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是中國最大漢奸!--讀52年及49年前毛會見日本黑田壽男等人的兩次談話 倫敦客 2013-12-24
毛澤東主席會見社會黨議員黑田壽男等人時的談話〔1961年1月24日〕來源:天涯論壇
毛澤東主席(以下簡稱毛):歡迎日本朋友。首先對被暗殺的淺沼委員長表示我們的哀悼。(淺沼稻次郎(1898~1960),日本社會黨委員長,日本安保鬥爭的領導人。1957年4月和1959年3月,淺沼曾兩次率領社會黨代表團訪中。1960年10月12日在東京日比穀公會堂演講時,被一名日本右翼青年當場刺死。譯者注。)
黑田壽男社會黨議員(以下簡稱黑田):非常感謝!我們將繼承淺沼委員長“美帝國主義是日中兩國人民的共同敵人”的精神,並把它發揚光大。
毛:淺沼委員長抓住了問題的本質,抓住了日美關係的本質,也抓住了中國、日本、亞洲、非洲、拉丁美洲、還有歐洲、北美加拿大等全世界各國人民的根本問題。以前我曾經對淺沼委員長說過:“讚成這個觀點的人,雖然有時多些,有時少些,但今後肯定會向變多的方向發展。”
毛主席繼續說(以下簡稱毛繼續):對美國來說,單靠美國自己是不能支配其它國家的,所以美國需要其它國家的合作者。那些美國的合作者,對各國來說就是反動派。這樣的反動派,在中國是蔣介石,在日本則是岸信介那樣的人,他們是壟斷資本的代表。壟斷資本各國都有,印度也有大壟斷資本家。
黑田:去年日本反對《日美安保條約》的鬥爭有了很大的發展,但日本壟斷資本家和政府壓迫我們的鬥爭,強行表決通過了《安保條約》。當時,貴國為支援我們的安保鬥爭召開了盛大集會,我們受到很大的鼓舞和激勵。對此我們深表謝意。
毛:感謝就不用了。對我們來說,支持你們是義不容辭的事。任何時候國際鬥爭都需要相互支援,現在你們站在了鬥爭的最前線。
毛繼續:以前淺沼代表團來武漢時〔包括現在坐在這兒的田中稔男先生〕,我就說過:“美帝國主義是全世界共同的敵人,即使現在大多數日本人不讚成這個觀點,但早晚肯定會有讚成的一天,我們要有這個信心。”不出所料,在不到一年後的1960年,日本就出現了如火如荼的鬥爭,那是日本全民族的鬥爭。那時我還這樣說過:“中日兩國的關係還沒有正常化,還沒有進行貿易往來。但這隻是一時的現象,肯定要隨著時間變化的”。現在貿易方麵已經出現了轉變,但在政治方麵還不行。
毛繼續:政治上的問題有兩個方麵,這裏有必要分析一下。曆史上,廣大日本人民和中國人民的關係是好的,戰後也一直很好,今後大概會更好。不過中國和日本自民黨政府以及壟斷資本家的關係並不好,而且將來也肯定不會好。在這方麵必須要區別對待,要區別對待與人民的關係和與政府的關係。再說日本政府內部步調也不統一,有所謂主流派、反主流派,他們並不完全一致。比如鬆村、三木、石橋、高碕、河野等派閥,對我們來說,他們是我們間接的同盟軍;而對你們來說,中國人民就是你們直接的同盟軍。自民黨內部的矛盾造就了我們的間接同盟軍,不是這樣嗎,我的話還有點道理吧?
黑田:自民黨的反主流派如果更進一步加深對中國的認識,加深對《日美安保條約》的認識,就可能會成為間接的同盟軍。
毛:他們的分歧正在擴大。他們之間的對立衝突,對人民是有利的。歐洲和美國之間的關係也出現這個現象,歐洲的殖民主義國家和美國也不完全一致。重要的是全世界人民正在覺醒,你們對亞、非、拉發起過什麽運動嗎?
黑田:在日本,亞非聯合委員會正在開展活動。這個團體以政黨、工會、民主團體為中心,從反對美帝國主義、維護和平的立場出發,開展譴責美帝國主義阻撓亞、非各民族獨立的運動。我們正考慮今後繼續擴大和發展這個組織。
毛:我也認為有這個必要。
黑田:目前麵臨的是老撾問題,美帝國主義正在軍事幹涉老撾的獨立。因為美帝國主義根據《日美安保條約》使用日本的軍事基地,日本的政黨、工會以及各種團體正在發起抗議運動,到美國大使館和池田內閣那裏去抗議,鼓勵老撾人民的鬥爭。
毛:我認為這樣做非常好。
黑田:現在有一個問題,日本政府把南朝鮮政府作為代表朝鮮的唯一合法政府,正在進行所謂“日韓會談”,阻撓南北朝鮮的和平統一。日本、台灣、南朝鮮與美帝國主義相勾結,企圖把中、蘇作為假想敵國。我們一貫反對《日美安保條約》,強烈反對這樣的“日韓會談”。
毛:那個會談還在進行嗎?
