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斯坦福（二十七）斯坦福的小資生活

斯坦福的小資生活
 

何謂小資？有人說就是吃飽穿暖之餘，講究點生活品質的那種，但所謂小資，又非腰纏百萬的大款可比，就要在精致上下點工夫。斯坦福的中國留學生鮮有小資，一者無錢，一個月一、兩千刀的助學金大半要用在住房上，如果住學校兩人合租的那種，一個月八百元左右，如果講究一點隱私、一人租一室一廳在校外，那總得挨一千多刀，剩下的僅供嚼吃而已，哪來的餘錢用於小資那些精致的淘氣？二者無閑，到斯坦福的才子才女，大多經過多年打拚，在這競爭激烈的精英堆裏，要出人頭地並不容易，課程既要拿優，研究更要撥尖，對外還得做出一番駕輕就熟的樣子，隻好犧牲點晚上的睡眠時間了，難怪斯坦福的早課從九點鍾起，還有許多紅眼睛兔子遲到二、三分鍾！

我看斯坦福的小資生活，無非起於錢和閑。古人雲“飽暖思淫欲”，那是再精確不過的。老實講，在美國吃飽穿暖，學生也可以做到，一千多元的助學金不僅足以養自己，還能養老婆孩子，但小資當然不能止於這些，比如吃吧，要是一周去一次永和從超市買來一堆中國菜，在家裏烹炸煎煮，那就未免太平常了，為了省錢，中國學生大多連午飯也要帶的，於是斯坦福頂尖的國家實驗室裏也飄出中國飯菜油膩膩的香味。孔夫子就教導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如今在加洲，民族大熔爐的副產品便是世界各地的風味菜肴，小資們於是挨家吃過去，雖然上百元一頓的法國大餐，吃過後摸摸肚子，咂咂嘴巴，心裏覺得還不如大鴻福的水發蹄筋，百家宴的水煮魚片，更不如香滿樓的龍蝦撈麵，還有鯉魚門的鮑翅宴，但這一百元花得決不冤枉，買的就是品味呀！

再說穿吧，沃爾瑪裏廉價的中國衣服五到十元一件，雖然斯坦福有人抵製沃爾碼，但你能抵製廉價嗎？周末沃爾碼裏滿是中國留學生，還有墨西哥人，以及不怎麽有錢的老美，貪小便宜的家庭主婦，其實說句老實話，沃爾瑪就是價廉物美，差不多一件毛衣T恤，在這兒買十來塊，到稍好一點的店如Macy起碼要翻一倍，這不是犯傻嗎？當然小資是不涉足沃爾瑪的，那麽她們到哪兒去了？聰明人是不會漏掉斯坦福這快風水寶地的，緊貼校園的斯坦福購物中心就充滿了講究品牌的小資，比如我認識的一個斯坦福女博士後吧，穿衣隻認Ann
Taylor的專賣店，一次掃貨就花去了三、四百刀，回來還直嚷嚷著省錢了。另一位醫學院的女博士後更牛，全身上下都是歐洲名牌，直怨斯坦福購物中心的名品店太少、式樣不多、尺碼有限，每年都專程去歐洲購物。我說的這兩個例子，都是夫妻兩個都工作，而且沒有孩子的那種，因為斯坦福附近的房價高昂，加上博士後工作都是暫時的，一般租房住；這樣夫妻倆合在一起年薪十萬，又無家累，想不小資都難。名品店血拚一番，再坐在咖啡館，點一杯Vanilla Latte，一邊品嚐舌尖的香濃，一邊檢點戰利品，那一份快樂也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夾在高跟鞋中雙腳的酸疼早已丟到爪哇國去了！

衣食住行，斯坦福的小資們唯一不能說嘴的就是住了，倘若象財大氣粗的日本訪問學者，Standford West一室一廳就要二千美元的月租，當然環境幽雅、離學校既近，還有自己的托兒所、遊泳池和服務中心。我認識的兩位歐洲訪問學者都住在邊上叫Oakwood的高尚住宅區，比如兩室一廳的房子就要二千三，還要自己添置家具，當然不會花大價錢購買了，Ikea裏拖來，走時打電話給救世軍或教會拖走，捐助貧困。這樣的手筆，大陸的小資還擺不來，我到過一個博士後的家裏，一房一廳，門前有遊泳池，房後卻沒有院落，好在他們也沒孩子，屋裏塞得滿滿的，一壁櫥的鞋盒子，倒是個溫馨的小窩，可惜太擠了。小資們另有高論，加州的氣候得天獨厚，誰還願意老呆在房子裏？周末當然是戶外活動了，每年又可度假，比如這一對去年剛去了新奧爾良度假，帶回了一對魔戒！

