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樓主人

上下幾千年,縱橫數萬裏;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是貓兒就叫春,是先生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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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絲路行(1)

(2013-02-27 20:39:47) 下一個

8月8日懷著期待已久的激動我踏上了絲綢之路的行程。先後遊曆了烏魯木齊、喀什、天池、吐魯番、火焰山、敦煌、嘉峪關、張掖,然後過祁連山,看雪山草地牛羊,登文成公主進藏的日月山,乘船遊覽青海湖,最後參觀了西寧附近藏傳佛教六大寺之一的塔爾寺。來的時候帶著期待和興奮,走的時候滿了喜悅和充足。11天的絲路之旅,我們經曆了大漠風沙,也見證了長河落日。吐魯番的坎兒井、敦煌的石窟、嘉峪關的長城、塔爾寺的佛塔在上學時、在書本上讀過無數回,這次終於親眼所見,親手觸摸。大西北孕育著唐代著名的邊塞詩,在行程中我一邊瀏覽著大西北特有的沙漠、戈壁、草原、雪山,一邊吟誦著豪氣幹雲的邊塞詩,那種精神上的滿足真是語言難以形容。

曆史上的西域與中國:今天的新疆在清代以前稱“西域”,具體指玉門關、陽關以西、蔥嶺(帕米爾高原)以東的廣大地區。古代中國的勢力範圍能達到西域要歸功於兩個人,一是首通西域的張騫,二是雄才大略的漢武帝。盡管秦始皇統一了中國,但版圖西邊僅到達今天的甘肅蘭州,河西走廊和更西邊的西域大部分都在匈奴的控製之下。盤踞於漠北的匈奴自戰國直到秦漢一直是中原漢政權的心腹大患,匈奴騎兵常常南下劫掠,金戈鐵馬,來去如風,農耕社會很難抵禦,隻能以防禦為主。秦始皇發兵30萬修長城抵禦匈奴,漢高祖劉邦出擊匈奴,卻被圍困於山西大同,差點做了俘虜。匈奴後來也就成為外患的代名詞,1000多年後嶽飛作“滿江紅”,還要“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直到漢武帝,攻守才發生逆轉。為聯絡抗匈的盟國月氏王國,漢武帝派張騫前往數千裏外的西域。張騫前後2次出使西域,曆經千辛萬苦,為中國人發現了一個前所未知的新世界。在張騫通西域的同時,漢武帝派大將衛青、霍去病多次出擊匈奴,並深入大漠一直追擊到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給匈奴以極其沉重的打擊。匈奴有歌曰:“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此後匈奴日衰,再也不能對中原王朝構成重大威脅。中國奪取了河西走廊,並在此設立酒泉、武威、張掖和敦煌四郡,並逐步把觸角伸入西域。我們這次絲路之行就經過了敦煌和張掖。今天的敦煌四周已被沙漠所包圍,唯有東方藝術寶庫的莫高窟則是這沙漠中的明珠。而張掖則是一塊廣袤的綠州,因處絲路要道和農耕發達而被稱為“金張掖”。公元前60年漢宣帝在今新疆的輪台設立西域都護府,掌控和管理西域三十六國。張騫通西域標誌著溝通亞歐貿易的絲綢之路的開通。這條道路由長安出發,經過河西走廊,然後分為兩條路線:一條由陽關,經鄯善,沿昆侖山北麓西行,過莎車,西逾蔥嶺,出大月氏,至安息,西通犁靬(今埃及亞曆山大),或由大月氏南入身毒。另一條出玉門關,經車師前國,沿天山南麓西行,出疏勒(即今天的喀什),西越蔥嶺,過大宛,至康居、奄蔡。我們的旅行路線包括河西走廊,也穿越了祁連山,正是當年天才軍事家霍去病出隴西(今甘肅臨洮),過焉支山擊匈奴的路線。漢代是中國尚武奮進、開疆拓土的時代,也是英雄輩出,建功立業搏取不世功名的時代,一代大將霍去病的名言“匈奴不滅,何以家為?!”直到今天依然是擲地有聲,豪氣幹雲!

中原漢政權控製西域從兩漢到魏晉,曆數百年。西晉亡後,北方多個遊牧民族越陰山入侵中原內地,形成五胡十六國。中國內亂,對西域也就失去了控製,直到唐王朝的建立。唐王朝初起時也麵臨北方遊牧民族的嚴重威脅,唐太宗擊敗了突厥,不僅收複了漢代時的疆土,還大大地擴張了中國的版圖。唐王朝在龜茲設安西都護府,下設龜茲、於闐(今和田)、疏勒(今喀什)、碎葉(大詩人李白出生地)四鎮,並在當地屯田駐軍, 把西域納入中國的行政係統。安史之亂後唐王朝走向衰落,而西南的吐蕃(即文成公主下嫁鬆讚幹布的吐蕃)和西域的回紇(即今天的維吾爾)日漸強大,於8世紀攻占河西走廊和西域,從此西域再度脫離中國版圖,長達1000年之久。西域開始在宗教上伊斯蘭化,語言上突厥化。這些對中國曆史直到今天都有重大影響。18世紀乾隆皇帝征服準格爾汗國和南疆的回部,西域再度回到中國的懷抱,清政府改稱“新疆”,即新開辟的疆土,也可以理解為新收複的疆土。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西域與中國的關係就是一個例證。當中原政權強大,統治者有作為時,中國的版圖就擴張,如漢武帝、唐太宗以及康熙、乾隆皇帝;當中原內亂,統治者又昏庸無能時,外敵就乘火打劫,劫掠財富、土地,甚至推翻中原王朝,取而代之。


(9/8/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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