黑田:是的。
毛:完全有反對的必要。在菲律賓馬尼拉,台灣、南朝鮮、南越、菲律賓的四個“外交部長”召開了兩天會議,日本沒有參加會議。那是因為日本政府害怕日本人民、害怕去年反對《安保條約》那樣的反抗鬥爭。去年日本人民的偉大鬥爭具有深遠的影響,所以才有現在的情況。
毛繼續:日本人民反美鬥爭的發展是波浪式的。現在反對美帝國主義的鬥爭正處在低潮,雖然一時比較低,但那是在為下一個新的高潮做準備。眾所周知,過去幾十年中國革命的發展也是波浪式的,並非每天每年都是高潮,不是直線式的。我認為各位朋友指導的群眾運動大有希望,大有前途。在低潮的時候,一部分人對運動產生了動搖,還有一部分人指責說:“看,左派們錯了!”在這時候我認為有必要用中國的一句話:“硬著頭皮頂住!”
毛繼續:舉個例子吧。辛亥革命那年,1911年3月29日(陰曆,陽曆為4月27日,譯者
注),留學日本的黃興,他是孫中山之下的國民黨另一派領導人,在廣州發動了軍事起義。由於這個起義的失敗,國民黨內的一部分人氣餒了,黃興本人也灰心失望逃往新加坡,悲觀地認為革命已經沒了希望。但其後不久,同年10月武昌爆發了武裝起義,終於推翻了清王朝。還有,1905年俄國革命失敗後,社會民主勞動黨內的很多人對未來悲觀失望,其中還有人到了要倚賴“神”的地步,比如魯納契爾斯基等人就是這樣。列寧為了反駁魯納契爾斯基,埋頭研究哲學,寫出了《唯物論和經驗論批判》。12年後的1917年革命勝利後,魯納契爾斯基當了列寧領導政權的教育部長,這是那些指望倚賴“神”的人根本沒有料想到的,而且這時那些倚賴“神”的人也不再需要“神”了。我認為日本的曆史中也可以找到同樣的例子。
毛繼續:為什麽革命不能立即勝利?因為在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搞革命要費點力氣。革命首先在資本主義發達程度比較落後的國家成功,不就是因為那裏的空氣稀薄容易突破嗎?比如俄國和中國的空氣就稀薄,目前的非洲空氣也比較稀薄。在美英法德意日等過去的資本主義列強中,現在的日本要軟弱一些。其原因第一是戰敗,第二是被美國所支配。在我看來,這兩個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利的。
毛繼續:第一,戰敗對日本人民是有利的,丟掉了殖民地。對於日本人民和革命政黨來說,這樣的認識很重要:戰敗不是恥辱,戰敗是壟斷資本家的恥辱。對壟斷資本家來說是恥辱,對人民來說卻是勝利。戰敗好不好?是不是恥辱?這個問題應該和大家廣泛討論。不過一部分人並不這麽看,對這些人來說,戰敗很丟麵子,所以他們心裏總是感到抱歉,覺得象做了壞事一樣。這是因為他們沒有搞清楚壟斷資本和人民的區別,所以才得出這樣的結論。過去的戰爭,日本的壟斷資本政府和軍國主義分子應該負責任,日本人民不應該負責任。
為什麽不讓日本人民負責呢?如果非要讓日本人民負責,我們就不得不反對日本人民了,這是毫無道理的。過去的戰爭,事實上是一場由壟斷資本政府發起的戰爭:一來違背人民的意願,二來欺騙人民,三來逼迫人民獻身殺場。
毛繼續:第二,戰爭的結果使日本被美國占領,這點也有分析研究的必要。一個國家要覺醒,必須給這個國家一點外來壓力。在日本,壟斷資本壓迫人民,他們的同盟美帝國主義也壓迫人民,這就可以讓日本人民更快地受教育。這個教育使日本人民明白必須選擇一條出路:是淪為壟斷資本和帝國主義的奴隸,還是起來反抗爭取自由。我曾說過這樣的話:“我不相信日本這樣的偉大民族會長期被外國支配。”我們中國人民也是這樣受教育過來的,我們有國內的敵人,也有國外的敵人,國外的敵人中包括日本軍閥,他們是老師,教育了我們。
