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 （20）

曉培趕緊伸出手做出友好的姿態：“你好！”

美女也伸出手，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和自己每天在實驗室握改錐的手沒法相比。

美女明顯的吃驚表情: “沒聽說你有女朋友。”這話說的曉培更沒信心了。

“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就聽說了。”他的手一直也沒離開她的肩膀，把她擁推到沙發上坐下：“喝點什麽？”

“白水就行。我自己來。”她想當家作主人。

“我來吧。你坐。”他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按在座位上，走了。

留下兩個女人各懷鬼胎的麵麵相覷。

看著眼前的漂亮女士，曉培感到了競爭的氣氛。

她不會跟別人搶東西，小時候，如果弟弟看到她手上的玩具，她通常會在他要之前馬上遞給他，然後，自己再找新的東西玩。後來，上學，工作，她知道了，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更多的人會喜歡她的東西，而且有些人隻喜歡別人的東西。
 

姚麗打量著曉培，問道：“你剛下班？”

“嗯，上班的地方比較遠，所以提前走的。”曉培如實回答。

“在哪上班呢？望京？”

“嗯，你猜的真對。”曉培不由得佩服。

“這裏是西郊，你說離這裏遠，那肯定是東邊了。不然還能是南邊？”莊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這樣一解釋，大家都笑了，曉培感覺自己真是傻。

莊偉把水遞給曉培，坐到兩個女人中間，很隨意的把胳膊搭到曉培身後的沙發椅背上。曉培心裏稍稍安穩了一點。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姚麗的好奇心還沒有滿足。

“99年吧。” 曉培回頭看看莊偉，莊偉點點頭。

“莊偉，你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姚麗對莊偉抱怨，似乎有一點撒嬌的語氣。

莊偉沒有回答，屋裏一時間安靜下來，大家似乎是各想心事。

曉培還是功力不夠，忍不住先開了口：“你也是學經濟的？”

“對啊。我們都是季公的學生。我入學比莊偉晚很多，但他到深圳工作耽誤了幾年，等他回來，我們實際是同時做論文，同時拿到學位的。”她對著莊偉說：“John，是季公讓你幫我改論文的吧？”

莊偉似乎是點點頭，沒有接話。

“那時，我們經常要做論文趕deadline忙到深夜。有時，睡一覺醒來，看到你還在做。”姚麗深情的望著莊偉，似乎在回憶美好的時光，當曉培是透明人。

莊偉沒有接話，她接著沉入回憶：“還記得，那次出差到太原被人追殺，真是驚心動破。”她永遠都會記得那天，她已經沒有了生的希望，當莊偉出現在那個陰暗雜亂的倉庫時，雖然隻有他一個人，她就感到了安心，那時，如果讓她就這樣死去，她也無憾了。

“被人追殺？”曉培驚奇的不僅僅是這件事本身，她真的是對他了解的太少了。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呢？她隻知道他的名字和曾經在深圳工作過，他的家庭，他的同事，他的過往，甚至他的愛好，他的身體，他的朋友。

“是啊，當時我太年輕，考慮欠周，差一點把命送了，還牽扯到莊偉。”她說著看了莊偉一眼，眼神裏充滿著感激和深情。

“季公真逗，我還記得第一次在他家，他就說莊偉是鑽石王老五。就好像要給我們拉郎配。我當時很吃驚，這麽有名望的前輩還這麽八卦。”

說到這裏，姚麗似乎不好意思，臉漲的通紅，舉手輕掩朱唇，嬌羞的低眉淺笑。

“這是季公的愛好，他喜歡為人做嫁妝。”莊偉接過話。

“真的嗎？”姚麗又做出吃驚狀，然後問：“你那時就不available了。還真是隱藏的深那。”

“我是應該available時，不available，對吧？”他的手扶上曉培的肩膀，轉頭看她，見她正在神遊，沒反應，就用手拍拍她的臉。

“啊，”她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傻笑，露出羞澀的神態：“不好意思，剛剛沒聽到你們說什麽。”

姚麗可能見到對手不堪一擊，沒有了趁勝追擊的樂趣，於是轉移了話題：“不知你有沒有時間看我的調研報告？”

“喔，看過了，我給你拿來。”莊偉起身從書房拿出一份報告，“我已經把需要改的地方勾過了，你回去看看，有什麽問題，我們再討論。”

看看已經沒有理由還呆著這裏，姚麗就告辭了。

出了莊偉家的大院，上了出租車，姚麗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下來了。這五年來，自己滿懷希望的未來，就這樣消失了。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到莊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