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動蕩經濟衰退時的財務規劃（之五）

股市大跌對人壽保險的影響 此處股市大跌泛指整體投資環境不好，以及保險公司不看好未來的投資回報，因為保險公司收到的保費（premium）除了留出一部分做cash，用於支付日常的理賠外，大部分是拿去投資的，而投資的大頭是債券，小部分投資股票，也有一部分是買option (期權)。投資回報既影響保險公司的實力和理賠能力，也是保險公司調整保費和推出或撤銷某種產品的重要因素。對未來投資回報率的看低將導致保險公司調漲保費，這個過程一直在進行，隻不過以前調漲的幅度較低，一般人看不出來或感覺不到，但疫情爆發，股市大跌會加大調漲的幅度。有好幾家公司在三、四月份已經宣布要調漲保費，多達10%。人壽保險保費主要由三大因素決定：死亡概率、運營成本以及投資回報。人的壽命越來越長，死亡概率穩步下降，按理說保費應該下跌，定期保險的保費這些年也確實在小幅下降。但保險公司的運營成本（給agent的傭金，租辦公樓、雇人、打廣告等等）一直是小幅上升的，再加上投資回報的下降和預期下降將會促使保險公司進一步調漲保費。此外，新冠疫情的死亡率目前還在統計學的正常範圍內，但如果死亡人數大幅度飆升，導致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那樣的死亡率（當時全球死亡5000萬人，美國一國就死了幾百萬人），人壽保險的保費猛烈上升恐怕就是必然的。

      人壽保險各種各樣，投資回報下降對各種類型保險的影響也各有不同。對已經生效的終身保險（Whole life）而言，因為它的保費是固定的，保險公司不可以增加保費，但保險公司可以合理、合法地減少分紅（dividend）,因為分紅本來就不是保證的。而分紅的減少甚至停止會直接導致保單中現金值的減少。對於一般的universal life,保險公司則可能減少利息的發放，對於投資型保險（VUL），它的現金值隨股市上下起伏，保險公司並不承擔風險。對於這些年熱銷的IUL, 保險公司可以降低指數上漲的空間（CAP）,更可以下調其固定利息賬戶的利息。這幾個月很多保險公司已經把固定利息賬戶的年利息調到了5%以下。對於那些已經生效的保證多少年付清的保單（no lapse guarantee UL or GIUL）,保險不受影響，因為這是保單白紙黑字寫好了的，保險公司不可以改變。這種保險本來就沒有現金值，但保險（人壽保險和長期護理福利）是保證的，多少年付清也是書麵保證的。

      投資回報下降不僅可能促使保險公司調漲保費，也會影響保險公司新產品的推出，或導致取消一些不賺錢、會賠錢的產品。這些年人壽保險市場的趨勢除了指數型保險(IUL)大賣外，另一個很值得注意的傾向是很多保險公司都悄悄地取消了保證多少年一定付清的保險產品（GUL or GIUL）,還賣這種產品的公司也調漲了保費。這種No lapse guaranteed UL or GIUL, 書麵保證你付保費若幹年（5年、10年等）以後你一定不用再付保費了，你的保險一定保到100歲、120歲。這種產品等於把保險公司綁住了手腳，在投資回報不好的情況下，賠錢是大概率事件，所以他們取消這種產品也是很正常的。相反，各種隨市場起舞，保險公司有更多調整空間的產品都大行其道。那些不保證多少年付清保費的產品，保險公司的操作空間就很大，對保險公司的約束也較小，利潤也較有保證。

需要強調說明的是本文不是在評論各種保險產品的好壞，更不是推薦某種特定的產品，隻是討論投資回報下降對保險產品市場的影響。每一種產品都有其優點和缺點，不同的產品有不同的市場，適合不同的人，不可一概而論。不論是哪種情況，如果你需要保險，如果你考慮買保險，要乘早，越早越好，因為歲數越大保費越貴，這是變不了的，如果再考慮保險公司不斷漲價的因素，你就更要趕緊。

投資環境不好對年金的影響 保險公司主打的產品除了人壽保險（包括長期護理保險）外，就是年金了。年金可以用稅前的錢買，如IRA, SEP, 401K rollover, 也可以用稅後的錢購買。年金產品的主要特點和優點是延稅（tax deferral）, 即不拿出來就不用交稅。股市大跌投資不好對年金的影響可以從不同的年金產品來討論。先說即時年金（Immediate Annuity），這種年金是你給保險公司一筆錢，保險公司下個月甚至下周就開始給你付錢，給一輩子。保險公司根據你的年齡、人的預期壽命、你拿錢的方式，再依據目前的利率計算每個月給你多少錢（payment）.這種年金與目前的利率有極大的關係，利率低你每個月拿到的錢就少，而且拿錢的數目一旦定了就永遠不變。（範琦勇5月19日原創，非書麵許可禁止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