毛繼續:過去一位日本日中貿易進出口協會的朋友(日中輸出入組合理事長南鄉三郎,譯者注)曾對我說:“日本過去侵略了中國,這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我認為將來日本變成中國的一個省就好了。”那時我說:“不能這麽看嘛。”我這樣回答了他:“日本軍閥過去占領了大半個中國,因此中國人民接受了教育。如果沒有日本的侵略,中國人民既不能覺悟,也不會團結起來,這樣一來我們現在還在山裏,就不能到北京看京劇了。正是因為日本皇軍占領了大半個中國,對中國人民來說已沒有其它出路了,所以才覺悟起來開始武裝鬥爭,建立了許多抗日根據地,為以後的解放戰爭創造了勝利的條件。日本壟斷資本和軍閥給我們做了件‘好事’,如果需要感謝的話,我倒想感謝日本軍閥。”
毛繼續:至於日本成為中國一個省的想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日本是偉大的民族,當然應該具有獨立和主權。日本的經濟、文化已經高度發達,中國還很落後。幾年前岡山縣代表團來的時候,說他們那裏有七所大學。
廖承誌(以下簡稱廖):黑田先生就是岡山人。
黑田:郭沫若先生也是岡山高中出身,我是那個學校的後輩。
毛:見到郭沫若了嗎?好好談談吧。大概你們之間不會有激烈的爭論。
黑田:他還沒從古巴回來。
廖:應該二十六日到北京。
毛:中國的無錫縣算是比較先進的了,但還沒有七所大學。不管怎麽說,中國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中國要趕上日本恐怕需要一定的時間。西德也被美國占領,英國和法國也有美國的軍事基地,可是這些國家卻不象日本那樣反對美帝國主義。西德的社會民主黨不是革命的,和基督教民主同盟基本沒什麽兩樣,這不太好。
毛繼續:日本的社會黨是特殊的社會黨,世界上沒有先例,這是日本的環境造成的。中國共產黨也是中國的環境造成的。中國有兩個黨: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抗日戰爭以後,還出現一些小的中間政黨,象民主同盟那樣的,它們現在還存在。日本有布爾喬亞民主主義和國會,這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壞事。在中國沒有民主主義,國民黨隻知道抓人、殺人,什麽也不給我們,這可能是缺點,但也可能是優點。這樣一來我們的出路就是:蔣介石能夠殺人,我們為什麽不能拿起武器?
毛繼續:我們進行了調查研究,國民黨有手,手中還有武器;我們也有兩隻手,可是手裏卻沒有武器。如果我們奪取了國民黨手中的武器,不就可以殺掉這些帝國主義的走狗嗎?我們就是這樣過來的。
毛繼續:你們的情況和我們有點不同,日本有議會製度,比較民主。和國民黨時代的中國相比,日本政府基本上不抓人、不殺人,這是你們可以利用的,你們可以利用這一點發展群眾運動。雖然說我對日本的情況了解得不太詳細,大體上來說日本的壟斷資本家比中國的買辦資產階級頭腦清楚一些,你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池田內閣害怕日本人民,日本政府既不能禁止日本朋友到中國來,也不能禁止中國人到日本去,當然也有限製,這是因為日本政府和蔣介石締結了外交關係而且害怕共產黨。聽說岡崎先生寫信給廖承誌同誌邀請他訪問日本,廖同誌,你去嗎?
廖:還沒有決定。
毛:現在總工會的代表正在訪問日本。我認為這樣的民間交流往來是很好的事,這樣可以增進相互理解,交換意見,交流經驗。在貿易方麵已經簽署了一些民間協議,也正在搞幾個大的貿易。中國有煤炭、鐵礦石、大豆、鹽可以和日本進行貿易。中日兩國距離近,運費便宜。還有其他什麽意見嗎?
