝削的奴隸”，是“低欲望青年”對於階級固化的低移動性社會、中產階級萎縮、在職貧窮、苛刻待遇和不合理的社會經濟結構等現況的回應。""雖然這兩種定義在“局限於內部”和“低水平重複”這兩點上有一定相似性，但其運行機製有所不同。"人類學家將網絡上流行的內卷描述為“不斷抽打自己的陀螺式的死循環”及“一種不允許失敗和退出的競爭”。也有網友將其描述為“在一個集團內部通過壓榨自己，極度競爭，以獲取微小的優勢”。據說官媒很緊張: " 因為這是當今無數絕望一族以無招勝有招的最後一擊！老子躺平了，你請隨便！打雞血沒用！毒雞湯不喝！去你媽的中國夢，老子自已舒服夢先來！這是人數上的對決，雙方比的是量！誰多誰贏！鐮刀再快也對韭菜躺平不長沒法收割！一個字“絕”！"

世人解釋了那麽多, 又是理論, 又是學說。到了俺這裏, 瞟了一下小狗的表演, 其實沒啥深奧可言, 發生在人身上的現象 , 僅屬於狗的基本本能之一。人類文明發展到了近代, 有”民主”, 有”自由”, 也有”憲政”和”法製”, 大多數地域不再需要全民”狗奴才”的本能, 大不了, 換個地方, 所以很多人已經理解不了了。實話直說,如有冒犯, 請多包涵。看不見嗎? 習近平不躺平, 中國人就得跪下! 說跪下或跪舔, 太難聽, 隻有取"躺平", "內卷"等詞義模糊的描述, 才多少有點安慰。當然, 你可以狡辯”躺平", "內卷"是消極對待, 不等於”跪舔” ,但不舔習近平能答應嗎?

經過細心的觀察, 無論內卷或是躺平, 都不是狗夢世界的最高境界。兩隻狗從出生起, 就困養在鐵杉攔的水泥地上, 主人精心地調配和分享著中華美食, 將其養大。但當兩隻小狗進入我的後院草地時, 突然”失控”, 欣喜如狂地拚命翻滾和奔跑, 讓主人目瞪口呆。我告訴它們的主人, 自由才是它們的本性。內卷或是躺平, 僅是養精蓄銳, 或無奈的放鬆表演。狗如此, 人又如何? 內卷, 躺平, 生三胎的中國夢, 背後的真實含義, 無論主動還是被動, 都離不開魯迅曾經提到的”吃人”兩個字 。這個社會的脈搏跳動, 遠比兩隻小狗的命運來的詭異, 複雜, 多變, 和沒有人性。所以別指望人類會完全狗模狗樣, 說不定哪一天, 也會野性突然大爆發?

俺家的狗, 無論內卷或是躺平, 都是在享受狗生; 而發生在人類的同一姿勢, 卻肯定不是享受人生。有人說這是暴風雨前的前奏, 或許是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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