還有一個單身的女博士後，原住在校外千元左右的一室一廳，後來搬來學校的隻有一間的Studio，價錢雖差不了多少，但方便利用學校健身中心。小資們自然講究隱私，否則男歡女愛也不痛快！健身也是斷斷少不了的，否則不僅漂亮的衣服撐不進去，其它需要大活動量的“運動”也不能盡得其趣了。看一看斯坦福的幾大健身房吧，天天都有pump肌肉的男男女女，國內的小資可能每星期去幾次美容院，斯坦福的才女智商要高點，荷包要癟點，這種不花錢的健身方法比那美容、桑拿還要高明！加州戶外陽光充足，周末到附近的公園健足也是小資所愛，比如有一次一起去公園，十來個人背包走了五、六個英裏，一路說說笑笑，講一講網上的八卦，說一說各自的休閑生活，指點坡上的野鶴，還有林中的小鹿，最後在依山背水處合影留念，那戲謔的笑聲驚走了多少魚兒，難怪橋邊釣魚的男孩要埋怨了！

如果你不願開車跑那麽遠，就到斯坦福校園邊上的小山包吧，那小山包看上去不高，野地裏用稻草紮了幾個巨大的草人，禿禿的石頭山，坡度挺陡，我剛開始的時候，十分鍾不到就心跳氣喘，汗流浹背，看到身邊跑過去的老頭，當真叫人麵紅耳赤了。轉一圈下來大約一個小時，山頂上有一個很大的衛星電視接收盤，所以斯坦福人叫它Walk the dish。山頂回眸，還能看到斯坦福的胡佛塔，還有紅頂的房屋，掩映在綠樹之間，美不勝收。

“行”在斯坦福是小資們攀比的一項重要內容。斯坦福中可不乏好車，有一天早晨我開著我的皇冠進校，一路上光BMW就看到了十來輛。當然這並不都是斯坦福教授的，比如我認識的一個生物係教授，買得是斯坦福補貼的Condo（一種連體房），就在學校邊緣，天天騎著自行車上班，何必付停車費呢？最近的停車位一年也要好幾百美元呢！當然騎自行車也可以健身，所以自行車在小資中也相當走俏，當然不是一般幾十塊錢的那種，斯坦福自行車店的賽車一輛要二千多元呢！來自澳大利亞悉尼的一位研究生太太告訴我，她的新婚禮物就是兩輛登山自行車，夫妻倆還專門用飛機托運帶來呢。

最後說說小資們如何“玩”吧。很多留學生都愛玩攝影，這當然也有級別之分了，攝影器材昂貴，最普通的SLR數碼相機也要一千美元，還要加上各式各樣的長短鏡頭，才不辜負加洲海岸的如飛雪浪，美人如玉啊。其實我認識的兩個玩攝影的留學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美人也！美女無不喜歡搔首弄姿，幫她們攝像，自然是一親近美女的進身之階，加之可以帶她們到山水絕佳之處，攝像之餘，自然可以互訴衷腸。須知男性小資提高身份的方法與女性小資不同，女性小資多以名牌加身為榮，男性小資雖然也要比車，但卻沒有攜一美女更加風光的了，這女友的姿色便是男性小資的品牌。

其餘象唱卡拉ＯＫ，小資們當然要唱英文歌才有品味，網上下棋打牌，下的也是圍棋，打的也是橋牌。鍛煉嘛，打網球要比打乒乓球、羽毛球時尚，再就是斯坦福的高爾夫俱樂部了。時間和金錢仍是斯坦福小資的命門：想學衝浪、帆船吧，半月灣的水又太冷；玩跑車、玩飛機，那可需要一大筆錢；還不如談談戀愛，既能怡養性情，又能解決內需，以及未來的傳宗接代的問題。可惜斯坦福男多女少，大齡青年仍然很苦悶，忍不住的跑回大陸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可以略補才氣的缺陷。可心高氣傲的小資卻不這樣辦，一位更是直言：“白日宣淫需縱酒、美女作伴方還鄉”！怎麽能自降品牌仍然找一個“Made in China”土貨呢？至少也要是“出口轉內銷”各方麵都相當的吧！

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