黑:今年中日兩國間的民間交流十分活躍。總工會、法律工作者,文化工作者、婦女團體等代表團前來日本訪問,我們也在新年一開始就到貴國訪問,今後還有各種各樣的團體準備到貴國訪問。為了加深日中兩國人民的友好,希望逐步增進兩國人民的交流。
毛:這樣非常好啊!很有發展前途。
黑:最後祝願中國的社會主義建設進一步發展,祝願毛主席身體健康。
毛:祝大家身體健康。另外請向我所認識的社會黨各位朋友,以及我不認識的社會黨諸位朋友,轉達我的問候。
(譯自《日中關係基本資料集》,日本外務省亞洲局中國科監修)
毛澤東會見日本社會黨人士佐佐木更三、黑田壽男、細迫兼光等的談話(一九六四年七月十日)來源:網易論壇
主席:歡迎朋友們。對日本朋友,十分歡迎。我們兩國人民應當團結,反對共同敵人。在經濟上互相幫助,使人民的生活有所改善。文化上也要互相幫助。你們是經濟、文化、技術都比較我們發展的國家,所以,恐怕談不上我們幫助你們。是你們幫助我們的多。
談到政治上,難道我們在政治上不要互相支援嗎?而是互相對立嗎?像幾十年前那樣互相對立嗎?那種對立的結果,對你們沒有好處,對我們也沒有好處。同時,另外講一句相反的話:對你們有好處,對我們也有好處。二十年前那種對立,教育了日本人民,也教育了中國人民。
我曾經跟日本朋友談過。他們說,很對不起,日本皇軍侵略了中國。我說:不!沒有你們皇軍侵略大半個中國,中國人民就不能團結起來對付你們,中國共產黨就奪取不了政權。所以,日本皇軍對我們是一個很好的教員,也是你們的教員。結果日本的命運那麽樣呢?還不是被美帝控製嗎?同樣的命運在我們的台、港,在南朝鮮、在菲律賓、在南越、在泰國。美國人的手伸到我們整個西太平洋、東南亞,它這個手伸得太長了。第七艦隊是美國最大的艦隊,它有十二隻航空母艦,第七艦隊就占了一半——六隻。它還有一個第六艦隊在地中海。當一九五八年我們在金門打炮時,美國人慌了,把第三艦隊的一部分向東調。美國人控製歐洲,控製加拿大,控製除古巴以外的整個拉丁美洲。現在伸到非洲去了,在剛果打仗。你們怕不怕美國人?
佐佐木:讓我代表訪問中國的五個團體簡單地講幾句話。
主席:好。
佐佐木:感謝主席在百忙中接見我們,並作了有益的談話。我看到主席很健康,為中國社會主義的躍進,為領導全世界的社會主義事業日夜奮鬥,在此向主席表示敬意。
主席:謝謝!
佐佐木:今天聽到了毛主席非常寬宏大量的講話。過去,日本軍國主義侵略中國,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損害,我們大家感到非常抱歉。
主席:沒有什麽抱歉。日本軍國主義給中國帶來了很大的利益,使中國人民奪取了政權。沒有你們的皇軍,我們不可能奪取政權。這一點,我和你們有不同的意見,我們兩個人有矛盾。(眾笑,會場活躍)
佐佐木:謝謝。
主席:不要講過去那一套了。過去那一套也可以說是好事,幫了我們的忙。請看,中國人民奪取了政權。同時,你們的壟斷資本、軍國主義也幫了你們的忙。日本人民成百萬、成千萬地覺醒起來。包括在中國打仗的一部分將軍,他們現在變成我們的朋友了。有一千一百多人(指戰犯——編者)回到日本,寫來了信。除了一個人之外,都對中國友好。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麽怪的。這一個人叫什麽名字?
趙安博:叫飯森,現在當法官。
主席:一千一百多人,隻有一個人反對中國,同時也是反對日本人民。這件事值得深思,很可以想一想。你(指佐佐木)的話沒講完,請再講。
佐佐木:毛主席問我們怕不怕美國人。中國已經完成了社會主義革命,現在正在為徹底實現社會主義而工作。而日本,今後才搞革命,才搞社會主義。要使日本革命成功,就必須擊敗事實上控製日本的政治、軍事、經濟的美國。因此,我們不僅不怕美國,而且必須同它鬥爭。
主席:說得好!
佐佐木:這次我們來中國,同周恩來總理、廖承誌先生、趙安博先生以及其他中國朋友一起,就日中問題,就圍繞日中問題的亞非形勢和世界形勢,世界的帝國主義、新舊殖民主義等問題,交換了意見,得到了教益,並且找到了許多共同點。我們回國以後,一定要促使日本社會主義的發展,加強日中兩國的合作關係。
主席:這個好!
