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費城黑區外賣店part time 打工三年,見識了普通黑人或者說是底層黑人的日常生活和他們的精神麵貌,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所見所聞,並不全麵,也可能不準確,並不是要給黑人畫臉譜,隻是如實描述自己的觀察和感覺。
除了前麵2篇文章談到的底層黑人社區普遍的貧窮和高犯罪率外,黑區、黑人中、販毒、吸毒現象也很嚴重,尤其在青少年中更是令人驚心。我在店裏打工時,甚至每天都有黑青進來買雪茄,2個quarter一根。用小刀打雪茄從中間割開,把大麻(俗稱weed)塞進去,再卷起來,然後就在店裏抽開了。裹著大麻的雪茄煙散發著嗆人的味道,抽完大麻煙的黑青一般都會眼睛發紅,身體顯得慵懶無力,有的抽完後直接就躺在地上,半天才起來。我曾經問他們,抽完後有什麽感覺,他們說很high, 輕飄飄的。混熟了的個別黑青還會把他們的大麻雪茄煙讓我試抽幾口,猶豫再三,最後我也抱著“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親口嚐一嚐”的心態抽了幾口,立馬被熗的咳嗽不止。很多年以前,我曾經短暫好玩的抽過煙,但這種大麻煙的味道比我抽過的任何香煙都要熗人,好像有一個煙囪直接往喉管裏噴煙一樣,而且大麻的味道很特別,抽了一口後就難以忘記。10年、20年以後,一聞到那種味道我就知道有人在抽大麻。這些來買雪茄抽大麻煙的大都是20歲左右的青年,有些顯然是隻有十幾歲的teenager,或是翹課或是放學後在街上混, 有了錢就買毒品。
有吸毒的當然一定有販毒的。很多老黑就在店門外買賣毒品,買賣最多的就是最廉價的大麻,俗稱“草”(weed)。極小的一包當時要5美元,也就夠卷一根雪茄大麻煙。再加一根雪茄50 cents, 一根大麻煙就要5.5美元, 如果一天抽5根,就要近30美元.對於那些沒有工作的或是低薪的黑青來說這無疑是抽不起的,染上毒癮的黑人很多就此走上販毒的道路,而吸毒、販毒必然就會卷入幫派和暴力犯罪。當黑青在店裏吸毒時,我們一般都會叫他們離開,如果不聽我們就會打電話報警。一聽到我們打911,這些黑青都會很快走避,他們也怕警察來抓他們,怕坐牢,更怕警棍。上期文章說過,黑人警官打起黑人來那叫一個狠。而且20多年前也沒那麽多照相機、錄像機,沒有證據挨了打也是白打了。黑青偶爾有在店裏吸毒的,但老板絕不允許他們在店裏頭買賣毒品,一看到有賣毒品的立馬打911報警。我在店裏打工期間,白天生意不忙的時候有時也會隔著防彈門窗與來店裏廝混的黑青聊天,應該說這些小黑青多數時候也都挺老實的,坐在店裏頭或發呆、或抽煙,或聊天,但從來沒看見他們讀書的。
底層老黑大都沒受過什麽良好教育,即使勉強讀完高中,也是混下來的,而且很多黑人家庭都是單親,有一大堆小孩,隻知其母不知其父,父母雙全的很多也沒什麽正經工作,收入也低,多半靠政府救濟,對子女隻生養不管教,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小孩日後走上犯罪道路那也是很自然的結果,而且一代一代形成惡性循環,成為美國社會無法解開的一個死結。維基百科的資料說美國現在監禁的犯人有210萬,其中有100萬是黑人,黑人人口占美國全部人口的12%左右,但占坐牢人數的40%。20-34歲的黑人男性每9個人就有一個人要坐牢。黑人男性的犯罪率是白人的6倍,西語裔的2.6倍。盡管美國政府給低收入的黑人提供了很多福利,包括食品劵、住房補貼(Section 8)以及免費的醫療保險Medicaid等等,但老黑依然感到受歧視,一有機會就會起來抗議,而且黑人的抗議運動常常最後會走向暴力,打砸搶,甚至殺人、放火。
黑區外賣餐館的老板說起黑人來大都持負麵看法,認為黑人懶惰、不讀書、凶悍、高犯罪率、吃救濟等,但這些華人餐館老板又被迫在黑區開餐館討生活。他們對老黑是一種愛恨交織的情緒。一方麵他們痛恨黑區的環境,恐懼老黑的搶劫和殺人,另一方麵黑區又給他們提供了謀生的途徑,不在黑區開餐館他們還真不知道能幹什麽。老黑大都喜歡中餐,一是味道好,二是便宜,所以中餐館在美國尤其是黑人區遍地開花。這些餐館老板很多都是偷渡客,借了好幾萬美金從家鄉(多是福建)以各種方式、不同的路線來到美國,不會英文,也沒有其它謀生技能,做中餐開餐館成為他們的不二選擇。這些人最大的願望是還完偷渡債、攢夠錢後在好區開中餐館。我打工店的一個姓董的老板後來聽說跑到北卡好區去開餐館去了。
5/6/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