佐佐木:日本社會黨和日本的人民群眾認為,日本是亞洲的一員,因此,它必須同關係很深的中國保持密切的關係,希望中國把日本當作亞洲的一員,同我們進行合作。
主席:一定,互相合作。整個亞洲、非洲、拉丁美洲的人民都反對美帝國主義。歐洲、北美、大洋洲也有許多人反對(美)帝國主義。帝國主義者也反對(美)帝國主義。戴高樂反對美國就是證明。我們現在提出這麽一個看法,就是兩個中間地帶。亞洲、非洲、拉丁美洲是第一個中間地帶。歐洲、北美、大洋洲是第二個中間地帶。日本的壟斷資本也屬於第二個中間地帶。你們的壟斷資本是你們反對的,可是他們也不滿意美國。
現在已經有一部分人公開反對美國。另一部分依靠美國。我看,隨著時間的延長,這一部分人中的許多人也會把騎在頭上的美國人趕掉。因為的確日本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它敢於跟美國作戰,跟英國作戰,跟法國作戰;曾經轟炸過珍珠港,曾經占領過菲律賓,占領過越南、泰國、緬甸、馬來亞、印度尼西亞;曾經打到印度的東部,就是因為那個地方夏天蚊子很多,台風很大,沒有深入進去,打了敗仗。日本軍隊在那裏損失了二十萬人。這樣一個壟斷資本讓美帝國主義穩穩地騎往自己的頭上,我就不相信。在這裏,我不是讚成再轟炸珍珠港,(眾笑)也不是讚成占領菲律賓、越南、泰國、緬甸、印度尼西亞、馬來亞,當然,我也不讚成再去打朝鮮和中國了。日本完全獨立起來,和整個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和歐洲的願意反對美國帝國主義的人們,建立友好關係,解決經濟方麵的問題,互相往來,建立兄弟關係,豈不好嗎?
剛才你說到你們日本要革命,將來要走社會主義道路,這個話講得很正確。全世界人民都要走你所講的這條道路。把帝國主義、壟斷資本埋葬到墳墓中去。
還有朋友提問題嗎?什麽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商量商量,這是座談會。你們不是有五個團體嗎?
佐佐木:(對日本人說)各團出一個代表講話吧!
黑田:我與其說是提出問題,勿寧說是談一談日本的日中友好運動。
主席:好!
黑田:日中友好運動,開始時隻有社會主義者和從事工人運動的人參加。最近,逐漸包括了廣大的各階層人民。這是日中友好運動的變化、特征,也是一個前進,值得注意。從政黨來說,過去參加日中友好運動的是革新政黨(在日本革新政黨包括社會黨、共產黨),現在保守黨中的一部分人也下決心參加日中友好運動了。從國民的階層來看,過去參加日中友好運動的有工人、農民、學生、知識分子和中小企業者。最近,連壟斷資本中的一部分人,也要日中友好,特別是下決心搞日中貿易。
主席:我也知道,是個很大的變化。單是搞中小貿易,不搞大貿易,不和壟斷資本搞貿易,意義就不完全,也不算大。
黑田:保守黨內和壟斷資本中有一部分人也開始搞日中友好和日中貿易,當然也有跟美國走的,因此在保守黨和壟斷資本內部發生了矛盾和分裂。這是最近的突出的情況。而且,這一部分壟斷資本和保守黨,不能和我們完全一樣,這樣要求他們是不可能的。
因此,這裏就必須有鬥爭,那些沒有決心向前看的一部分壟斷資本家和保守黨的背後,有美國的力量。美國在操縱他們。因此,同這部分反動的保守黨和反動的壟斷資本家進行鬥爭,實際上也是和美國進行鬥爭。整個說來,要求恢複日中邦交的運動,成了國民運動。日中友好運動的另一個特點是,日本人民對中國抱有親近感,有的表現出來,有的潛在著。這樣一種感情是促進日中友好,恢複日中邦交的一個很大的力量。日本人對美國沒有這種感情,對英國、蘇聯也沒有這種感情,對中國卻有特殊的感情。
主席:中國人民也是這樣,高興和日本人民的代表們親近,關心我們兩國的關係。你們可以看到,到中國什麽地方都可遇到中國人民對你們是友好的。他們知道時代不同了,情況變化了。中國的情況變了,日本的情況變了,世界的情況變了。昨天我接待了幾十位亞洲、非洲的朋友,也在這個地方(指接見的場所)。有十五位非洲的黑人和阿拉伯人,有十五位亞洲朋友,有一位澳洲朋友。今天你們是三十位朋友,昨天是三十一位。其中有日本朋友,就是他(指西園寺公一)。有兩個泰國的代表。這個國家跟我們現在是對立的。這個國家來了兩位代表參加平壤的經濟討論會。但是沒有印度人。(會場活躍)你們以為印度人都是反對中國人的嗎?不是。印度廣大的人民同中國廣大的人民是互相友好的。我相信,印度的廣大人民也是和日本的廣大人民友好的。就是他們的政府被帝國主義、修正主義控製,受帝國主義、修正主義的影響很大。有三個國家援助印度以武器來打我們。這就是美國、英國、蘇聯。你說怪不怪?蘇聯過去與我們是很好的。自從一九五六年二十大以後,就開始不好了。後來就越來越不好。把在中國的專家一千多人統統撤退。幾百個合同統統撕毀。首先公開反對中國共產黨。既然你反對,我們就要辯論。他們現在又要求停止公開辯論,那怕停止三個月也好。我們說三天也不行。(眾笑)我們說,我們過去打二十五年仗,這裏包括國內戰爭、中日戰爭二十二年,朝鮮戰爭三年,一共二十五年。我說,我這個人是不會打仗的,我的職業是教小學生的小學教師。誰人教會我打仗呢?第一個是蔣介石,第二個是日本皇軍,第三個是美帝國主義。對這三個教員我們要感謝。打仗,並沒有什麽奧妙的,我打了二十五年仗,我也沒有受過傷。從完全不懂到懂,從不會到學會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在這二十五年中,我們的軍隊和中國人民死傷總有幾百萬、幾千萬。那麽,中國人不是越打越少嗎?不!你看,現在我們有六億多人口,太多了。要打文仗,打筆墨官司,公開辯論,是不會死人的。打了幾年了,一個人也沒有死。我說我們也準備打二十五年。我們請羅馬尼亞代表團轉告蘇聯朋友。羅馬尼亞代表團就是來作這工作的,要停止公開爭論。聽說現在羅馬尼亞和蘇聯也打起筆墨官司來了。(笑)
問題就是一個大國要控製許多小國,一個要控製,一個就反控製,等於美國控製日本和東方各國,日本和東方各國勢必就要反控製一樣。世界上兩個大國交朋友,一個美國,一個蘇聯,企圖控製整個世界。我是不讚成的,也許你們讚成,讓他們控製吧?(外賓表示不讚成)
細迫:我曾經長期坐過監獄。像我這樣善良的好人被關在監獄,對有病的妻子,也不能照料。對這樣惡劣的政府,我沒有辦法像主席那樣寬大。這次來中國訪問是從神戶坐中國的“燎原”號貨輪來的。日本的友好團體租了小船,打旗、奏樂來歡送。但日本警察方麵的小船也在那裏轉來轉去,采取了另外一種行動。我們來中國後,中國的政府要人和人民一道來歡迎我們。希望日本也能早日成為一個政府和人民能一起歡迎中國朋友的國家。
主席:你們從上海登岸的?
細迫:是的。像日本政府那樣的壞政府應當早日打倒,建立一個人民政府,否則就實現不了真正的友好。我不能寬恕欺負我的政府。我年紀大了,想在我的遺囑裏告訴我的孩子,要他們打倒政府。
主席:多大年紀了?
細迫:六十七歲。
主席:比我小嘛!你活到一百歲,所有帝國主義都垮台了。你們恨日本政府、日本的親美派,跟我們過去恨國民黨政府親美派——蔣介石是一樣的。蔣介石是一個什麽人物呢?曾經和我們合作過,舉行過北伐戰爭,這是一九二六年到一九二七年的事。到一九二七年他就殺共產黨,把幾百萬人的工會、幾千萬人的農會,一掃而光。蔣介石是第一位教會我們打仗的人,就是指這一次。一打就打了十年。我們從沒有軍隊,發展到有三十萬人的軍隊,結果我們自己犯錯誤,這不能怪蔣介石,把南方根據地統統失掉,隻好進行二萬五千裏長征。在座的,有我,還有廖承誌同誌。剩下的軍隊有多少呢?
從三十萬減到二萬五千人。我們為什麽要感謝日本皇軍呢?就是日本皇軍來了,我們和日本皇軍打,才又和蔣介石合作。二萬五千軍隊,打了八年,我們又發展到一百二十萬軍隊,有一億人口的根據地。你們說要不要感謝呀!
荒哲夫:我提一個問題。先生剛才說兩大國要控製世界。現在,日本有一個奇妙的現象。日本的衝繩和小笠原群島被美國占領,但在北方,在我居住的北海道的左邊有個千島群島,被蘇聯占領了。從我們這方麵來說是被占領的。據說,千島是根據我們沒有參加的波茨坦公告劃歸蘇聯的。我們長期同蘇聯交涉,要求歸還,但是沒有結果。很想聽聽毛主席對這個問題的想法。
主席:蘇聯占的地方太多了。在雅爾塔會議上就讓外蒙古名義上獨立,名義上從中國劃出去,實際上就是受蘇聯控製。外蒙古的領土,比你們千島的麵積要大得多。我們曾經提過把外蒙古歸還中國是不是可以。他們說不可以。就是同赫魯曉夫、布爾加寧提的,一九五四年他們在中國訪問的時候。他們又從羅馬尼亞劃了一塊地方,叫做比薩拉比亞。又在德國劃了一塊地方,就是東部德國的一部分。把那裏所有的德國人都趕到西部去了。他們也在波蘭劃了一塊歸白俄羅斯。又從德國劃了一塊歸波蘭,以補償從波蘭劃給白俄羅斯的地方。他們還在芬蘭劃了一塊。凡是能夠劃過去的,他都要劃。有人說,他們還要把中國的新疆、黑龍江劃過去。他們在邊境增加了兵力。我的意見就是都不要劃。蘇聯領土已經夠大了,有二千多萬平方公裏,而人口隻有兩億。
你們日本人口有一億,可是麵積隻有三十七萬平方公裏。一百多年前,把貝加爾湖以東,包括伯力、海參崴、勘察加半島都劃過去了。那個賬是算不清的。我們還沒跟他們算這個賬。所以你們那個千島群島,對我們來說,是不成問題的,應當還給你們的。
曾我:在三十個人當中,我們這一批人(社會主義研究所代表團)最年青,都是在第一線活動的。我們很想了解革命政黨的建黨和黨風。我們都是社會黨的左派。我們同社會黨中央的改良主義者、結構改革論者進行鬥爭。
主席:你們有多少人?曾我:全團十一人。從我們年青人看來,我們覺得社會黨的幹部、議員行動遲鈍。也許因為他們年老。(主席插話:包括我在內了。)我們很想了解中國共產黨的幹部作風和黨風,請講講。
主席:這個問題應該說我比較熟悉。我們這一批人參加過一九一一年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孫中山領導的,當過兵。從那時和那時以後,我讀過十三年書,有六年讀的是孔夫子,有七年是讀資本主義。幹過學生運動,反對過當時的政府。幹過群眾運動,反對過外國侵略。就是沒有準備組織什麽黨。既不知道馬克思,也不知道列寧。因此就沒有準備組織什麽共產黨。我相信過唯心主義,相信過孔夫子,相信過康德的二元論。後來,形勢變化了,一九二一年組織了共產黨。當時全國有七十個黨員,選出十二個代表,在一九二一年開了第一次代表大會,我是代表之一。其中還有兩個,一個是周佛海,一個叫陳公博,後來他們都脫離了共產黨,參加了汪精衛政權。另一個,後來成了托派。這個人現在住在北京,還活著。我活著,那個托派還活著,第三個活著的就是董必武副主席。其他的都犧牲了,或者是背叛了。從一九二一年組織黨到一九二七年北伐,隻曉得要革命,但怎麽革命,方法、路線、政策,啥也不懂。後來初步懂得,這是在鬥爭中學會的。比如土地問題吧,我是花了十年功夫研究農村階級關係。戰爭嘛,也是花了十年,打了十年仗,才學會戰爭。黨內出右派的時候,我就是左派。黨內出“左”傾機會主義時,我就被稱為右傾機會主義。啥人也不理我,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我說,有一個菩薩,本來很靈,但被扔到茅坑裏去,搞得很臭。後來,在長征中間,我們舉行了一次會議,叫遵義會議,我這個臭的菩薩,才開始香了起來。後來,又花了十年時間。從一九三四年到一九四四年,我們又用整風的辦法,我們叫做“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團結——批評——團結”的路線,說服那些犯錯誤的同誌。以後在一九四五年上半年的七次黨代會上,終於將黨的思想統一起來了。所以我們才能夠在美帝國主義和蔣介石發動進攻時,用四年的工夫把他們打敗。
你們的問題是黨的作風嗎?首先是政策問題——政治方麵的政策,軍事方麵的政策,經濟方麵的政策,文化方麵的政策,組織路線、組織方麵的政策。單有簡單的口號,沒有具體、細致的政策是不行的。
我說我的曆史是從不覺悟到覺悟,從唯心主義到唯物主義,從有神論到無神論。如果說我一開始就是馬列主義者,那是不正確約。如果說我什麽都懂,也不正確。我今年七十一歲了,有很多東西不懂,每天都在學習。不學習、不調查研究,就沒有政策,就沒有正確的政策。可見,我並不是一開始就很完善,曾相信過唯心論,有神論,而且我打過許多敗仗,也犯過不少錯誤。這些敗仗、錯誤教育了我,別人的錯誤也教育了我。就是那些整我的人,教育了我。難道要把他們都拋掉嗎?不!我們統統團結了。比如陳紹禹(王明),他還是中央委員,他相信修正主義,住在莫斯科。比如李立三,你們有人會知道,他現在還是中央委員。我們這個黨,幾朝領袖都是犯錯誤的。第一代,陳獨秀,後來叛變了變成了托派。第二代,向仲發和李立三,是“左”傾機會主義。向仲發叛變,逃跑了。第三代就是陳紹禹,他統治的時間最長——四年,為什麽把南方根據地統統失掉,三十萬紅軍變成了二萬五千,就是因為他的錯誤路線。第四代是張聞天,現在是政治局候補委員,當過駐蘇大使,當過外交部副部長,後來搞得不好,相信修正主義。以後就是輪到我了。我要說明一個什麽問題呢?這麽四代,那麽危險的環境,我們黨垮了沒有呢?並沒有垮。因為人民要革命,黨員、幹部大多數要革命。有了適合情況的比較,正確的政治方麵的政策,軍事方麵的政策,經濟方麵的政策,文化方麵的政策,組織路線的政策,黨就可以前進,可以發展。如果政策不對,不管你的名稱叫共產黨也好,叫什麽黨也好,總是要失敗的。現在,世界上的共產黨有一大批被修正主義領導人控製著。世界上有一百多個共產黨,現在分成兩種共產黨,一種是修正主義共產黨,一種是馬列主義共產黨。他們罵我們是教條主義。我看那些修正主義的共產黨還不如你們,你們反對結構改革論,他們讚成結構改革論。我們和他們講不來,和你們講得來。
佐佐木:毛主席在百忙之中,對我們進行了有意義的談話,謝謝。
主席:我講了多久啊?兩個多小時啦。
細迫:謝謝毛主席進行了富於教益的談話。上次我隨鈴木茂三郎來時,毛主席說沒有看過孫子兵法。日本有一句諺語:“雖讀論語,卻不知論語之所以然。”由於毛主席賢明,所以雖然沒有看過孫子兵法,但是也懂得兵法,我們是無法和毛主席相比的,不過,聽了主席的談話,我想,不讀馬克思主義的書,也可以從我們周圍許多教員那裏學習。
主席:特別是美帝國主義和日本的壟斷資本是你們的很好的教員,逼你們想問題,開動腦筋。不過馬克思主義也要讀幾本,修正主義的書也要讀,唯心論也要讀,美國實用主義也要讀。不然我們就無法比較。你們如果不讀結構改革論的文章和書,你們就不懂結構改革論。什麽叫結構?就是上層建築。上層建築的第一項,根本的、主要的,就是軍隊。你要改革它,怎麽改革?意大利人發明了這個理論,說要改革結構。意大利有幾十萬軍警,怎麽改法?第二個是國會。今天在座的許多人都是國會議員。國會,實際上是政府和壟斷資本的代表占大多數。如果你們占了多數,他們會想辦法的,什麽修改選舉法等等,它是有辦法的。比如,發簽證不發簽證,還不是你們的政府管。你們管不了,我們也管不了。我們發,他不發。今年八月六日的禁止原子彈、氫彈的大會,有個是不是發簽證的問題。並不是向你們發不發的問題,你們已經來了,還不是發了。我和你們一樣,不相信結構改革論,也不相信什麽三國條約。全世界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國家的政府都簽了字,隻有幾個國家的政府沒有簽字。有時候多數是錯誤的,少數是正確的。四百年前,哥白尼在天文學上說地球是轉動的,當時全歐洲人沒有一個人相信。意大利的伽利略相信這個天文學,他也是物理學家。結果,和你(指細迫)一樣,被關在監獄裏。他是怎麽出來的呢?簽了一個字,說地球是不轉動的。他剛出了班房,就說地球還是轉動的。你(指細迫)沒簽字,你比他好。至於你對你的妻子沒能照顧,那樣的事多得很。我有兄弟三個,有兩個被國民黨殺死了。我的老婆也被國民黨殺死了,我有個妹妹也被國民黨殺死了。有個侄兒也被國民黨殺死了,有個兒子被美帝國主義炸死在朝鮮。我這個家庭差不多都被消滅完了,可是我沒有被消滅,剩下了我一個人。中國家庭被蔣介石消滅的不知有多少,整個家庭被消滅的也有。所以你(指細迫)不要悲傷,要看到前途是光明的。(大家熱烈鼓掌)